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一下子就坐不住了，“發生什麼事了？”

“李醫生她，她來做手術了！”

院長黑着臉怒斥：“不是讓你們攔着她麼！趕快讓周烨重新主刀！”

那個年輕醫生一個勁兒搖頭，“是周醫生讓給她的，我們......”

“周烨......”院長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把周烨抓過來痛批一頓，秘書見狀小心翼翼扶着他坐到椅子上，在電腦上打開遠程手術監控。

江甯忍不住過去偷看，站在手術台上的那個身影，是李蘇葉沒錯，而周烨卻變成了對面的第一助手，相比于李蘇葉的沉穩冷靜，他整個人顯得十分緊張，滿頭都是汗。

在密密麻麻的血管中，李蘇葉終于剝離出那塊巨大的腫瘤，原本可以進行下一步切除，可她的動作忽然停止了。

“啊？怎麼不繼續了？”院長的立場來回變化，在屏幕前幹着急。

江甯也看不清楚，難道是因為腫瘤太大？

李蘇葉擡頭看向監控這邊，緩緩開口：“是紗布瘤。”

這一結果讓在場的人都大為吃驚，周烨更是無地自容，十五年前自己手術中不慎遺留在患者體内的紗布，竟然現在才發現。

李蘇葉瞪了他一眼，說：“準備切除，第一助手擴大視野。”

周烨慌忙照做。

衆人的注意力不再是誰主刀，而是迫切地希望手術能夠成功，李蘇葉非常專注，手術刀在她手上靈活自如，借着那雙敏銳的眼睛，她小心避開每一處微小的血管，最後一個跟鉛球差不多大小的成功地腫瘤被取了出來。

手術室裡的醫生和護士們都松了口氣，唯獨周烨還處在不安中，自始至終沒忘攝像頭這邊看一眼，後背濕了一大片，手術結束後，他最先離開，但并沒有來院長辦公室，而是逃進了廁所。

院長關掉監控，調整好表情說：“大家也都看到了，手術很成功。”

江甯：“方女士醒了該怎麼說？”

“主刀醫生就是周醫生啊，單子上都寫得清清楚楚，李醫生隻不過是中途插進來的，我一會兒還得問責呢，還好沒出什麼差錯。”院長十分自然道。

現在又開始颠倒黑白了是吧？江甯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厚臉皮。

這時行政主管過來對江甯說：“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後續的賠償我們會繼續跟方女士協商。”

任務是完成了，江甯還是想不通方慧為什麼要死認周烨一人，而且還是曾經傷害過自己的，她默默退出院長辦公室，想着等方慧醒了再走吧，于是往病房那邊去，恰巧碰到李蘇葉換完衣服從手術室裡出來。

江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李蘇葉看到她，有點小驕傲：“我就說隻有我能做這個手術吧？”

“但是你可能要被開除了。”江甯小聲提醒。

李蘇葉滿不在意，“随便喽，大不了換個地方嘛。”

江甯正要繼續問，李蘇葉突然想到了什麼興奮的事，兩眼直發光，說：“我先走了啊，手術費有我的一半，必須得拿過來......”

不等江甯開口，李蘇葉便匆匆離開，直奔院長辦公室。

呃好像人家也不難過，江甯繼續往前走，最後停在方慧的病房門前，現在應該醒了吧？

她小心翼翼推開門，随後睜大眼睛。

周烨居然也在裡面！

方慧是醒了，但由于還沒辦法活動，隻能勉強出聲交流，周烨愧疚道：“你不用說話，我是來道歉的，對不起。”

方慧好像笑了一聲，江甯聽不清她說的話，不過猜測應該會說“沒關系”吧。

—

系統沒有冒出來提醒通關，而是加快時間到方慧出院那天，江甯過來探望的時候，恰好碰到周烨從病房裡出來，一副被羞辱的受氣樣，手裡還多了一張紙條。

嗯？

江甯剛想打個招呼，周烨氣得不想跟她說話，瞥了她一眼直接大步走了。

江甯一頭霧水，走進病房一看，方慧已經換上自己的衣服，氣色也好多了，看到她過來隻是微微一笑，開始在包裡翻找。

“恢複的怎麼樣？”江甯關心道。

方慧說：“挺好的，這個你拿着。”

江甯看着對方遞過來的支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

“競選開始了，我希望這些天在醫院發生的事，不要外傳，你能理解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