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博延從小到大都是很清楚自己目标的一類人。
試卷控分,期考排名,連讀什麼大學、什麼專業,都在初中時候就已經想好。
程和一直覺得這樣規劃好未來的人,人生肯定一路順遂,至少比自己沒有遠大理想,渾噩度日混吃等死來得強。
不想,這家夥也有始料未及的意外。
不管是電競戰隊還是金融投資,風險評估報告擺在眼前,數字是從來不會說謊的東西,但人不一樣。
婚姻或許是蕭博延此生唯一一次不确定收益結果的豪賭。
程和能笃定,這個Omega在一開始選擇結婚時,一定抱有與人攜手到死的目的。
如今離婚,實在叫人唏噓不已。
有些事注定無解。
程和招手,讓酒保再為對方續一杯,他請。
對方哼笑,開口即是王炸。
蕭博延:“我懷孕了。”
程和喉嚨裡的酒全噴了出來。
他咳得眼淚都下來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是不是平時一副乖乖牌的人,做起事來都格外的野?
程和不禁想起家裡面小朋友,狠起來能拖全世界一塊死。
程和真怕這家夥再蹦出什麼重磅炸彈,要是來句孩子不是伴侶的,那程和就真要重新認識一下這個Omega了。
蕭博延看着一身狼狽的程和,咧開一口明晃晃的大白牙。
似乎還嫌不夠刺激,他補充道,“因為我把孩子打了,事後不小心被他發現,所以離婚了。”
程和一顆懸着的人終于徹底死了。
蕭博延看他狼狽模樣,莫名自己戲弄成功的快感,笑得極為開心。
他往程和桌前靠了靠,離男人又近了些。
好看的下巴枕着手腕,天鵝頸拉出優美的弧度,白皙的皮膚好似上的層珠光。
一雙眼睛宛如小鹿似的的水汪汪瞅着對方,含笑的嘴角似乎還藏着三分浪蕩。
“瞧你,真不經逗。”
輕笑聲聽得人耳朵發熱,程和卻覺得這家夥簡直太壞了。
酒保貼心為男人倒了杯水,程和扯過抽紙趕緊擦了擦咳紅的眼角。
他惡狠狠的橫了身旁的人一眼。
“蕭老闆,蕭學弟!我心髒不好,無冤無仇的,吓死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蕭博延懶洋洋的翹起腿,真絲居家服的褲腿下露出好大一截纖細的腳脖,拖鞋勾在趾頭上不住的晃着。
“怎麼,你也很難接受?看來他跟我離婚是對的。”
程和張口就怼了回去。“又不是我的崽,我難接受什麼!”
今天出門是不是沒看黃曆?怎麼遇上個神經病!
似乎這樣斜靠的姿勢挺累的,蕭博延幹脆直接撐在了程和腿上。似乎手下感覺不錯,骨節分明的手放肆的捏了捏男人緊實的肌肉。
“那我給你生怎麼樣?”反正要找個人睡覺,挑個熟人試試口味也不錯。
蕭博延惡劣的想着。
随着軟玉溫香靠近懷裡,程和聞到了一股襲來的蘭花香。
極優Omega的信息素即使被标記過的他也能聞見。
這家夥不光在行為上的引誘,連信息素裡也透出一股讓人耳熱的躁動。
隻能說還好程和是被Enigma标記,不然真要被對方的極優屬性給虐的體無完膚。
不但程和聞見了,身後離他們稍近一點的人也紛紛轉頭看過來。
極優屬性哪怕一丁點兒流出,也如鲨魚池裡進了一滴新鮮的血液。
程和背脊上的寒毛乍起,肚子裡突然一陣絞痛。
他迅雷不及掩耳,一把将人猛然推開!
那家夥差點一頭栽地上,眼疾手快,程和趕緊将人又拉回來。
Omega身子歪了歪,趴在吧台上不說話。泛紅的眸子嗔怪的瞪着男人,好似一朵柔弱的小白花。
程和麻了,轉頭朝酒保幾乎吼起來。
“這家夥到底喝了多少酒!!!”
可能是對方眼睛明亮,臉色也正常,吐詞清晰還能認人,程和壓根沒往這方面想。
他現在才發現狗東西簡直醉得不清!
酒保隻當兩人認識,哪知他們居然半點不熟。
面對霸總的咆哮,酒保委屈的縮了縮脖子。
“這位先生下午就在這了,幾乎每天都來。他在樓上行政房住了快一個月,聽說是在等人。”
明顯,酒保将程和當對方要等的人了。
程和暗罵一句粗話,真覺得自己今天點背的很。
不但在醫生那兒确認個“絕症”,在佟鹿知面前差點露餡,眼下還一個麻煩栽身上……
啧,管雞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