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劍交鋒發出刺耳的聲響,宋珺璟眼眸轉冷,揮劍便朝他襲去,吉邯眼神透着悲傷,揮動長刀,每一擊都力重千鈞。
宋珺璟向後躲閃抵擋他的招式,再次抵擋時,隻見吉邯轉身便跑向禹秦身邊将人抱起,将馬背上的士兵踹下,自己帶着禹秦的屍體策馬回蕃國。
宋珺璟連忙追了上去,還以為吉邯要與自己決一死戰,卻沒想到是虛晃一槍想将禹秦的屍體帶走。
吉邯早已跑遠,宋珺璟如何都追不上,戰場上蕃兵早已被降伏,他望向四周。
士兵屍體遍布戰場,每走兩步便是士兵的屍首,血腥味彌漫空氣中,硝煙四起,緊接着伴随明國士兵打了勝仗的歡呼聲。
他站在中央,望着這一幕,心中卻沒因此而高興,他扪心自問,這樣的戰争真的應該打嗎?
明明誰也沒錯,真的要死了人才能活嗎?他心中迷茫,第一次感到戰争或許不會将他們拉出深淵,而是推向另一個深淵。
士兵将戰場清理,又将城門修好,宋珺璟便站在原地發愣,肩膀被人輕拍,他側過頭望去。
溫祁臉上是擊殺蕃兵時濺上的血迹,神色喜悅的看着他。
“發什麼愣,打了勝仗不值得高興?”
“沒有。”宋珺璟搖頭苦笑道,低眸看向腳下已染紅的土地,有些低落喃喃道:“我們是對的嗎?”
“你說什麼?将軍說大聲些,聽不見。”溫祁說道。
宋珺璟躍上馬背,開口說道:“沒什麼,我先回平州關,明日回南雲郡。”
說罷便策馬回平州關,馬蹄“嗒嗒”聲急促,溫祁當他是累了便沒在問,清理戰場盡快恢複北山關往日模樣,将百姓安頓好。
宋珺璟一路上快馬加鞭回了平州關,夕陽落山,金輝灑在地面上鋪滿前方的路,将城門内景色渡上一層金輝。綠葉随風吹落,江如晔隻身站在城門下等一人歸。
遠處傳來馬蹄聲,馬背上的人束發随風飄揚潇灑不羁,江如晔眼眸含笑看着歸來的宋珺璟。
宋珺璟望着城門下站着穿着白袍,半披發,身材清瘦面色俊俏的少年,金輝灑在他身後,這一幕江如晔如同從畫中走出。
他拉住缰繩,躍下馬背向江如晔跑去,神色興奮。
“阿晔!”
江如晔伸手接住飛奔而來的他,宋珺璟将人緊緊抱在懷中,心便踏實下來。
“回來便好,阿璟辛苦了。”江如晔說道。
宋珺璟抱着他,将下巴擱在他肩上,眼尾耷拉道:“阿晔,我終于為爹娘報仇了,北山關奪回,蕃國落荒而逃。”
說着喜事,可他聽着卻滿是憂傷,江如晔輕撫他的背,安慰道:“阿璟,還有我在。”
“阿晔…我們是不是做錯,今日死了很多人,他們或許是家中唯一的男丁,或是姑娘的夫君,孩子的爹,戰争真的是好的嗎?真的是将我們帶向光明嗎?蕃國将士也并非想死,我們錯了嗎?”
宋珺璟将心中困惑之事全部抛出,這才松了一口氣。
江如晔聞言便知他今日是受到刺激,輕聲說道:“任何事皆有雙面,包括人,戰争當然也有雙面,戰争的到來将領土擴大,同時也會帶來災難。如若你不去守護家園,便會被人踏平,他們為何來邊塞,為的便是保護家,舍小家方能護得大家。”
“世上哪有兩全其美之事,衆人皆身不由己罷了。帝王為權不擇手段,兩國交戰,并非你挑起,蕃兵之死并非你願,将士之死并非你害,你何錯之有?錯的是這世道,錯的是權位者,錯的是一心貪念之人。”
宋珺璟心中疑惑被解,豁然開朗,神色喜悅,抱起江如晔轉圈笑道:“阿晔你真是我的軍師!”
“宋珺璟!放我下來,要轉暈了!!”江如晔抱緊他,驚呼道。
宋珺璟聞言一笑,抱着他便向營帳中走去,眼眸閃爍着光芒道:“殿下傷口未愈,臣不能讓殿下傷勢加重!”
江如晔無奈扶額,他那眼神如同幾日未曾用膳的餓狼,怎麼會如此好心。
宋珺璟将他輕放在床榻上,便俯身将他壓在身下,眼眸深情的望着他。
江如晔耳根微紅,立即制止道:“我傷未好!你死了這條心!”
宋珺璟視線落在他的腹部,又擡眸看向他,笑道:“那便等明日痊愈?今夜我先嘗個甜頭。”
“不可,不……唔…唔!!”
江如晔眼眸圓睜,溫熱的唇瓣貼上來,宋珺璟細密的吻落下輕咬着他的唇瓣,舌尖撬開他的唇瓣,加深這個吻。
江如晔眼尾微紅,細聲微喘,推開他沒好氣道,聲音還有些顫抖:“宋珺璟!你餓狼嗎?”
宋珺璟輕捏着他的下颌擡起,輕舔唇瓣,輕笑道:“殿下,臣确實餓了,殿下味道實在美味,軍中還未用膳,不如殿下先填飽臣的肚子?”
江如晔剛要拒絕,便被他的吻堵住,唇舌交纏,宋珺璟知他傷未好便也不忍折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