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晔擡眸,看向她說道:“何事?”
“魔尊病倒,聽說時日不多。”江冥玥語氣平淡。
江如晔端起茶盞泯了一口,神色平靜道:“嗯。”
魔尊作惡多端,一心隻想統一三界,稱為霸主,對兒女更是冷漠至極。
為了利益,殺了他們又如何?隻要能得逞,在他眼裡他們皆是蝼蟻。
“哥?你一點也不驚訝嗎?難道魔尊真是病倒,而不是受人所害?”江冥玥看她哥一副淡定,疑惑問道。
他将盤中的糕點掰下一小塊,喂給江煜璟吃。
這才開口說道:“誰最想要這魔尊之位必然是誰,與我們何幹?”
此刻魔尊受害也是罪有應得,惡人自有惡人收,他們不去加害都算是仁慈了。
江冥玥沉思片刻,這麼想也對,誰最想要這位置?必然是太子殿下啊!
“是大哥!他難道不怕被爹發覺,被抓進地牢嗎?”江冥玥恍然大悟道。
殿内燭影搖曳,映在牆上,氣氛一時有些凝固。
此刻屋内隻有兩人,若是還有第三人,恐怕江冥玥是不敢這麼理直氣壯說是江少禹。
江如晔輕撫小玉龍頭,又看向她,解釋道:“發覺了又如何?恐怕上下都已打點好,魔尊已然失勢,又如何能抓他進地牢?”
江冥玥這才明白,如今他們對魔界是何狀況,由誰來擔任魔尊毫不在意,權力他們無心争奪。
江冥玥見天色不晚便回了自己的宮殿,擡腳剛離開,宋珺璟的紙鶴便來了。
紙鶴飛向江如晔面前,落在書案上。
江如晔眉梢微揚,這麼晚了?還給自己傳紙鶴做甚?難道還不死心,邀請自己去玉華殿睡?
“哐當––”
盤子從書案上掉落,江如晔思緒被拉回來,他将紙鶴放書案上還沒來得及拆。
看向落地的盤子已經破碎,江煜璟擡頭,神情委屈的看向他,顯得委屈極了。
江如晔扶額無奈道:“吃那麼急做什麼?沒人和你搶。”
江煜璟蹭了蹭他的手,又回到了書案上,江如晔這才開啟紙鶴。
紙鶴上寫着正是宋珺璟的字迹:阿晔,線索已斷不如明日休息,你與我去凡間遊玩一日可好?
這是在哄自己嗎?相必是知道錯哪裡了,那便原諒他好了,畢竟禁足時,也沒陪他去凡間,趁這次剛好彌補。
江如晔給他回信,片刻後紙鶴便又飛了回去。
“煜璟,明日帶你去凡間遊玩可好?”江如晔輕聲道。
江煜璟一聽要出去,歡快的在書案上轉圈,它還太小,無法回應江如晔,隻能靠身體的動作來表達。
玉華殿内,地面上紙團散亂一地,宋珺璟還在苦惱,不知怎麼哄人,也不知阿晔是否能跟自己出去,原諒自己。
信上的内容寫了許多張,卻沒有一張如他心意的,這才有了地面上的紙團。
他望向窗外,眼眸中滿是期待又夾着一絲不安。
忽然遠處飛來紙鶴,宋珺璟起身跑向窗台,将紙鶴拿下,迫不及待的拆開。
宋珺璟一字一句的看過去,眼眸中一亮,神色喜悅道:“阿晔願意原諒我了!!”
宋珺璟手中的紙鶴揮舞着,他沒想到改了這麼多次,最初寫的居然能得到江如晔的原諒。
這夜總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魔宮内衆魔醫神色緊張,殿内被恐慌籠罩。
魔侍開口道:“都快去想辦法!今夜救不活魔尊,你們都去陪葬!!”
“是…是!”魔醫面色恐慌道。
“不能…不能讓江、江少禹得到魔尊之…之位!”魔尊艱難道。
他的面色蒼白,唇色發紫,大口喘着氣,魔侍待在他身邊伺候幾十萬年,此刻也是心痛萬分。
“尊上,屬下定不如他所願,血魔麒麟還在天界,我們該如何?”魔侍語氣堅定道。
他喘着氣,眼眸中透着幽冷的光芒,艱難道:“血、血魔麒麟在天界又如何!宋愉辰就…就是好東西嗎?”
魔侍不知他如何想的 ,魔尊喘了口氣繼續道:“天…天界可真是養了隻白眼狼啊!哈哈……咳、咳。”
魔侍眼眸一顫,立即将手帕遞過去,他情緒起伏太大,以至于咯血。
“尊上,保重身體要緊啊!”魔侍擔憂道。
魔尊這才沒有繼續說下去,現在多少人盼着他死,他必須活下去。
“包子–––新鮮出爐的包子!”
“客官來看看這胭脂,給夫人帶一盒回去,定能哄她開心!”
“簪子,當季新品,客官來瞧一下啊……”
街上熱鬧非凡,包子鋪揭開屜子上的布,水汽向上升騰,集市兩邊的攤販在攤位上吆喝。
茶樓裡更是擠滿了人,街上人來人往,一不小心就會走散。
“阿晔,你理理我,别逗煜璟了!”宋珺璟眼尾耷拉,委屈道。
江如晔将小玉龍遞給他道:“那你這個當爹的陪它玩玩。”
宋珺璟接過小玉龍,另一手牽着江如晔的手這才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