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她們與你一并過來了？”溫燭停住了腳步，訝異道。

坐在臂彎的女孩點了點頭：“不過不必擔心，林蘭已經被我控制住了，還有小花在一旁看着，她做不了什麼的。

但不知為何她堅持要跟來，說一定有用得上她的地方…可我看魔修那邊，大概也已經棄了她這枚棋子了吧。”

“小紅沒跟來嗎？”溫燭随口道。

江雲池聞言，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喃喃道：“她離家出走了…”

“嗯？”

“啊沒什麼。”她随即胡謅道，“隻是她最近十分勤奮，這會兒大概是在修煉吧。說不準你下次見到她，她就已經可以化成一風情妖娆的女子了呢。”

“那可真是…”

話說到一半，江雲池便連連點頭，想來師姐是期待的。可惜的是，面對姚蓓，心情隻可能是驚而不喜。

“大事不妙。”

嗯？

這又從何說起？

“師姐不喜歡那樣的皮嗎？”江雲池歪着腦袋問道。

說起來她印象中的師姐一貫與習字溫書修煉綁在一起，不常聊起這樣的話題。

但仙音閣那次，她分明見師姐挺喜歡那樣的打扮的，起碼是不排斥的。

難不成師姐隻是太過兢兢業業，連喜好也“公私分明”的…仔細一想，倒也不是沒可能。

“也不是。”溫燭有些糾結地眯起了眼，“你喜歡嗎？”

這話又牽起那日在仙音閣的昏沉與飄忽。

就像黑紗下影影綽綽的面孔，她對那日的印象也隻有模糊的氣惱與…燥熱。

她點了點頭，記憶裡師姐那身應當是好看的。

可下一秒，不知為何，腦海裡又浮現姚蓓的身影。觸感勾勒出的幅度，寒冷幹燥又黏膩的一切。

她又猛地搖了搖了頭。

還待再說，師姐卻越過了這個話題：“林蘭有說什麼嗎？”

“她…”江雲池遲疑着，若是交代林蘭的一切，就會牽引出姚蓓的事，“沒什麼，她隻是執行那人給她的任務罷了，好在長老他們追上了。”

“但她應當已經可以脫離魔修的一切了，沒道理再這麼做？”

自然是妖界也有威脅她的東西，江雲池暗道。

“可能她原本就想這麼做，隻是又騙了你一次。犧牲信息換取你的信任，再等待時機執行她的任務，也未嘗不可。”

溫燭顯然還是不太贊同，但也沒說話了。

“師姐，你就這麼相信她。”

她一直奇怪，師姐似乎對這位林蘭十分寬容，就是現在，也還下意識地相信她。

“也不是，隻是覺得還有諸多蹊跷之處。”

“嗯…”不管怎樣，還是有些不爽的。

“不如我帶你去見她，你直接當面向她問清楚就好。”

溫燭卻是搖了搖頭：“晚點吧。我們此次來都甯是有要事。”

…

“要事，便是來調查陳府？”

她們潛入陳府内，避開了來往的人。

溫燭示意她噤聲，待到來人走遠了，她才肯定道：“是近日查出來的消息，不過…”

“？”

“是我偷聽來的。”

“！”

哇塞。

“既然顧師伯他們已經有了頭緒，師姐你…唔。”溫燭欺身上前，壓緊她的嘴唇，迅速在來人靠近前躲進了屋内。

呼吸被困在狹小的空間内，不一會兒，她們緊挨着的皮膚就迅速升溫。

她們躲在牆後，透過窗紙的微弱光線剛好停留在她們交疊的腳邊。

溫燭屏息等待着屋外的人經過，期間江雲池拍了拍她的手——她有些呼吸不上來，好熱。但師姐依舊全神貫注地盯着門外，拿另一隻手虛握上她的。這下江雲池隻能乖乖等着了。

她先是胡亂地往四周看，最終目光還是落在了咫尺處。

距離的拉近使得微小的動作都變得無比明顯，她忍不住往後縮了縮，師姐也跟着進了一步。

“别動。”

最終退無可退。

良久，師姐才脫離了緊繃的狀态，放下了手：“一來，我确實懷疑陳府。二來，顧宗主他們特意透露信息給我，一定是想讓我來此處看看。不管是什麼，總歸要來看一眼。”

想來定然不是師姐有多隐蔽，多半是師尊他們故意放了水。

江雲池本想提醒師姐退後，最終還是作罷：“顧師伯他們的行徑，為何如此古怪？”一面阻攔着她們調查此事，一面又提供線索給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