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珺璟眼中升起狡黠的光芒,手上的力道稍重,江如晔身體一顫,怒瞪着他,耳根微紅。
宋珺璟無視他的怒視,眼中滿是戲谑,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笑道:“臣願聞其詳!”
江如晔見狀,怒意與羞赧交織,眼神中透露出無奈,卻也暗含一絲難以言喻的情愫。
“平州關兩側懸崖峭立,遣精兵二十,匿于高崖,以火箭射蕃營,火起勢急。另遣小隊潛行竊糧,行調虎離山之計,以亂其陣。”
火箭的箭頭上包裹一小瓢油或其他易燃物,并在發射後點燃,使其射向敵軍的軍營,造成火災。
“殿下這主意甚好!”顧平笑道。
說罷便叫營内的幾位将軍出去商讨細節,尋找精兵強将前去偷襲。
宋珺璟見營帳内無人,便将下颌擱在江如晔的肩膀上,開口笑道:“軍師厲害,在下佩服。”
“承認你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江如晔順勢向後倒去,靠在他的懷裡。
宋珺璟聞言一笑,親吻時對方唇瓣柔軟,說出來的話卻是話中帶刺,尤其是床榻上時,眼尾微紅着,漾着淚的眼眸怒瞪自己時模樣可憐極了,讓人隻想狠狠欺負他。
“這便是你喜歡我的點?”宋珺璟附耳輕笑道。
江如晔嗤笑道:“那我可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宋珺璟低眸去看他,江如晔正好擡眸望着他,聞言便笑出聲。
宋珺璟将他橫抱起向外走去,江如晔似乎是習慣了這樣的親密接觸,沒在抵觸。
平州關夜裡涼,一陣冷風吹來,他将懷中的人抱的更緊,步伐平穩有力的朝着營房走去。
走進營房内,暖氣撲面而來,宋珺璟将他放在輕放在榻上,輕聲說道:“我去蕃營取糧,你傷未好,乖乖待這,哪裡也别跑,等我回來。”
江如晔颔首,一副乖巧模樣,說出來的話和以往一樣帶刺:“我是孩童還是能有人将我劫走?”
“怎麼會,誰能将你劫走,我的人,誰劫我便要誰的命。”宋珺璟笑道。
江如晔聞言一笑,擡手便輕打他的手臂,宋珺璟将腰間嵌着紅寶石的匕首遞給他,解釋道:“拿着防身。”
江如晔擡眸看向他,心中湧起一陣酸楚,宋珺璟見他發愣,将匕首向前遞了遞。
“阿晔?拿着……”
他還未說完,身體便向前傾,被江如晔緊緊抱住。
宋珺璟一愣,伸手回抱住他,輕聲說:“怎麼了阿晔?”
“護好自己,我等你回來。”江如晔眼眶微紅道,接過他手中的匕首。
宋珺璟眼眸含笑,颔首道:“偷糧罷了,又不是去打仗,放寬心。”
江如晔聞言點點頭,揮手讓他出去,宋珺璟俯身在他唇瓣輕啄一口,便連忙跑出去。
江如晔望着他離去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唇角上揚,指尖輕撫過匕首。
“拿去當鋪,應當能有不少銀兩。”江如晔喃喃道。
看着值錢,他可不舍得拿去當,寶貝的很,雖說如今他家當少許,不及宋珺璟多。
俸祿多少還是有一些,可能也不及宋珺璟多。這如何才能将人娶回家?娶回去,怕是要同自己吃籠餅,配腌菜。
他歎氣搖了搖頭,定下心來,決心要多拿些俸祿,将宋珺璟娶回去!
天色已晚,月光已被雲遮擋,四周唯一的光亮被熄滅,此刻便是埋伏偷襲的好時機。
懸崖處早已埋伏好,宋珺璟躲在草叢中,身後蹲着二十餘人。
他面色冷靜,眼眸深邃而專注的盯着前方的蕃營,唇角卻是上揚的。
溫祁見狀,緩緩挪動到他身旁問道:“有喜事?”
“有糧食難道不是喜事?”宋珺璟聞言反問道。
他自然不能說,這喜事是他與江如晔在一起,便隻能扯到糧食上。溫祁颔首不語,贊同他的想法。
宋珺璟盯着前方的士兵巡邏,盯了一盞茶的才開口說道:“等懸崖上的弟兄放火,我們便趁亂将糧袋盡數搬走。”
身後的士兵颔首,目不轉睛的盯着前方。
懸崖上埋伏的二十個士兵起身手中緊握弓,目光銳利。
“點火!”
為首的士兵說道,衆人将箭頭上的易燃物點燃,拉起弓弦,瞄準蕃營的營帳。
“放箭!”
“嗖嗖”箭失劃空的聲音傳來,将蕃營點燃,火勢随風高漲,火光代替月光将黑夜照亮。
“走水!走水了!”
“快!取水!”
禹秦從營帳内跑出,隻見火勢随風越來越大,怒道:“都來救火!”
禹秦将軍營中的士兵盡數聚集在此救火,糧倉無人守,果然不出江如晔所料。
宋珺璟揮手說道:“無人守着,準備拿糧。”
說罷身後的士兵便出動,墨色的勁裝融入黑暗中。
宋珺璟沖進營帳中,視線掃過空無一人,隻有一袋袋堆成小山的米糧。
“推車快來!”宋珺璟對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