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和最近很閑。
公司不去,門也不出,天天在家躺屍,徹底消失在大衆視野。
很忙的人變成佟鹿知,彭城臨上門處理事務都找他。要錢要資金要方案拿主意,一并解決。
程和沒有太大反應,讓他幹啥就幹啥,人卻跟行屍走肉一樣毫無生氣。
那天的事,程和最開始是愧疚的。
但佟鹿知隻字未提,反而對程和一如既往,逐漸讓他焦躁的心安定了下來。
但佟鹿知隐隐開始朝不太對的方向開始發展,嚴格要求程和每天吃飯睡覺的時間,每天盯着他服用醫生開具的精神類藥物,甚至每晚睡覺之前還要給程和一個臨時标記,讓信息素的味道染遍他的全身。
程和不是沒有抗議過,可抗議無效,小朋友要不就哭兮兮求他,要不根本不聽直接動手,程和完全拿這軟硬不吃的家夥毫無辦法。
打不過的程和隻能也跟對方撒潑耍橫,按着人就是一頓醬醬釀釀,似乎這樣才能讓他感覺到自己還是個Alpha,還占據着主導地位。
每天春宵紅帳,有時候還不沒到夜裡,隻要程和想要了,佟鹿知随時配合。
程和反抗不了幹脆選擇放任,随便這家夥要幹什麼幹什麼。
佟鹿知哪裡還是當初那個人畜無害的小朋友,已經不再隐藏自己的本來面目,他時刻跟在程和身旁,不讓對方離開自己的視線,甚至變相将人給監禁了。
明明之前還在走戀愛路線,怎麼扭頭玩起強制play?沒有人懂,反正真心醉了。
兩個人的關系莫名發展成這樣,這是誰都沒想到的事,可誰又能幫程和出頭呢?
無父無母的家夥,親眷不睦,程和的人被佟鹿知全盤把持,權利架空。
狐朋狗友裡倒是有幾個真心,可對上強勢的佟鹿知,半道就被攆了回去,半點不敢惹這個滿腹妒意的Enigma。
楊鑫思還來家裡看過程和一次,大門口就被小朋友給攔下了。
奶茶聽到外面的動靜,搖着蓬松的大尾巴從屋裡踱出。睜着一雙海藍寶石的大眼睛,無辜的看着隔着鐵門僵持的兩人。
楊鑫思本來一肚子火氣,此時看到奶茶又被弄回家,更是直接炸了。
他從以前就讨厭這破貓,衣服上随時都能粘了毛,水杯裡也莫名其妙會冒出來,眨眼都會進根毛。
尤其是換毛季節,這畜生就是個蒲公英。
毛團比高爾夫球還大,被風一吹能在實木地闆上滾來滾去!
楊鑫思抱怨了很多次,程和本是懶得搭理他。可想着奶茶一個在家實在可憐,有陣子他甚至還把貓帶去上班,後來才幹脆放在俱樂部裡讓孩子們陪它玩。
貓在這裡意味着什麼?意味着程和不再有借口去他的俱樂部。
意味着佟鹿知已經不要臉的耍手段,用軟肋奶茶将程和綁架在家,讓他不能離開屋子了!
“你居然把這死貓又弄回來了?你到底想幹什麼!程和呢,你把程和怎麼了?你讓我進去!程和!程和!”
隔着一道鐵門,楊鑫思在外面嚎的已經不管不顧了。
佟鹿知冷眼的看着他,依舊不讓進來,甚至還拿出電話準備叫外面的保镖将人拖走。
“你們在幹什麼?”實在太吵了,程和不得從床上爬起。
兩人仰頭,男人正站在二樓的陽台居高臨下的望着他倆。
“阿和,我不放心來看看你!你怎麼樣了?怎麼不接我電話啊!是不是他把你關起來了!你個兔崽子快讓我進去!”
楊鑫思手裡的确提了些程和愛吃的水果,似乎也的确是來探病的,但佟鹿知站在門邊就是半步不讓,眼神還充滿敵意。
程和揉了揉發疼的眉心,真不想搭理。可放任下去的話,今天不知道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讓他進來吧。”隻輕聲道了句,程和轉身又回了房間。
這一下,楊鑫思猶如鬥勝的公雞,趾高氣揚的昂着頭。
哪怕佟鹿知不忿,也隻能聽話。
等佟鹿知磨磨蹭蹭給這家夥打開門,程和已經慢悠悠的走到一樓。
沒請人進屋,他自顧自的門廊邊的沙發上坐下了。
六月的午後,太陽已經開始毒辣。陽光穿過小區裡的梧桐樹照下來,隻剩下零星的斑駁。
微風依稀,倒是讓程和透了口新鮮空氣。
可楊鑫思卻看到眼前的家夥跟變了個人似的,他都快認不出來了。
不過十來天沒見,居然憔悴的像個死人一樣!
之前借錢的時候,這家夥多意氣風發,現在呢?
他媽就剩一口氣吊着了!
“你……你這是怎麼了?病得這麼嚴重怎麼還沒去醫院!心理醫生有看過了?怎麼說?”
一連串發問聽得程和腦門窩子都在疼,揮了揮手示意楊鑫思小聲說話。
“沒事,隻是身上累得很,不太想動罷了。”
程和一臉萎靡不振,眼下還有些烏青。楊鑫思要是不來,這個點他至少還要睡一個小時午覺。
佟鹿知煩死這個陰魂不散的Omega了,不過程和在待客,佟鹿知到底乖覺。
将熱好的牛奶擺在程和手邊的矮桌上,同時還有一杯溫水和一堆藥盒。
那堆不知名的膠囊放在白白淨淨的藥碟裡特别顯眼,楊鑫思下意識想伸手拿來看看。
佟鹿知嫌棄的瞪了一眼,直接把他的髒手揮開,“醫生已經來家裡看過叔叔了,不用你操心。”
“嘶——你!”手背都紅了,楊鑫思抱着手背揉了揉,滿臉怒氣的瞪着這家夥。
要不是還記得程和給他打了招呼,不準自己去招惹對方,他此時估計已經大爆粗口了。
見Omega面有不甘,佟鹿知一臉冷漠,還轉身去不遠處的中島台切水果給程和。
“楊先生,容我你一句。您和我叔叔已經離婚了,還請注意一下AO之别。别老來一個Alpha門前大吼大叫,會影響我家叔叔的風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