眼看景濯又在‘調戲’明念。
紀以川情急之下,将處在懵然狀态的明念拽到身旁。
明念被着突如其來的力道,搞得身體失去平衡,眼前一陣眩暈,風景都變得模糊。
景濯和紀以川同時伸手想扶住明念。
紀以川摟住明念。
明念肩膀上的披肩滑落,露出細潤如脂的皮膚。
景濯的手懸在半空中。
粉色盒子掉在地上,裡面的衛生棉也散落一地。
“這就是你的私事?”景濯揚眉,“你不是剛走嗎?”
明念的臉霎時間紅了一大片,不知道是謊言被拆穿,還是因為——
“你胡亂說什麼!你……怎麼知道?”她積攢一天的怒氣終于發酵。
從紀以川懷中掙脫開來,明念忍不住拔高音量,對着景濯道:“我的這種事情你怎麼會知道!”
“這種事情你讓我怎麼給你解釋?”景濯抿下唇線,挪開視線,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有些氣急敗壞道:“你要我怎麼說,要我說你從十一歲開始,每年暑假的八月七号總會忽然變成臉色蒼白渾身無力的林妹妹嗎?此後我在别的月份七号和你碰面的時候,你也是如此,這種事情,難道很難猜嗎?你以為我想記住嗎?”
紀以川蹲下,把散落在地面上的衛生巾放到粉色盒子裡,他聽出兩人對話的内容,心中泛起苦澀,“明念,你騙我?”
“我沒有!”明念忙不疊地狡辯說道:“我從一開始就沒說過我來生理期來了,是你猜錯了,然後我不好意思辜負你的好意,我才沒有多說的……”
她理不直氣不壯,聲音越來越小。
花園的燈光亮起,和天上的星星一起閃爍。
“我想和你一起離開這個宴會,隻有我們兩個!這個是真的!”明念搖晃着紀以川的手臂,星光映在她眼眸裡,聲音帶着讨好的意味。
紀以川心情複雜,五味雜陳。
他也不知道氣什麼?氣明念故意模棱兩可的騙她,還是氣景濯和她之前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氣景濯比他更懂她。
不等紀以川開口,景濯從後面摟着明念的脖子,适當的力量拖着明念随着他的步伐一起後退,遠離某人。
“沒瞧見,人家不想理你嗎?”
“那你沒瞧見嗎?我不想理你!”明念輕松掙脫景濯的桎梏,言語多有不耐煩。
景濯很輕地笑了聲,那笑聲很快消散在空氣中。
下一秒,他掏出手機,三兩下操作撥出電話,擴音器很快傳來梁愛榮的聲音。
“小濯,接到你五姨了嗎?”
景濯饒有興趣地盯着明念千息萬變的表情,眉尾上挑,壞壞地一笑,俯身湊到明念耳邊,小聲說:“我看你不想和我一起去接我五姨,但你不好意思拒絕,要不要我替你給我媽說?”
胸口因憤怒在起伏,晚風吹不滅明念心中的小火苗,反而助長火勢愈加旺盛。
在明念的怒視下,景濯笑得更張揚。
瞧!
眼前的人,眸中因他騰起怒火,身體被他氣得顫抖,心裡更是指不定在怎麼罵他。
不過,隻要身心都是他的,管她因為什麼情緒。
“景伯母,我們在路上,馬上就到了,你放心好了,我和景濯也沒有吵架。”明念搶過在她眼前晃悠的手機,彙報完就立即挂斷電話,沒有給景濯說話的機會。
一輛轎車徐徐駛來,停在距離他們五米處。
“你去車裡等我,我馬上上車。”明念對着景濯說。
景濯計謀得逞,懶洋洋道:“快點。”
坐上後駕駛座,景濯原以為明念不過幾分鐘就會跟上來,畢竟告别向來都是簡單的,說兩句即可。
他低頭看了兩眼科技迅報,滑動屏幕兩三下,實在沒法集中精力,按滅手機屏幕,他百般無聊地望向車窗外。
好像每次,坐在車裡都會讓他變得被動,上次他也是這般坐在車窗看着他們倆吵得‘你濃我濃’。
花園的夜莺在歌唱,梧桐樹擋住路燈,大半陰影籠罩在他們倆身上。
女孩拉着男孩的手臂,不停搖晃,哄着他不要生氣。
真特麼的刺眼。
他和明念吵架的時候,明念一次都沒哄過他。
一次也沒有!
倏爾,女孩拽着男孩的衣領,迫使他彎腰,女孩貼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男孩展露笑顔,擡手輕點女孩的額頭。
艹!
這兩和談有什麼區别?
景濯開始反思,為什麼他和明念吵架會越吵感情越淡,甚至明念多次拉黑他,哪怕‘和好’他們感情也不會更進一步。
而明念和那個紀學長吵完架後,感情卻反而變得更加親密,無形的紅線在綁住他們倆。
車門聲響,景濯掩去眉目之間的落寞,又恢複漫不經心的表情。
上車的不僅是明念,還有紀以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