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耐的夠久了,也該有點甜頭了,他也渴望着南鵲給予給他一點浪漫,就像今天的香水,讓他覺得南鵲對自己也是有感覺。
從這些蛛絲馬迹中尋找被愛着的證明,哪怕是強行理解,哪怕是過度解讀,他不需要需要同等分量的愛戀,隻要是一丁點,他就能回春,就能感到幸福。
秒鐘轉動的“滴答”聲伴随着南鵲的心跳一并翻湧。
嗯,他本就是個貪婪的人吧。
看起來,他沒辦法對面前這張臉說不,實際上,他是沒法抗拒自己内心的貪欲,不過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從卓煙橋進門的那一刻起,南鵲就聞到了一股香味,來自于卓煙橋身上,卓煙橋靠近了,香氣更為迷人但并不刺鼻,兩者的适配度簡直是百分百。
以至于讓他忘了卓煙橋怎麼就突然靠上來了。
“你老盯着我看,但又偷着看,為什麼?”卓煙橋的目光一直在南鵲身上,所以他怎麼能不注意到南鵲對自己的眼神呢。
想看又不敢看,一旦對視就趕緊挪開眼。
卓煙橋不明白但又覺得很好玩。
就像是青春期的小姑娘在人群中一眼就發現了暗戀的人,隻敢在一旁偷偷地望,對方一個轉身就能把她吓得兵荒馬亂,趕緊着急的裝作是在看天。
不過他兩這情況,是誰戀着誰呢?
“問你,你又不說話,”卓煙橋撣了撣臉頰,用着少有的自戀語氣,“是不是突然發現,前男友還挺帥的?”
“嗯,确實帥。”
大腦宕機,天知道,這句話要消化多久。
不過是自我的打趣,卓煙橋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句話會有回應。
“我真的會信。”他語氣不再自我揶揄,而是認真。
“很帥。”以前就很帥了。
“南鵲。”卓煙橋聲音很輕,突然叫他的名字。
“怎麼了?”
“為我畫一幅畫吧,可以嗎?”他請求。
“你畫過那麼多東西,這次畫一次我吧。”他不禁地想,南鵲的畫筆勾勒出那麼多的線條,那麼多的事物留存在紙上。
他也想,最起碼畫畫的時候,他的眼睛會注視着自己,那段時間他的腦海裡充斥的滿是自己的樣子。
就像他寫歌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南鵲,都是他們曾經的過往。
“好。”南鵲應聲。
卓煙橋:“需要很長時間嗎?”
南鵲:“應該不用吧。”
卓煙橋:“我坐哪裡合适?”
南鵲:“就坐沙發上吧。”
卓煙橋:“需要脫衣服嗎?”
南鵲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口,“啊,為什麼?”
“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要記錄下我的全部?畢竟人體也是上帝創作出來的絕妙構造。”卓煙橋的手指在襯衣紐扣上逗留。
“不用,不用,我的水平還沒那麼高。”
卓煙橋竟是有些失望,“好吧。”
南鵲幾乎是一秒鐘就進入了工作狀态,兩個人之間隻隔着一塊畫闆,南鵲的眼睛在畫闆和卓煙橋之中流轉,目光專注,來到了他最擅長的領域。
看着南鵲認真的眉眼,卓煙橋既欣喜,也有略微的不滿足,自己隻能算得上是一個參照物嗎?
他倚靠在沙發上,不錯過每一個與南鵲對視的機會。
卓煙橋終于學會用自己的長處,他捕捉到,南鵲與自己對視時會臉紅。
他斜靠着身體,用手輕輕搭着半邊臉頰,眼簾微掀,如楊柳飄搖,全是纖纖情愫。
就像是某風月場所裡的頭牌,用他最擅長的伎倆,一個眼神,就迷的人神魂颠倒。
也果然起作用了。
“啪”的一聲清脆,畫筆不知怎麼從指尖滾落,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不算重的落地聲響也足以讓南鵲一個激靈。
“不好意思。”南鵲趕忙低頭去撿,掩飾窘迫,彎腰的同時,心髒貼近,快要把他震碎。
“好了嗎?”卓煙橋開口催促。
“快了,快了,你再等等。”
“好哦。”
他作畫,他看他,目光快要把畫闆燒出一個洞。
他不敢看他,又渴望看見他現在的模樣,真實之内的想象。
“好了。”
比想象中要快,卓煙橋繞到了南鵲身後,按住了他的肩。
“哇哦,畫的我好帥。”
額前碎發,清晰伶俐的五官,畫上的人微微勾唇沖散戾氣,特别是那雙眼睛,猶如真人複刻,在紙上看都是深情。
“南鵲。”
卓煙橋彎腰,聲音環繞在南鵲的頸側,“他望着我們呢。”
說着,手繞了南鵲的臉頰,繼而往下,捏住了下巴,使他不得已側過身子,半朝着自己。
“你會允許我嗎?”卓煙橋問,手指摩挲着南鵲的嘴唇,輕輕往下扯,撥開唇縫。
回應他的是迷離的眼神。
接吻絕不是兩片唇的簡單相碰,呼吸交換,心跳聲重合,有些感情無法用言語表達,因為語言會騙人。
卓煙橋伸出舌尖,輕輕舔舐着南鵲的唇邊,滋潤幹涸,再緩緩往裡試探。
啊,碰到了。
心尖尖的花苞悄然盛放,芬芳灑到了他的面龐,成了晚霞一樣的燒紅。
他輕輕的吸吮,不敢用力,初學者的愚笨讓他隻能淺嘗辄止,唇上蜜藥,讓他如何也嘗不夠。
後來是怎麼樣了呢?應該是南鵲主動環住了他的腰。
綿長的吻結束,卓煙橋呼吸急促,抱着南鵲回了自己的卧室。
南鵲雙唇晶瑩,那是他的傑作。
接吻原本就是這麼好的事嗎?
“今晚可以留在這吧?”
卓煙橋的眼神還沒從朦胧中脫離出來,南鵲今晚話少,他全當他默認。
南鵲往床邊靠了靠,卓煙橋現在這幅模樣,他是有些害怕的,看起來很有危險性。
卓煙橋單腿搭上床,欺身而下,手指勾住南鵲柔軟的發絲,“你的表情,是想拒絕我嗎?”
“我就抱抱你,别的我不會做,這樣也不行嗎?”
“求你讓我可以把這場美夢延續到明天。”
他從身後抱住南鵲,感受到雙臂中的人身體僵硬,将臉深深埋在南鵲的後背,像是想要把自己嵌入進去。
“為什麼不能重新喜歡我呢?”
卓煙橋的聲音如蠅,緊貼在南鵲背後的衣服上再滲透到肌膚裡。
說這話時他更摟緊了,像是抱緊了一個易碎的夢境。
“你放心,我很有耐心,可以一直等的。”
外面明月高懸,也照亮了少年的心事,正如三年前一樣的赤誠,甚至更為濃烈。
“隻要你不推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