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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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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的續集源于一場美麗的意外。

卓煙橋第一眼見到南鵲,就覺得這個人,适合寫進歌裡。

藍白校服少年的背着吉他,一路風風火火,才步入高中生活的他,迎來第一個周末。

他翻牆偷偷進了學校,他早已踩過點,發現有好幾個空教室,其實有一個教室還沒有上鎖,很适合搞音樂。

急沖沖地跑上五樓,台階快要無法承載他的急迫,那道門虛掩着,猛地推開。

動作與呼吸一同停滞。

他抱着吉他,他握着畫筆。

兩個人的眼神在空中對撞,達成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開門時的風蕩起南鵲側邊墨綠色的窗簾,再吹起他的短發,下邊那雙清亮無比的眼睛。

卓煙橋緊張的差點忘記了呼吸,手指緊緊扣着吉他邊緣,最後竟是不小心撥動了琴弦。

露出一個音節。

他的心猛然下墜,像是犯了禁忌,一定是自己走錯了,一定是自己打擾到别人了。

臉上通紅,紅到了耳朵根。

周六的學校,本應是空蕩蕩的,被遺忘的廢棄教室,因為同樣的默契,他們在這裡相遇。

卓煙橋往後退了一步,南鵲站了起來。

“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兩個人異口同聲。

卓煙橋更加的不知所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主要是有點舍不得走。

直到南鵲輕輕笑起來,“好巧。”他說。

卓煙橋後知後覺的點點頭,眼珠子亂轉,該說些什麼,他本身就是這麼一個不善言辭的人嗎?

“進來吧。”南鵲說。

卓煙橋在門口遲疑,“會不會打擾你?”

“不會啊,這地方又不是我的專屬。”

卓煙橋再次抱緊了吉他,止步不前。

“或許以後可以成為我們兩個人的專屬。”南鵲輕輕笑。

卓煙橋搬來椅子坐到南鵲的身邊,看清了畫架的圖案,畫的是窗外的景色。

“你會彈吉他?”

“嗯……”

“好厲害。”

“我還會彈鋼琴。”

南鵲:“……”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緊接着又聽到對方說,“還會一些其他的樂器。”

卓煙橋從來沒有虛榮心,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會幾樣樂器是一件多麼值得炫耀的事情,可那個時候他的嘴就是開了閘的泵,止不住話,甚至想要把每一樣樂器都展示一遍。

後來的他回想起來,原來那個時候自己和開屏的孔雀沒什麼區别,俗稱想留下好的第一印象。

孔雀開屏,目的是為了求偶。

“那可以談給我聽聽嗎?還沒有這麼近距離聽人給我彈吉他。”

“好,好啊。”

今天的卓煙橋已經誤觸幾次了,吉他是他最擅長的樂器,得心應手,他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中間還彈錯了幾個音符。

當然,除了他,沒人能聽得出來。

“這是你自己寫的歌嗎?”

卓煙橋突然擡頭,心跳的很快。

“你為什麼知道?”

“直覺,就感覺很像,很好聽哎。”

卓煙橋摸了摸後腦勺,“是……是嗎?”

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還是個陌生人面前彈奏自己寫的歌。

那一天,他的性取向模糊了。

南鵲是藝術生,兩人并不同班,而且兩個班級離得還很遠。

而那次的意外相遇,離開之後,卓煙橋忘記問對方的名字,忘記問班級。

像是一段美麗的夢境,醒來之後消散。

自那之後好一段時間再沒見過面。

緣分不夠,偶遇這種事很難發生在他身上。

高中時期的卓煙橋也是一樣,不太願意讓周圍人知道他搞音樂,他就是普通的大文大理生,害怕在别人眼裡看着像個異類,害怕不合群。

可正因為如此,他也渴求着一個可以陪伴他的人,可以懂他孤單但豐富的内心世界。

他是如此期盼。

“不好意思啊,其實,我喜歡男生。”說話的男生語氣平淡,臉上挂着笑。

告白的女生表情一滞,臉更紅了,是尴尬的。

“你會幫我保守秘密的,對吧?”

女生重重點了點頭,表示不會辜負信任。

遠處聽到對話的卓煙橋張大了嘴巴,南鵲很快也注意到了,笑意收起,表情羞煞。

“不,不是,不是……”南鵲少有的結巴。

看南鵲的反應,卓煙橋斷定他還記得自己。

于是他笑了。

南鵲挑眉,不知何意,更覺得尴尬。

“要一起嗎?”卓煙橋問。

南鵲:“好……”

卓煙橋覺得,這個人是真的長得好看,特别是臉上帶點紅色的時候。

放學,别人往校外走,他們兩個往裡進。到了學校的“後花園”,這是南鵲最喜歡來的地方,會來這裡畫畫。

坐在長椅上,卓煙橋帶着羞澀,南鵲坐立難安。

“剛剛的話……”南鵲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這套說辭可以為他很好的擋掉桃花,可是這時候要濃墨重彩的去解釋的話,總感覺怪怪的,不知道出發點是為了什麼。

“哈哈,不用解釋,你不用在意。”卓煙橋似是看出了他的顧慮,主動緩和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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