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個侍從焦急的跑進來大聲道:“大人!大人!”
縣令見來人匆忙的樣子不滿道:“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侍從此時無暇關注縣令不滿的情緒,繼續慌忙道:“大人!災民!外面都是災民,他們打進來了!”
“什麼!你說什麼!”縣令驚恐道。怎麼可能,那群災民不過是一群低賤的下等人,居然敢打進縣衙來,他們想幹什麼!?
縣令一邊匆忙穿上衣服一邊罵道:“晚上守城的衙役呢?都是死的嗎?怎麼事先一點動靜都沒有傳進來?”
一旁的侍從有些欲言又止,自從縣令來到西塘縣幾年後,陸陸續續納了不少本地的妾室,這床上的耳旁風一吹,縣令哪裡還分得清東南西北啊,這能吃公家飯的衙役早就被換成妾室的各種親戚了。
這平日裡都仗着和縣令沾親帶故的,守夜這等苦差事又怎麼可能會老老實實的去做。
大河帶着災民一路攻進縣衙,他自己都不可思議居然可以這麼順利,守城的衙役全都睡死了。
雖然他這幾日不停地鼓動災民,但是他想過最多的可能就是在縣城門口就直接被衙役打殺了。不過就算是這樣又如何,自從他兒子妻子接連死去,他早就不想活下去了。至于身後的災民,想到這裡,大河嘴角帶着絲詭異的笑,已經吃了人的人還能算是人嗎,他們早就是餓瘋了的惡鬼了!
大部分人尤其是這個時代的農民對于官府的懼怕是刻在骨子裡的,見有一部分人看到縣衙想退縮,大河有些不滿,他此行可是想弄死縣令那狗官。
于是說道“同鄉們,我打聽過了,西塘縣剛剛才收了稅收,糧食全都在縣衙裡面,這裡面有數不盡的糧食,晚上縣衙裡的衙役可不多,咱們如今這麼多人,還怕這幾個衙役嗎?”
見大部分人已經意動,大河又道:“這裡面的糧食一定已經堆成山了,隻要搶了這裡,咱們就再也不缺糧食了,我們沖啊!”
這時縣令也已經穿好衣服帶領着一些衙役趕了過來,見到大河等災民已經将縣衙大門砸爛了大半,又驚又怒道:“大膽!真是大膽!你們這等刁民,真是膽大包天!還不快住手!”
看見穿着官服的縣令,災民們的理智稍稍回歸,有些人已經有些害怕的後退,大河惡狠狠的看向縣令,就是這個狗官害死了他的妻兒,“大家不能退,别忘了就是這個狗官,驅趕我們,不僅不施粥救濟我們還不讓别人施粥,害死了我們那麼多的人!我們摸摸自己滿是饑餓的肚子,就算我們後退,這個狗官會放過我們嗎?!!!”
聽到大河的話,衆人紛紛想到了這些日子裡他們過的生不如死,還變成如今着不人不鬼的樣子可離不開這狗官。
看着災民們恐怖的眼神,縣令終于有點不妙的感覺,大聲道:“你們...”
隻是話還沒有說完,就立馬被大河打斷,“不要聽這狗官廢話,他若能打赢我們,以他的德行還會與我們說話嗎,我們殺!”
這些衙役本來就沒有經曆過正規的訓練,眼見災民兇狠的眼神,壓根就不敢跟他們對上,看他們紛紛沖上來,衙役們被災民的氣勢壓倒,見災民人又多,心裡就先怕了三分。
于是顧不得縣令,陸續後退,象征的打了兩下後,發現雙拳難敵四手。有一兩個衙役見形勢不妙,直接逃走,一部分衙役見了,也沒什麼心思打災民,覺得保命要緊,紛紛開始逃跑。
縣令見了直接破口大罵:“你們這群不知尊卑的東西,都不知道護...主,主...”
話未說完,縣令隻覺心口一涼,隻見一把刀插入了他的胸口,他擡頭望去,就見大河滿臉激動的握着刀。
大河拔出刀,縣令直接倒下,一旁的剩餘的衙役看見,驚恐道:“縣令被殺了!!!”
見縣令已經死了,衙役沒有縣令壓着早就四散逃開,災民們見狀紛紛沖向縣衙内,找尋糧倉。
“哈哈哈哈哈......”大河沒有和災民一起找糧食,見縣令睜着眼睛死不瞑目,他忍不住大笑道。
原來這高高在上的縣令大人,也會跟死狗一樣的死在他面前,笑着笑着,他又大聲痛哭起來,從辛娘死後他就再未哭過,此時倒是盡情的發洩出來了。
痛哭發洩完後,大河想到自己差點被吃掉的兒子,直接提起刀砍下縣令的頭顱,這狗官就該不得好死,還想留得全屍,休想!他要把他的頭顱割下喂狗去,讓他死後也不得超生。
一災民找到了糧倉,用斧子砍開後,發現了滿倉的糧食,臉上掩飾不住的興奮,其餘災民發現後,立馬撲上去。
不一會,災民們都已經吃的肚皮鼓鼓的,躺在地上,感受着這許久未有的飽腹感。
“啊!!!”隻見一衣着富貴的女子跌坐在地上驚恐的看着不遠處縣令的屍身,大聲尖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