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初雪好像來的早些,人們翹首以盼的,就這麼紛紛揚揚的忽的降臨人間,南鵲的畫展也在這一場細雪中圓滿結束。
“最好的作品在這裡。”卓煙橋說。
南鵲捏了捏卓煙橋的眉,那裡有細雪,他們落雪時從不打傘,喜歡雪鋪滿身子,那是上天的饋贈,之後再舒舒服服洗個熱水澡,延續感覺。
“那是誰創作的我呢?”南鵲挑眉問,欸,這個答案他還确實挺好奇。
“渾然天成。”
卓煙橋看了眼南鵲,對方沒反應,他又徐徐開口,像個遊曆在冰天雪地中的詩人。
“你是不加雕刻的珍寶,任何人妄圖在你身上留下印記,都是畫蛇添足,你一定是上帝最滿意的作品。”
忽的雙頰被捏住,南鵲的手涼涼的,一個小哆嗦。
“到底是誰說你嘴笨啊?”
南鵲示意他頭往下低,卓煙橋聽話的靠過去,耳邊暖風。
“那昨晚,是誰在我身上留下那麼多印記呢?”不顧哀求。
在看不見的地方,卓煙橋早就從耳根紅到了脖子,好似南鵲現在是扒光了在他眼前。
前戲很浪漫,過程很美好,可每當回憶的時候,卓煙橋就覺得自己不是人,這具身體好像不受他的掌控。
“真心和你商量個事,你不要舔我了,真的有點痛,最起碼這幾天不行。”南鵲低頭瞥了一眼,那處還在隐隐作痛,腫了是必然的。
卓煙橋更燥得慌,頭點的像是裝了彈簧,也是昨晚他更沒有控制住自己,即使今天南鵲還要監督畫展。
可也是今天,要去見那個蘭普斯,目的是道謝。
于是幼稚的想要留下很多痕迹,最後把已經軟成一灘水的南鵲挂在腰上,固執的要他也在自己身上留下印記。
可南鵲比他清醒的多,隻是親親卓煙橋的脖子,最後拗不過,在左胸上留下一圈圓印。
他再次見到那個男人,沒了第一次的戒備,而蘭普斯見到他的都來,似乎也了然于心,他們之間沒有劍拔弩張,更沒有所謂的修羅場,因為當事人立場的清晰堅定。
感謝和愛是不能混為一談的。
卓煙橋蹭了蹭南鵲的臉,“對不起……”态度誠懇,但是為了下次道歉。
“這幾天真的不可以了……”南鵲聲音有點無奈。
“好……”
很顯然,卓煙橋現在的話已經不足以讓南鵲信服。
“實在不行,我們就分床睡吧……”
晴天霹靂,卓煙橋那表情就像小孩子要哭出來一樣。
他緊緊的抓住南鵲的胳膊,“不要這樣,我會好好睡覺的,我保證,我一個人睡不着的。”
“我就待在你旁邊乖乖睡覺,什麼都不會做的。”那雙眸子亮閃閃的,好似給滿天細雪都鍍上了一層亮色。
南鵲撓了撓卓煙橋的掌心,終究還是應了“好”。
“親親可以吧?”卓煙橋提出了自認為不過分的要求。
“好。”
“抱抱呢?”
“可以……”
“我就輕輕摸你。”
“……”
“好啦,你不是還有事要忙嗎?别讓人等着急,我也去拿東西了,晚上見吧。”南鵲略過這個話題,繞到正事上。
他所要拿的東西是母親發給他的一條短信,晚靈說她做了一個決定,一個希望可以讓南鵲和她自己都能更幸福的決定。
“真不用我陪你一起嗎?”
南鵲笑着說不用,“我又不會跑,你又不是我的挂件,晚上就回來了,對了,你到時候去接曉年他們,我不一定能準時去了,時間不一定。”
“放心好了。”
卓煙橋把傘遞到南鵲手上,“一個人就不要淋雪了。”
他們在此分道揚镳,在去接人之前,卓煙橋得先去見一趟金聞,沒想到有朝一日他也做上和事佬的角色。
是因為金聞和秦子逸的矛盾,這件事讓卓煙橋感歎這世界真小。
金聞後來突然不理秦子逸,是他的單方面,當事人秦子逸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卓煙橋也沒多想,秉持着别人的事都少摻和,可是後來秦子逸找到了他,那表情可憐的緊,着急的求助,表示自己什麼也不知道,可是金聞就是不理他了,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那模樣讓卓煙橋都于心不忍,也是有點疼愛當初那個自己了。
“好,我幫你問問。”卓煙橋此話一出,秦子逸當時差點要給他磕頭。
回去後,卓煙橋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
“他怎麼招你了,小學弟挺可憐的,找到我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他跑去找你了?”金聞眉眼裡皆是不耐。
“是啊,所以是怎麼的呢,凡事都得有個理由吧。”
“不想說,也和你沒關系,我就想這麼做。”
卓煙橋還是第一次看到金聞這麼冷冽的模樣,開始懷疑那小子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可看他那樣子也真的不像呀。
“那你說說呗,你不給他個說法,他肯定還會繼續執着的。”就光憑這點,他都得幫幫他。
見金聞眉間松懈,卓煙橋湊過去,“說說吧,什麼原因,放心,我肯定站你這一頭,我們不是朋友嗎?你不是說要坦誠相待嗎?再說了,你好得給别人一個讨厭的理由,讓他死的明白點。”
金聞擡了擡眼,思緒回到了那個讓他不舒服的回憶中。
秦子逸很黏他,也總是哥哥哥哥的叫他,還總愛靠在他的肩上嘟囔,叽叽喳喳的但也挺可愛的,如果不知道那件事,他們的關系可以一直和諧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