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可拿不定主意，“那以後工作日，我還要去店裡幫忙嗎？”

“當然要，不能打草驚蛇嘛。”江甯微微勾起嘴角，感覺越來越有意思了。

——

又一周末，江甯照常早上來到小蛋糕店，狐佑還在打掃衛生，隻是臉色很憔悴。

“老闆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她過去關心道。

狐佑反應慢了半拍，随後強扯出一個笑，“沒事，昨晚沒睡好。”

江甯想把他手中的掃把拿過來，可對方卻怎麼也不松手，“我真沒事，馬上就掃完了，你坐那兒等一下。”

“老闆你去休息會兒吧，這狀态也不适合教學，交給我吧。”

兩人僵持不下，直到江甯瞥見狐佑手腕上的劃痕，她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撩開袖子一看，愣住了。

“這些傷......”

狐佑用力掙脫她，接着快步逃進後廚，把門反鎖上。

江甯大腦飛速運轉，是因為壓力太大才選擇傷害自己的嗎？

不知為何，她心裡并不好受，走過去貼着門聽裡面的聲響，靜悄悄的，連哭聲都沒有，怕狐佑想不開做傻事，她焦急道：“老闆你先開門，我沒有别的意思，隻是擔心你。”

裡面還是沒人應。

江甯在外面來回踱步，嘴裡重複“擔心”這個詞不下十遍，最後說：“老闆你是不是出事了？不行我要報警！”

她這話說出去沒多久，後廚的門被狐佑打開，後者快要把臉埋進胸口了，聲音沙啞道：“我沒事，你先回去吧，抱歉。”

“老闆，我們談談吧。”江甯不但沒走，反而步步逼近。

狐佑下意識後退，哪怕是這樣，他也不願擡頭面對，聲音越來越小：“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砰——

狐佑猛擡頭，滿眼驚愕，“你，你怎麼把門關了？”

江甯似笑非笑地朝他走來，輕飄飄道：“我得向你确認一些事。”

狐佑感到腿軟，直到被逼進角落，身體便不受控制般癱軟在地，他抱膝把臉埋進臂彎裡，破罐子破摔道：“是，我騙了你們！都是我的錯！”

江甯蹲下身，看了看他手臂上那些紅腫的傷，“兩百萬還不夠手術費和還債嗎？”

“不夠！”狐佑感受到了她的氣息，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口氣倒不小。

“我們商量個事吧......”江甯話音剛落，外面突然響起敲門聲，還有叽叽喳喳的讨論聲。

狐佑一時慌了神，“是誰？”

江甯皺眉，“你之前的學員吧，還有虎可。”

“是你把她們叫過來的？你，你是故意的！從那天在咖啡店我就看出來了，你就是想毀了我！”狐佑說着說着淚如雨下，蜷縮在角落試圖把自己封閉起來，幾乎看不見那對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我沒想到你會傷害自己，算了，我讓她們都走，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江甯說罷，等待對方的回答。

“有沒有人在裡面？狐佑肯定在！他現在倒是躲起來了，之前不是很從容嗎？把我們耍得團團轉！”

外面的指責令狐佑感到無助害怕，矛盾的心情徹底将他淹沒。

江甯默默站起來，往門口那邊走去，殊不知她身後的那對狐狸耳朵悄悄豎了起來。

“你們别吵，情況有些複雜，先回去吧，這裡我會處理的。”江甯沒有完全敞開門，而是僅露出自己的身子。

虎可見狀先支開另外那些人，然後問：“他怎麼了？”

江甯歎了口氣，“也是個可憐人，情緒崩潰了。”

“啊......”虎可眼裡閃過一絲動容，“好吧，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有事再聯系我。”

江甯點點頭，可對方走到一半又回來，還是不放心道：“需要我報警嗎？”

江甯笑了笑，表示不用。

等人都走了，江甯索性關閉小蛋糕店的大門，再返回後廚的時候，發現自己又被擋在外面了。

逃避有用嗎？她料定狐佑現在正靠着門聽她的聲響，于是不耐煩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