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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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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膽子小,還有些怕生,一有人來她就會躲起來,這會兒正藏在書架後邊,但探着腦袋張望。

慕容仙氣憤不已,神情看起來又有幾分忍俊不禁,“你真有趣。”

“不過是傷及自身罷了,”楚岚姐說。

言外之意倒也很明顯。

她覺得慕容仙這麼聲勢浩蕩的來,肯定别有所圖。

楚岚姐一向是聰明的,不算成功的四兩撥了千金,所以她隻需要擔心一小下。

待慕容仙走後,她從書架後鑽出來。“當心她彈劾你,講我們說一套做一套,排擠漠東舊臣。”

“那也沒辦法,這事,反正這麼辦都不對。”楚岚轉身坐下,無奈的笑笑。“漠東之前幾個女官?姹紫嫣紅裡,她、岑霜野與哥舒令文三人點綴邊角,叨陪末座,統共三人,我們犯得着排擠誰?這種姿态本就是做給别人看的,我怎麼做都不對,我要是查了呢,萬一查出個賀蘭延齡,”她拍拍手,“可就好玩了,而我現在頂多就是,态度上的不配合。”

“所以?”棉花糖歪着頭。

觀秋楚岚百無聊賴修着自己的指甲,“解鈴還須系鈴人呐。”

說罷,她擡眼看着棉花糖,“交給你一個事。”

棉花糖抱着書架的架子,睜着一雙無辜地眼睛看着她。

“算了。”她隻好自認倒黴。

這會兒她不由得懷念起蘿蔔和年糕,雖然這兩隻癟小孩笨笨的,可好歹她們是外向的小芋頭,讓她們跑個腿或者和人套近乎,她們能拍着胸脯說一定沒問題。

而棉花糖隻會藏在角落裡,眼淚汪汪的看着她,若這事是讓她一個人去跟不認識的陌生人搭讪,棉花糖就會從眼淚汪汪變成嚎啕大哭。

果然聽完,棉花糖又開始擦眼抹淚。

她有時都犯愁,棉花糖以後可怎麼辦。

楚岚最後歎了口氣,“走吧,我們一起去。”

不過她的運氣還是不錯,因為她隻能去慕容仙家找慕容靜言——還真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還好被她氣了個七竅生煙的慕容仙不知道跑去跟誰罵她了,不在家,不然這場面可就真尴尬了。

“你是誰呀?”慕容靜言微微一愣。

“當然是,”那個姑娘闖進來,左顧右盼,似乎是在找尋慕容大人的身影,再三确認她不在府後才說,“此地無銀三百兩,呸,無事不登三寶殿。”

這把她逗笑了。

她對漠西的服制不是很了解,但花補子應該和朝中獸形補意義相同,用以區分不同品階,這個女孩對襟上杉繡着玉蘭花補,裙子是丁香色的,大概有一個不高不低的官職。

“我還有個小尾巴,”女孩子倒是很自來熟,似乎是一個性格活潑的人,“我把她帶進來,等下你見了她,不要很驚訝,她和我們稍微有點不一樣。”

慕容靜言以為頂多是金發碧眼的西陸人,這也沒什麼可奇怪的,暗自還覺得好笑,看起來在漠西士卒心裡,漠東就是一個不開化的窮鄉僻壤,便應承了下來。

結果叫楚岚的女孩領進來了一個白發紅眼的小姑娘,饒是她心裡有些準備,還是被唬了一跳,呀的叫了一聲。

那個白發的小女孩子眨巴眨巴眼睛,抽泣了起來。

“沒事沒事。”楚岚安慰道,“那個姐姐不是害怕你,她是……”

“好漂亮。”慕容靜言硬着頭皮走上前,壯着膽揉了揉那個小女孩的發心,她撒謊,“我沒見過這麼漂亮的頭發。”

“嗯。”小孩子很好哄,又破涕為笑了,用力的點了點頭。

“要不要出去吃飯?”楚岚邀請道。“我正好要送棉花糖去找她小夥伴玩。”

“這不太好。”她搖搖頭。

“嗐,此一時彼一時了。”楚岚說,“帶你去嘗嘗真正禦膳廚房宮人的手藝。”

就沖楚岚那自豪的神情,她一時遲疑,被傳說中加了七種調料的魚湯吸引了,跟楚岚出了門,結果楚岚隻是帶她去朋友家打秋風。

至于禦膳廚房的宮女,那姑娘的出身确實沒有造假,可她隻會切蔥花。

桌上四菜一湯,且不論“四”是不是一個不吉利的數,這菜品的樣子也不像禦膳,概括來說,這是疑似茄子和土豆的糊糊,疑似魚肉的糊糊,疑似豆腐的糊糊外加綠葉菜糊糊和看不出來是什麼的糊糊。

每道菜上邊都有與這菜格格不入的做作蔥花。

不隻是她,就連楚岚都微微一愣,“這是七絕湯?”

那名喚作小怡的姑娘攪着手,“我之前聽姑姑們說過,七絕湯就是金華火腿和雞吊的高湯,然後用豬的肥肉煎炒出油,煎一個蛋,倒入高湯,煮開,下魚、蛤蜊還有蝦,但是這裡沒有蝦也沒有蛤蜊,不過我加了點紫菜幹和海帶,看起來就怪怪的了。”

“加上鍋有點粘。”她對着手指,“就這樣了。”

“小怡,”楚岚嘗了下,鹹,真鹹,除了嘴疼,她說不出别的評價,不過蹭飯還有什麼可挑剔的呢,當鹹菜吃的話,這菜還不錯,下飯,她又把話咽了回去,昧着良心說,“還不錯。”

慕容靜言嘗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

楚岚傾了盞茶,大抵她也吃不下這麼難吃的菜,悠悠品着茶,上來卻是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你要出仕嗎?”

“欸?”她擡起頭。

“你娘早些時候來找我。”楚岚吹了吹茶水上的熱氣,“她懷疑是你教唆的她兒子。”

“我?”慕容靜言訝異過一瞬。

“我一直不知道她還有個女兒。”楚岚說,“我還以為你娘隻生了一個兒子。”

“我不希望她把我看成一個不安于室之人。”她回答。

“她安于室?”楚岚譏諷道。

“這不是我能置喙之事。”她低着眉眼。

“仰人鼻息一輩子,沒意思啊。”楚岚大概是另一種聰明人。

“我也沒辦法。”她回答。

她猜測慕容大人有自己的盤算,而楚岚大概是看透了這一層,回敬以另一種算計,不管是何種伎倆,她都是棋盤上的一枚子。

這讓她心生煩躁。

是的,正如楚岚所言,仰人鼻息一輩子,沒有什麼意思,想到這裡,難免心灰意冷起來。

延齡聽到這裡,遲疑片刻,還是推門進來了,不過她打算裝成剛來,便問,“小綠呢?”

怡娘總是一問三不知,“啊?”

“欸算了。”延齡從桌上順了雙筷子,支着腿跪在椅子上,“這是什麼?是好吃的嗎?”

她來了一口,默默的放下了筷子。

人生的敗仗不過如此,真是一口菜,讓她經曆了走馬燈。

“鍋包肉的話,你聽三成便是了。”她警告似的看了觀秋楚岚一眼。

可能她沒猜錯,也可能猜錯了,或許更接近真相的是,楚岚也沒想好怎麼辦。

再狠毒的女孩子,照着男人也差兩三分的火候。

此事如何了結,楚岚一念之間大概給慕容靜言選了兩個結局——被母親逼死的倒黴蛋,或者同家裡決裂的不孝女。

“她也是一隻癟癟人呢。”她親切地稱呼道。

總所周知,茉奇雅是一個計量單位。

楚岚大概是四分之三個癟癟。

楚岚持盞,挑眉看她,确實很聽話的不再說什麼,隻是眼角眉梢裡流露着些許不服。

她決定給楚岚一點小驚訝,“想不想一起來創立一個新時代?”她問慕容靜言。

楚岚冷眼旁觀,目睹了慕容靜言究竟是如何一句話讓延齡下不來台。

說實話,這話若是娘娘來說,還有些許的說服力,她是一個悶悶的家夥,這種人看起來不像說大話的。

當然,延齡大人這個人吃虧就吃虧在她看起來就不靠譜,首先她性格太活潑、太張揚了,其次,誰會相信三十多歲童心未泯還系巨大粉色蝴蝶結的姑娘——延齡大人的蝴蝶結頭飾向來都和她自己的腦袋一樣大。

“你們自己信嗎?”慕容靜言反問,她淡淡說道。

“你們自己當真認為今日之局面不過是千秋萬代的一個開始?”她說,“不,這不過是幾年,十幾年的光景罷了,你們自己的夥伴有一天也會生兒育女。”最後四個字,她咬得格外重,“人都有私心,兵器,又不過是死物,兒女,就是不一樣,不論你們怎麼擡高女人的身份,兒子生下來,長的像娘,不像女兒似的,長得像個外人,更不會懷孕,不會難産而亡,對任何人來說,這都是一本萬利的生意,最後,這一切還是要回到他們手裡,自己活着,了此殘生就夠了,何必這般行事呢?”

“你敢為你的同僚,你的同伴擔保嗎?你太天真了,我和她朝夕相處,所以我知道,你們不知道,你們不懂那種與生俱來的偏愛,那是刻在血脈裡的愛。”她輕輕的歎道,“你們這樣,反而相當于留給了他們更恐怖的力量,令人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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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過是,癟癟的。”延齡坐在樹蔭下,捧着碗。“唉。”

她喂倒黴的小貞吃了口怡娘今日份難吃的飯菜。

小貞嘗了直搖頭,“啊呸,不要,難吃。”

“那你可以說,你又不了解她們。”小貞給她出主意。

“這不是吵架沒發揮好嘛。”延齡用眼角餘光盯着薩日朗,又瞄了瞄裹着狐裘坐在遠處的秦妃。

此二人到現在沒有開口跟對方說過一句話,一定要她和小貞雞同鴨講。

她拉着小貞的手,在掌心裡寫道——她們這樣有意思麼?

小貞這個倒黴的小瞎子也隻能歎氣,“真拿她們沒辦法。”

她也反過來在她的手裡寫——她們為什麼不能親自坐下來聊聊?

秦妃依然裝模做樣的圍爐煮茶,至于老師,她還在幫小貞修那柄琵琶。

她告訴小貞——因為老師是一個别扭的人。

小貞跟她講——殿下其實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她人很好的,長得也很漂亮,為什麼你的老師不想搭理她?明明殿下看起來長得一點都不吓人。

她看向薩日朗。

說實在的,薩日朗不是大美人,但能生出來娜娜那麼漂亮的女孩,單靠娜娜她那幹巴屍老爹一個人的努力多少是不夠的,她娘還算有着一張巴掌大的歲月靜好臉,在冬天每個人都裹成一個球的日子裡顯不出她脖子以下很結實,看着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姑娘,和秦妃比,差的也不是特别多,應該不是自慚形愧的原因。

“夠了,兇巴巴,為什麼你有話不能直接去跟那邊的那個,”她還是沒忍住,如果她還是一個沒有品階的司連或者司營,今時今日她絕對忍了,但她四舍五入也是一品大員,隻要忽略信國是塊要啥沒啥的破地,她也是尚書呢,“去講?”

品茶的秦妃聞言手一頓,擡眼往這邊看。

老師優雅的一緊弦,沒有答話,奈曼家的女人有一個算一個,除了娜娜還算有點禮貌,别的向來不浪費口舌,一個閃身出現在她背後,直接一腿把她的凳子蹬飛了,讓她摔了個響當當。

薩日朗掃了她一眼,“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你現在是信國的使者,使者說的話,曆來都有轉圜的餘地。”

“哪朝的?”延齡呲牙咧嘴的把椅子重新撿回來,“漢朝的使者可從來不這樣,漢朝的使者出塞那可從來都是——老娘我,你祖宗。”

再過了會兒場面更悲催了,另一個倒黴蛋出現了。

年年的阿娘和她們倆坐在一處,當然,年年的倒黴阿娘是替金墨來問話。

“所以,”小貞蹙着眉,“她們為什麼不能有話自己說?”

“閉嘴閉嘴。”延齡捂住小貞的嘴巴,悄聲說,“金墨就在那邊。”

衛明殊問,“這是什麼奇特的規矩嗎?”

顯然,她也摸不着頭腦。

“就是,老大從來不親自出面談判。”延齡無奈的攤手。“但是嘛,小魚小蝦也不知道她們想幹什麼呀。”

優雅的代理人談判需要一個重要的前置條件——始作俑者不能是個謎語人。

顯然,有隻小茉還是很有必要的,平時都是她把這兩個讨厭阿姨的話咀嚼一下,告訴她這倆家夥到底想達到一個怎樣的目的,至于秦妃,她也不清楚問題出在哪裡,可能秦妃在钺國也有一隻屬于她的小茉。

現在可好了,薩日朗以為她懂,金墨以為年年她娘聞弦而知雅意,秦妃錯誤的信任了明顯也是一隻呆瓜的小貞,就沖小貞當時敢坐下來和茉奇雅一起罵東哥,這也是個二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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