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明念桃花運不錯。
紀濯和景以川用很隐晦的方式向她表達愛意。
他們倆各有各的優點。
至于……景瑱?
這個變-态神經病,明念對他厭惡至極。
景瑱說那句話的時候,語調狎昵,眼神猥-瑣,言語裡更是完全将她比作一個物件。
她聽得出景瑱是在内涵她‘人盡可夫’。
“太監穿上龍袍也遮不住身上的騷味。”明念譏诮冷言回怼,“你不如先改改身上的陋習,别一不小心又進局子了。”
景瑱頓時暴怒,厲聲吼道:“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他人越暴怒,證明越破防。
明念挑眉,好整以暇欣賞他的表情,笑着說:“是我在給你臉。”
景瑱氣得手都在發抖,他想起回國前,父母交代他,一定要在國内有所收斂,不能随意動手打人,不能酗酒惹事。
否則他們一家人都無再回國的希望。
“你行!”他舉着因憤怒不斷抖動的手指着明念鼻子,眉宇間的怒氣,仿佛下一刻要将人撕碎。
“念念,晚餐要開始了,你這個‘主辦方’怎麼能缺席呢。”景以川借着圖書室門外的縫隙,聽到裡面男人的吼聲和女人的輕聲細語。
景以川開門,救明念于水火。
景瑱對新表哥有所忌憚,從心而論,他不想和景以川樹敵。
他想起父親聽見景以川這個名字後,長久的沉默。
母親千叮咛萬囑咐,要他想辦法和景以川搞好關系。
母親還說,以後要是想在景家不再仰他人鼻息而活,就要從内部各個擊破。
景瑱身上的怒火被如被天降甘霖澆滅,他往右邊挪幾步,擋住瑟瑟發抖的女傭,強勾的笑容在他臉上很突兀,“表哥,你好。”
明念有些意外他态度如此良好,畢竟景瑱小時候就像個‘超雄’,動不動就揮舞拳頭打人,有人好心幫他撿了一次球,都被他扇了一巴掌。
難道,這就是血脈壓制?
*
夜色如水,廣闊的天空繁星點點。
小徑上的積雪借着月閃爍着微弱的光芒,猶如銀色的絲帶在花叢中曲折延伸。
每踏一步,從鞋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讓步行在花園裡的兩個人的沉默顯得不那麼凝重。
“你什麼總是總用自己身上的刺,去紮同齡人呢?”景以川率先打破這種氛圍。
他發現長輩們都特别喜歡明念,因為明念确實很會讨人喜歡。
隻要明念想要,她可以讓全世界所有人都喜歡她、
可明念對待同齡人态度都非常惡劣。
毒舌、冷嘲熱諷、藐視——
明念撿起一片樹葉,發現上面覆蓋一層冰,“你可能不知道景瑱是個大混蛋,他就像彈簧,你越弱他越強,你越強他越弱。我就要拿出态度,他才不敢惹我。”
“可你不該在隻有你們倆的時候去惹怒他,這對你沒什麼好處。”景以川蹲下陪她一起看樹葉。
“你在關心我?”明念找到樹葉和冰塊的縫隙,小心翼翼揭起冰塊。
景以川點頭。
冰塊清晰可見樹葉的脈絡,明念輕笑,“謝謝你,不僅今天這件事。”
景以川疑惑。
明念将冰塊塞到景以川手裡,站起身拿出手機,找出照片放到景以川眼前。
“是你做的。”這話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手機界面顯示是一張照片,上面排列出各大平台各大營銷号發布的關于韓氏集團的各類醜聞。
她開玩笑道:“沒想到一直清風霁月的景以川,竟然也學會了背後搞手段?”
接着,明念右手一滑,是下午剛發布的财經新聞。
上面顯示——
【韓氏集團股票大跌,恒源集團内部人員稱與韓氏集團股東簽署收購的意向性協議。】
“這些是我做的。”月色給景以川雙眸潤上一層光澤,他語氣堅定地說:“你幫我找回親生父母,帶我學看财經報表,陪我跳華爾茲,你對我那麼好,我也想為你做些什麼。”
向外延伸的樹梢上覆蓋積雪,像厚厚的棉被,一點點将樹梢壓得漸漸彎曲,猶如不堪重負的脊梁。
隻聽‘咯吱’一聲——
清脆的斷裂聲。
樹梢被折斷,向下墜去。
明念電話聲響,她正準備接通電話,全然不知危險來臨。
“小心!”景以川一把将明念拉入自己懷裡,他修長單薄的身軀變成盾牌,替明念擋住樹枝、冰雪。
明念的水亮的眼眸從疑惑、震驚到覆蓋上一層複雜情愫。
“謝謝你。”她小聲埋在他懷裡,小聲說了句。
“你沒事就好。”景以川溫柔替她拂去頭頂的碎雪。
“回去吧。”明念說。
“好。”景以川答。
被人無條件保護後,該用什麼情緒來表達感恩呢?
明念不太會處理這種關系。
她隻好邊走邊碎碎念,撫平内心的悸動,“我也找過營銷号還有各大平台,給他們視頻讓他們報告韓氏集團相關的負面新聞,可他們不敢接,他們不敢為了我得罪韓家,害得我有錢都花不出去。”
韓家在北方也算小有名氣,早些年幹房地産起家的,大多數都黑白兩道通吃,那些營銷号對秘事嗅覺最為靈敏,韓氏集團曾經所做的他們或許早就知道,隻是無人敢做出頭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