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公自然不是來與他寒暄,今日事情緊急。
“宋将軍不知,邦國來犯,崇州已淪陷,皇上已下旨讓宋将軍前去平亂。”陳公公說道。
宋珺璟睫羽輕顫,為何如此巧,偏偏是南雲郡陷入蛛面瘟,江如晔毒發,邦國便來犯,崇州便守不住。江如晔如今還未痊愈,他怎麼能放心扔他一人在南雲郡,誰知會如何,無人照顧他,誰他都不放心。
可路途奔波,江如晔的身體根本吃不消,宋珺璟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怕聽錯便問道:“皇上定要我去?”
陳公公颔首笑道:“必須是你,隻有宋将軍這樣的将才才能平亂。”
宋珺璟聞言更難以置信,明國是無人了嗎?揪着他不放?陳公公見他不信,便起身将聖旨拿出。
宋珺璟跪拜,神色不滿,拳頭已握緊。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今崇州有患,朕特命宋将軍率領十萬兵馬,務必克敵制勝,平定崇州,欽此。”
“臣接旨。”
宋珺璟接過聖旨便起身,心中湧起複雜的情緒,這聖旨便是他在不想接,他也必須要接。
陳公公見他接旨了便說道:“宋将軍既已接旨,那便今日出發前去崇州吧。”
說罷他便離去,不管宋珺璟如何想,他将話帶到,宋珺璟就必須去做。
他握着手中的聖旨,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姚曹剛進來便見他面色冰冷,一副要吃了人的模樣,有些忐忑道:“将軍,殿下醒了。”
宋珺璟将聖旨扔給姚曹,便跑出茶廳去找江如晔。剛推開門便見臉色蒼白的人睜着眼,一臉笑意的看着自己。
他心中的霧霭迅速散去,他神色喜悅道:“阿晔,你醒了!感覺如何?”
江如晔頭還是有些暈,但蝕髓毒已沒有在發作,他搖搖頭示意自己無礙。
“無事便好,阿晔我要告知你一事。”宋珺璟坐在床榻上,看着他,決定将陳公公所說一事講與他聽。
“嗯,你說。”江如晔說道。
“邦國來犯,崇州已淪陷,皇帝派我去平亂。”宋珺璟眼眸耷拉道,“可你的身體,一人在南雲郡我不放心……”
江如晔便知他要說這個,連忙打斷他的話。好男兒志在四方,怎可因情愛便不顧家國。
他神色嚴肅道:“阿璟,你是鎮國大将軍,你肩上擔任着是萬千百姓的安危,我沒那麼嬌弱,定會平安等你回來。”
他沒想抗旨不去,隻是這太過蹊跷,一切都太巧了,簡直像是設計好的,讓他不得不擔心。
“嗯,我知你所說,我隻怕其中有蹊跷,阿晔,你不覺得此事太巧了嗎?”宋珺璟眼眸微暗道。
聽他這麼一說,是過與巧合,但如今蕃妃還未查出結果,江元青也未曾有動作,敵在暗,他們在明。
江如晔握住他的手說道,安慰道:“你安心去崇州,我在南雲郡會查出結果。”
他自然是相信江如晔的,短時間内蝕髓毒不會二次發作。蛛面瘟解藥也在調制,這麼一想他又放心不少。
“阿晔,你在南雲郡定要多加小心,我很快便回來!”宋珺璟說道。
江如晔颔首淺笑輕拍他的手,示意他安心,讓他快些走。
他俯身輕吻江如晔的額頭,目光溫柔道:“等我回來。”
說罷便轉身離開,江如晔躺在床榻上望着他離去的背影,不知下次相見是何時。
“咳……咳咳……”
他一陣咳嗽,連忙拿出帕子捂住,口中的血腥味彌漫,看着手中帕子,比上次咯的更厲害。
姚曹一進門便見他臉色毫無血氣,趴着床邊捂住嘴直咳,地上還有一灘血迹。
“殿下!你怎麼了?我去傳大夫!”姚曹焦急道。
江如晔身體虛弱的轉身,平躺在床榻上,一陣強烈的咳嗽已将他的力氣用盡。
他搖頭說道:“不必了,我知何緣故,你按這藥方去抓幾副藥回來,過幾日便好。”
他将懷中柳太醫給他的藥方遞給姚曹,讓他速去抓藥,姚曹接過藥方便連忙去了藥堂。
如今他也隻能靠着這湯藥吊着這一條爛命,他拿過枕頭底下的匕首,目光溫柔不舍,像是把它當做宋珺璟抱着入睡,才感覺到身上沒那麼疼痛。
“喵~”
江如晔轉過身望着床下的名為阿晔的貓,他唇角上揚,神手輕撫它的頭,說道:“要是我走了,阿璟有你陪着也不孤寂。”
“喵?”
江如晔聞言一笑,輕聲說道:“傻貓。”
“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