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珺璟将人扶起,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木桌上,開口說道:“寇大人不必如此,還未用晚膳吧。”
寇泉說罷便又要向他們跪拜,江如晔剛要去扶便被宋珺璟先行一步,連忙扶住寇泉将人帶到木桌前。
他哪敢讓江如晔去扶,他的腰怕是吃不消,還是讓自己來。
三人這才落座,宋珺璟打開食盒将飯菜一一拿出,江如晔接過擺放整齊。
寇泉見狀眼眶濕潤,他何德何能,能遇上他們兩個,簡直是三生有幸。
“寇大人快吃吧,涼了可不好吃,特意給你從膳福齋帶的。”宋珺璟說道。
寇泉一聽是膳福齋的心中更是感激,端起碗便開始吃,不能辜負他們的心意。
宋珺璟在木桌底下,悄悄牽住江如晔的手,輕輕捏了下。江如晔唇角微微上揚,由着他。
“寇大人可還記得姚曹?”江如晔問道。
寇泉放下碗筷,颔首道:“自然記得,那孩子我當初見他可憐,又有入圍資格,怕他被人動手腳擠下,便将名單拟好,後來那孩子也用功,我便提拔他,做了一年,他前不久便說要去戶部,我問他為何,他說家中重病,去做運糧士兵能多一些月錢,我便将他調去戶部。”
兩人這才清楚其中都的緣由,苦差在明國确實月錢會來的多一點。
宋珺璟蹙眉道:“寇大人可知姚曹家中幾人?”
“隻有一個重病的阿娘和弟弟。”寇泉說道。
兩人眼眸一亮,宋珺璟看向身旁的人,眼眸中透着與他是一樣想法。
“可知家在何處?”江如晔說道,“破局之處便在這。”
兩人眼眸閃爍着光看着寇泉 ,能找線索自然開心。
寇泉說道:“在西市的雲子巷。”
宋珺璟起身告别道:“寇大人放心,我們定将你救出,還你清白。”
寇泉心中一暖,拱手道:“寇某日後必當為三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江如晔拍了拍他的手臂說道:“寇大人是忠良之臣,還你清白是應該的。”
三人道别保重後,宋珺璟便帶着江如晔走出地牢,扶他上了馬車 ,如今他們在南市 ,姚曹的家在西市,馬車太慢怕是趕不上 。
宋珺璟将他安頓好,便說道:“如今姚曹家人怕是有危險,我策馬先去。”
宋珺璟說罷便要走,江如晔拉住他的手囑咐道:“小心些。”
“嗯,定毫發無傷歸來。”宋珺璟見他面色有些蒼白,以為他是擔憂,輕揉他的頭安撫便轉身走了。
江如晔這才松了一口氣,卸下僞裝後,面色蒼白,馬蹄聲漸漸遠去,他拿出手帕止不住的咳嗽。
“咳…咳……”
他感到口中有一陣鐵鏽味,眼眸輕顫,低眸看向手帕,白色的手帕上有大片血迹。拿着手帕的指尖輕顫,毒已侵入骨髓,怕是時日無多了,他的計劃要提前,否則死前也無法完成。
江如晔眼底劃過一抹憂傷,自己還未陪宋珺璟渡過餘生,便要離開了嗎?
“阿璟…諾言怕是無法兌現了……”
“駕——”
宋珺璟揮鞭一揚,風吹起墨色勁裝的衣擺,空寂無人的街道上策馬疾馳。
馬蹄聲急促而有力,劃破長街的甯靜,揚起一路塵土。
策馬半個時辰到了西市,雲長巷狹窄,馬匹無法進入,他躍下馬背平穩落地向深巷走去。
巷子中傳來婦人的悲泣和孩童的哀求聲伴随着男子的怒吼聲。他腳步一頓,面色一沉,眼中閃過一抹銳利,大步跑向聲源處。
怒吼聲和悲泣哀求聲交織,越來越近。
“你到底是誰!放開我!”
“敬酒不吃吃罰酒!”蒙面人眼眸劃過一抹狠厲,揚手便落在那婦人臉上。
“啪”一聲脆響,婦人臉瞬間便紅腫,唇角流出血。
“不要!放開我娘,不要打我娘!我哥哥回來定要你們好看!!”那孩童揮動拳頭打在蒙面人身上。
蒙面人将這礙事的小不點推開,嗤笑道:“你哥哥怕是回不來了。”
那婦人聞言眼眸輕顫,臉色更加蒼白:“你把我兒怎麼了!”
宋珺璟來時便見這副景象,從他們對話中便能知道,這定是姚曹的家人。
蒙面人背對着他,宋珺璟向他沖去,擡腳便将人踹飛,蒙面人落入草垛中,塵土飛揚。
宋珺璟将那婦人的繩子解開,婦人看向他身後,蒙面人迅速爬起向朝宋珺璟來。
她眼眸圓睜對他喊道:“小心身後!”
宋珺璟轉身一股淩厲的風向他襲來,擡手格擋将蒙面人揮向他臉的腿擋住。
“江元青派你來的?”宋珺璟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