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燭聞言向前挪了一點。

她又叫了幾聲，她便又挪了一點。

江雲池覺得有些好笑，她實在不理解師姐在别扭什麼，單單因為她拒絕了她嗎？

最後，她幹脆直接向她邁去。

可她高估了自己的水性。剛擡起腿，水引起的阻力便讓她失了衡，又撲騰着落入了水中。

被撈起的瞬間，她順勢捧起了溫燭的臉頰：“師姐，我真的隻是覺得這樣太危險了。”

溫燭依舊沒說話，低垂着頭。

這下江雲池苦惱起來，說到底還是她引起的話題，自己的搖擺與懷疑讓師姐迫切地想要讓她安心。

若定要尋個辦法…

“有了！”江雲池靈機一動，“師姐，我們合修吧！”

溫燭一愣，卻是耳尖赤紅，期期艾艾起來：“不…不行！”

“師姐你先聽我說嘛。”江雲池撐着溫燭的肩，搖搖晃晃中終于踩實了泉底。

“你看，一來呢，若是順利的話，師姐你不用通過法術就能知曉我的狀況了。二來呢，此舉又有利于增長修為。再就是…”她頓了頓，“合修之後，若是有背離的心思，可是會遭到反噬的哦。”她語重心長道，“豈不是一舉三得？”

溫燭搖了搖頭：“你可知，合修，意味着什麼。”

“我自然知道。”她疑惑着，方才自己不是說了嗎？

“師姐…”她湊近了些，“這隻是暫時的，你若是日後遇到了更合心意的道侶，随時可以解的。”

“我并非不願意，隻是…”

“隻是什麼？”師姐幾番欲言又止，弄得她有些稀裡糊塗的。

溫燭别過了頭，像是有些疲憊，微扶上額頭：“罷了，我們不說這個了。”

“又是為何？”江雲池卻是不願了，即使她極力抑制，語氣卻不免帶上了幾分煩躁。

“我願意，我真的願意，可是…你不明白。”

“我明白，我如何不明白？”江雲池追問道。

溫燭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幾乎是同一時間，江雲池忽地低落了起來：“師姐你莫不是有合适的人選了？”

她再也聽不進任何言語，隻在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回放着那日在魔霧林看到的，交疊的身影。

她喃喃道：“若是這樣的話，那就算了…”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溫燭又好氣又好笑。

四周似乎又暗淡下來。

“我說真的。”江雲池眨巴着雙眼，“其實這樣也好，師姐你也不要太緊張我，我是很厲害的貓妖了，我可以保護我自己。隻是師姐，你一定要謹慎一點，不要被騙了去。就算被騙了也不要怕，我去問問長老有沒有辦法…”

距離驟然縮短，溫燭将額頭抵着她的，閉着眼，将靈力強制貫入她的體内。

她先是感受到來自異體的靈力沿着她的經絡，從額頭，到脖頸，逐漸蜿蜒至全身。她感到一陣酥麻，身體發軟。好在被師姐一手緊攬着她的腰，她才不至于又跌入水中。

溫燭沒說話，隻是将另一隻手攀上她的後頸，催促般摩挲着。

江雲池才回過神，也運轉起靈力，彙入對方的身體中。

四周忽明忽暗，那明暗又無甚區别。亮的時候像是圍着無數個太陽，暗的時候又像是被罩在封閉的暗室。

江雲池忽然躁動起來。她感受到自己的靈力在對方身體裡陷入停滞，她怎麼也無法讓起流轉起來，不由得慌了神。她額頭冒着些冷汗，一股腦地向堵塞的地方輸送着靈氣。

按着她後頸的手似乎加重了力道，她這才發現師姐看上去更加狼狽，卻還強忍着不适，不斷地安撫着自己。

交換着的呼吸早已變得濕熱，江雲池按耐下急促，又耐心感受起交融與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