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那不是好事嗎?去年就是雨水太少了,地裡收成不好,今年肯定能豐收。”苗嬸想到這裡,睡意也消失了不少道:“等今年秋收賣了糧食,就給黑子娶個媳婦,可不能再拖了,明年都快二十了!”
“是是是,咱們今年再賣力些,多攢點銀錢,到時候也能辦的體面些!”聽到苗嬸的話後,苗大撇開了心中莫名的些許不安。
夜色越發暗沉了,或許是在黑夜裡,不遠處的源河,看着越發恐怖,雨勢也越發的大了,伴随着綿延的大雨,源河的水位也不斷的升高,直至突破了警戒線。
駕!駕!駕——
“讓開!都給我讓開!”一人飛快的騎着馬趕路,毫不避讓街上的行人與攤販。
這人一路騎行道皇城門口,或許是一路日夜兼程,下馬時,一個不穩,在地上滾了兩三圈才爬起來,他站穩後直接朝城門闖去。
皇城門口的守衛正準備上前攔住,就聽見那人大喊道:“快!快去通知陛下,渝州!八百裡加急!”
聽聞衆人當即臉色一變。
“啪——”
“怎麼回事?”
“渝州為什麼突發洪澇?!怎麼就決堤了?”宋璋收到傳來的八百裡加急後,簡直不可置信,他記得去年這渝州不是還說幹旱嗎?
看着底下大臣沉默不言,宋璋更氣了,像是想到了什麼看向戶部尚書:“費慈!你說!朕記得你跟朕哭窮時,說這源河每年都要撥款修河堤,去年不是才修了嗎?這是紙糊的嗎?!”
他可沒忘了他每次要錢時,這費慈就各種跟他哭窮,又是這個支出,又是那個支出的,反正每個都必不可少。
“陛下,陛下,這臣...臣...實在是不知啊?”費慈也十分委屈,他就是個撥款的,每年的錢他可沒有克扣過,這到了渝州怎麼修,他又沒法監督。
“哼!廢物!”宋璋真想直接把這個他早就看不順眼的戶部尚書給砍了,但是想到這個費慈是難得身後跟大世家牽扯不深的,若是把他給換了,隻怕國庫就要成了世家的後花園了。
想到這裡,宋璋按捺住自己的殺意,等他找到能接替的人後,定要将這礙眼的家夥給殺了!
費慈像是感覺到了什麼,脖子微微縮了縮。
見宋璋沒有趁機殺了費慈的意思後,蔣章垂下的眼中透露出一絲可惜,這戶部尚書可是個肥差啊!随後上前道:“陛下,如今當務之急怕是要處理渝州的災情!”
“哼!你說的這些,朕難道不知道嗎?”宋璋心情極度不悅,這災情怕是又得撥款,想到這裡他臉色一黑,怎麼感覺自己當了皇帝後越發窮了?越想越生氣的宋璋連這段時間自己頗為順眼的蔣章,都看着火大。
“陛下,渝州災情嚴重,恐怕得立即商讨一下要怎麼撥款,給他們撥多少,以及派何人前去救災。”一人上前禀告道。
“費慈你說國庫還能撥多少!”宋璋壓住心中的不耐問道。
“這...”費慈滿臉為難,要知道去年各地旱災,糧食減産,國庫一共就沒有收上來多少稅銀,再加上新帝登基,與青,霖兩州開戰,這國庫也差不多快要見底了。這也是為什麼他對皇上要修院子,蓋宮殿一直持反對态度,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會得罪陛下嗎?他當然知道,但是實在是沒有辦法,他不是哭窮,他是真的拿不出銀錢。
見費慈猶豫,宋璋冷聲道:“說!”
見此,費慈在腦中快速計算了一下看看能先從哪裡挪出一部分先用,算出能先用的一份的銀錢的數額後,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道:“...陛下,國庫如今怕是隻能拿出五十萬兩銀子了...”
“什麼?!”
此話一出,朝堂衆人都頗為震驚,國庫居然隻剩這麼點銀子了?
“國庫的錢呢!你弄哪去了?!”宋璋也有些不可置信道。
“陛下,臣願意将這些年的賬本都拿出來,臣真的不曾貪污啊!這幾年糧食年年減産,稅收本就少,加上還不停的有各項支出,能挪出來的錢真的就隻有這麼多了!”費慈言辭懇切道。
宋璋知道這人說的沒錯,他閉了閉眼睛沉默不語,有些洩氣。
蔣章見此心知機會來了,他立馬上前道:“陛下,臣是大齊的子民,如今渝州受災,臣及身後的蔣家願意出一份力,蔣家願捐獻十萬兩銀子用于此次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