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目播出之後,#《為你》原唱這個詞條在熱搜上已經挂了六天,《星河舞台》的幕後制作組也是笑的合不攏嘴,觀衆對他們的節目期待值越來越高。
不枉費花了這麼長的時間。
而卓煙橋也多次收到節目組的電話,他要不然是沒接,要不然是敷衍了事。
反正大緻聽來就是請他務必當天來到現場。
卓煙橋也是終于意識到自己好像是真的有點熱度了。
可是,如果節目真的熱度這麼高,自己真的火,他為什麼沒一點反應呢?
他們在醫院門口告别。
卓煙橋看着南鵲還帶着蒼白的臉,他有太多話要問了,為什麼會受傷?是遇到了什麼?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抽煙……
還有,電話裡的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是真心實意還是一時興起。
不過,這個問題他是不敢刨根問底,畢竟薛定谔的回答總歸是還有點想象的空間。
其餘的問題現在不太适合問,該怎樣對一朵枯萎的花,強迫他直視自己呢?
他辦不到,沒辦法為了自己的求知欲做到殘忍。
“注意好好休息。”思來想去,出口也就這寥寥幾字。
“我會監督你的。”
“其實,也不用……”南鵲擡頭看了眼卓煙橋的表情,“好的,麻煩了。”
“你今天要過去住嗎?”南鵲問。
卓煙橋:“你希望我過去嗎?”
南鵲:“不是,我是要回家一趟,可能就不去那了,你要是沒帶鑰匙,我可以把鑰匙給你。”
還以為能聽到什麼好聽的話,想多了,卓煙橋盡可能地忍着情緒,“我帶了,我也不急着回去,最近有點事。”
“好吧。”
空氣一瞬間的僵滞。
“你就不問我什麼事?”卓煙橋看着南鵲還在狀況外的表情,眼皮耷拉了一下,“算了,你要是有事就先忙吧。”
南鵲手往上擡了擡,“不急,你不是還沒吃飯嗎?我請你吃飯。”
“算了吧,我也不餓。”卓煙橋已經興緻缺缺。
“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嗎?”南鵲看了眼手機時間,“這麼着急嗎?”
總算是聽到一句順耳的話,卓煙橋眯了眯眼,“還記得你在醫院答應說的嗎?”
南鵲皺眉,“什麼?”
“我問你是不是隻能使用一次,我不想浪費在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上。”
南鵲有點懵了,不太明白,不過吃個飯而已,卓煙橋向他勾了勾手,他表情存疑但還是走了過去。
卓煙橋勾上他的肩膀,往身邊一扯就擁入了懷中。
南鵲下意識的想要掙脫,感受到肩膀上輕輕一落,他就不動了。
“我有點累,讓我緩緩。”卓煙橋的聲音像小蜜蜂一樣鑽進他的耳朵,餘音袅袅。
南鵲剛想拍拍卓煙橋的背,這個擁抱就結束了。
蜻蜓點水一樣。
卓煙橋的手還是搭在南鵲的肩膀上,南鵲看着卓煙橋眼裡不可言狀的情緒,讓他有點後怕,有意往後退。可腳後跟還沒挪出去半步,肩膀上的力就加重了,把他釘在原地。
“南鵲。”卓煙橋開口,語氣好像下一秒就要下達一個不可違抗的命令。
南鵲睫毛撲閃,強裝鎮定。
“你這幾次找我,我都出現了,所以為了公平起見。”
“你不可以突然不見了。”
“……”
卓煙橋看着南鵲的眼睛,清楚意識到他問了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他眼神松懈下來,收回手,摸了下脖子,模樣淡然,和剛剛的他判若兩人。
“你去忙吧,我就在這走了,嗯,好好照顧自己。”
他沒有回頭。
走出去十幾米遠吧,卓煙橋突然捂住嘴,笑意從指縫溜出來,笑的他咬了咬口腔裡的肉。
他腦海裡還是南鵲小鹿一樣的眼睛,在眼眶裡亂竄。
所以,他是在害怕嗎?和自己在一起會讓他有緊張的情緒嗎?
卻還是要喊自己來?
想到這,卓煙橋的笑容更遮不住了,索性把手挪開,微微颔首低低地笑。
好奇怪,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理,就好像有一種什麼惡劣的根性迫不及待的想要接觸天光。
或許他笑容的根源是一種頑劣,可是看他笑容的模樣,帶着滿滿少年氣,像是在炎炎夏日鑽進了一片竹林,風吹竹梢,竹葉簌簌作響,晚風鑽進袖口,叫人念念不忘。
隻覺得心舒。
回宿舍後,還沒坐穩,就被金聞喊去幫忙。
金聞内心思量,等這家夥火了,恐怕就叫不動了,所以現在能逮到機會就支配支配他。
以後就能說,那個大名鼎鼎的歌手是自己的大學室友,且關系還好着嘞。
不過看着卓煙橋每天渾渾噩噩的模樣,金聞是從内心裡着急的,說他皇上不急太監急也好,他就是希望卓煙橋最起碼能有個簡單的規劃,畢竟熱度這東西是說不穩的,不及時把握,很容易稍縱即逝了。
這家夥腦子裡到底是裝了些什麼?
卓煙橋當然不知道金聞心裡在想什麼,更不知道金聞是在故意使喚他,隻覺得金聞怎麼哪裡都喜歡插一腳,天天有忙不完的事,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而且因為上節目的緣故,學校上下都知道卓煙橋成了個忙人,而且節目組還特意向學校打了個招呼,所以卓煙橋不用擔心遲到早退這類會扣學分的問題。
卓煙橋被金聞拉去檔案室整理檔案。
, “你,真是[助人為樂]啊,這你都要來插一腳?”卓煙橋神情無語,“你真是青年标兵。”
“我閑不住嘛。”
卓煙橋砸了咂嘴,無奈的點頭,“快點的,快點的,早弄早完事。”
他們開始整理貨架上的文件,分批放置。
“嘶……”卓煙橋一陣吃痛,反應過來時食指已經被劃開一條口子,是被盒子上翹起來的訂書釘刮了一道。
“怎麼了?”聞聲金聞趕忙過來,看清後,放下心,“還好,口子不是很大,一會回去貼個創口貼就行了,把血舔舔止住沒大事。”
“真的嗎?會留疤嗎?”卓煙橋看着傷口入了神,喃喃問。
一聽這話金聞樂了,“卓煙橋,你這麼嬌氣啊,這有啥啊,你不看它,它馬上就要瞞着你偷偷愈合了。”
“是嗎?”
“不然,你還盼着它遲點好?”
那到底什麼樣的傷口才會留下那樣的疤?他又陷進去了。
金聞伸手在卓煙橋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
卓煙橋眼底波紋動了一下,有些恍惚,“沒事。”
到底是年輕人,血止得快,隻不過是還有些疼。
沒一會兒,卓煙橋又盯着那已經止住血的口子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