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晚秋本想跟着去,裴肖筱的視頻這個時候打了進來。
十月動作麻利,再進來的時候,就聽到電話中裴肖筱的扯着嗓子抱怨:“哥,你太讨厭了,你怎麼又一聲不吭的自己跑去找……嘟嘟……”
十月抱着滴水的西瓜,慢慢眨眼。
十月:“是笑笑嗎?”
裴晚秋搖頭:“不,騷擾電話。”
十月:“……啊?”
裴晚秋擡手,指尖點了點十月的眉心:“你怎麼這麼呆。”
十月:“?”
頭頂的電扇老舊,嗚棱嗚棱的叫着,還沒多少風。
裴晚秋這一夜睡得艱難,又吵又熱,後半夜才不再翻身,勉勉強強睡下。
十月慢慢睜開眼睛,見裴晚秋眉心始終是皺着的,拿起蒲扇,慢慢搖着。一個手搖累了就換另一個手。裴晚秋面上的表情慢慢舒展。
第二日,天亮的早,十月醒的也早。
裴晚秋還沒醒來,不過臉上一層薄汗,眉心又皺在了一起。
十月舉起蒲扇,再次搖了起來。
早晨吃飯,十月拿筷子的手有些哆嗦。裴晚秋看了看他的手,擡頭望着他的眼睛:“怎麼回事?”
十月說:“也許是肩膀上的壓傷加重了。”
“我一會兒再幫你用藥揉一揉。”
“好哦。”
雨難産一樣,沒有下起來,天氣變本加厲的悶熱。
十月曬了水,午後,關了院門,并有鐵鍬頂上,十月讓裴晚秋洗洗,裴晚秋拿着水瓢和毛巾,手足無措的站在院子裡,這是是他這輩子遇到的最難的一件事了。
十月坐在客廳中搓着豆子,突然聽到“哇”的一聲,那激動的分貝吓的人一跳。
十月忙放下手中的豆杆,起身往外走。
院中,裴晚秋穿着輕薄的長褲,上半身裸着,一手拿着水瓢,一手拿着肥皂,頭發應該是洗過了,好像還沒沖幹淨,垂在肩上,粘在臉上的發絲沾着些泡沫,他擡頭,面無表情的望着牆頭上的少女。
十月見此情景愣了下,忙扯過晾衣繩上的床單,往裴晚秋身上一裹,望着牆頭上的少女,遲疑道:“是……曉月嗎?”
曉月點頭,“十月哥哥你還記得我啊?”
十月點頭,“變化不是很大。”曉月全名劉曉月,居住在縣城,是劉嬸子的侄女,小時候在這裡住過,如今算來也有十八九歲了。
十月推着裴晚秋往屋裡走,曉月眼巴巴的瞅着,直到看不到了,才意猶未盡的收回視線,雙手托腮,好奇的詢問:“剛剛那個漂亮的大哥哥是誰啊,明星嗎?可真好看啊,給我介紹介紹吧,他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哪裡人……算了,我還是過去吧。”說着轉身往下跳。
十月嘴裡拒絕的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聽那邊劉嬸子喊道:“小瘋丫頭片子,你幹嘛呢,怎從牆頭跳下來了?”
隻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劉曉月人已經來到院門外,她用力一推,沒有推開,又用了些力氣,大門搖搖晃晃,還是沒推開。
隔着門縫上半掌寬的縫隙,劉曉月擠了半張臉進來,擠壓的有些變形,加上她那雙放賊光的眼睛,唬得十月忍不住悄悄後退一步。
“十月哥哥,你快開門啊,讓我看看美人……咳,讓我認識一下那個好看的大哥哥。”
十月搖頭:“不方便。”
“哪裡不方便了,我看方便的很,十月哥哥你快開門啊!”
十月搖頭。
“十月哥哥,你最好了,你怎麼能拒接你這可憐的妹妹的這一絲卑微的請求呢。”劉曉月垂眸欲淚,擡眼,似乎看到十月身後房内的一道影子,眼睛噌的一下更亮了。
十月錯開一步,擋住劉曉月的視線,擡頭沖着隔壁喊道:“劉嬸子,我在洗澡,曉月……”
聽到聲音,劉嬸子馬上應道:“這小丫頭片子,你等我過去。”
劉曉月一溜煙跑走,邊跑邊回頭:“十月哥哥你怎麼這麼讨厭了!”
劉曉月被劉嬸子揪回家。
十月轉身回屋。
裴晚秋穿着濕衣服,站在屋子中央擰着床單:“怎麼辦,全濕透了。”
十月拿過他手中的床單:“沒事,一會兒過下水,再晾曬就是,你趕緊洗洗,穿着濕衣服,時間久了要生病的。”
“好。”裴晚秋點頭,往外走。
十月忙拉着他的手腕,擡頭看了眼外面的牆頭,說道:“别去屋外了,就在屋裡洗。”
“那不是弄得到處都是水?”裴晚秋有些苦惱。
十月遲疑道:“……我幫你澆水,你慢慢洗,控制下水量?”
“好呀,謝謝十月。”
十月去院子裡把外面的水盆,香皂拿進來。
因為裴晚秋較高,為了方便操作,十月站在闆凳上,一點一點從頭往下澆水。洗了頭發,和上半身,裴晚秋慢慢脫了褲子。
裴晚秋可真白啊,可能是光線充足的原因,皮膚似乎泛着光,又滑又膩。
十月忍不住錯開眼睛。
洗了背面,裴晚秋突然轉過身來。
兩人視線平齊,四目相對。
十月心頭一緊,忙移開視線,眼睛落在裴晚秋胸口,他被吓了一跳,視線急忙往下移,茂密的叢林裡面藏着一頭巨獸,十月隻覺得視線被燙了一下又忙往上擡眼,目光再次落在裴晚秋的胸口上,那裡猙獰的刀口再次驚了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