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鬼門千裡之後,看着下面一望無際的沙漠,祝绾卿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為什麼我覺得我們出來的太過順利了,鬼門修為高的修士不在少數,但除了先前我們見到的那些泛泛之輩,别的人幾乎沒有出現過。無論怎麼說,這七彩佛珠都算是世間至寶,我們兩個修為再高,可也架不住修士對七彩佛珠的誘惑。”
裴九折也有這個擔心,她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漫天黃沙,那鬼門早已經沒了蹤影,“聽聞這鬼門有一個半神,隻差一步之遙就能成為天神,如今七彩佛珠現世,他會不來搶?”
祝绾卿心中當下涼了個徹底,怎麼把鬼門裡的半神忘記了,他是人族,用不着獸神丹,可是這七彩佛珠卻有大用,隻是為什麼他如今還沒有出來,他在等什麼?
她想着莫名不安。
裴九折也是頭一次如此不安,全身散發着涼意,她認真想了想停了下來,祝绾卿跟着停了下來,飛身過來到裴九折跟前問道:“怎麼不走了?”
裴九折神色沉着,問祝绾卿道:“那黑血洗髓丹你拿到了嗎?”
“拿到了。”
祝绾卿将黑血洗髓丹拿出來給她看。
既然黑血洗髓丹已經拿到,前途還有一個未知的風險,不如她們先做個準備。
裴九折轉身四處看了看,說:“我們先去找一個地方躲起來,你将這黑血洗髓丹吸化,之後我們再離開。”
祝绾卿明白裴九折心中的擔憂,她怕她們兩個真的碰上鬼門裡的那個半神。
能進入半神,放在這片大陸上已經是無人能敵的存在,無論裴九折和自己加起來的修為有多高,都不足以和一個半神對抗,更别說自己現在根基受損。
兩人達成默契之後,一起落在沙漠上,風沙猛烈地吹在臉上,不太好受。
祝绾卿閉上眼睛雙手舉在身前,随着口訣的念出,一個綠色的旗幡緩緩從陣法中出現,兩人的腳底下的沙子開始翻湧下陷,但沙子卻并沒有湧入到陣法之中。
裴九折好奇的四處看着,這是什麼旗幡陣法,竟然有自造洞府的效果。
陣法一直不停地往下,範圍也越來越大,而且這陣法裡的符文慢慢變成石頭從底部向頭部圍去,形成了一個山洞,綠藤從石縫中生長出來,空曠的山洞漸漸生機勃勃。
綠草、綠色和繁盛鮮花,不遠處甚至還有一條小溪流慢慢流淌,而這山洞裡的亮光則是四周石牆上會發光的寶石。
“這世間竟然還有這般陣法。”裴九折仿佛看到了什麼新大陸,一直盯得目不轉睛。
等陣法下沉到一定深處,祝绾卿放下手将陣法停了下來,扭頭和裴九折說:“這個陣法就算是你也都未必能發現,而且就算你發現了想要破此陣,也不是一件易事。”
“流沙?”裴九折下意識猜測。
祝绾卿輕笑點頭:“對,源源不斷的流沙是這個陣法最好的護法,若不是在流沙裡,這個陣法還發揮不出這般強悍的作用。此旗幡是先前我遊曆時所學,以旗幡為引,建出洞府,這裡邊環境極好,非常适合修煉。平時我若沒有地方去,就會在這裡。”
裴九折對祝绾卿頗為感歎,她邁步走過來,好奇道:“你年紀不過二十多歲,是怎麼學會這麼多陣法和東西的,還有那七彩佛珠,你又是如何得到這個至寶的?”
祝绾卿用兩個字回答說:“天賦。”
“呵。”
裴九折噘嘴皺鼻,對她的自誇很是不屑。
祝绾卿看到她的表情,笑了笑說:“或許你可能是我在自誇,但這的确是天賦賦予我的能力,我從一出生開始就對這世間的陣法格外有興趣,因此我在六歲那年便已學會雲落山内所有陣法和各種提高修為的心法。在我十歲那年,我以閉關為由,偷偷到四處遊曆,嗜血陣是我遊曆之時,學到的第一個法陣。”
“第一個,十歲?”
裴九折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嗜血陣乃是必殺之陣,當初若非她有黑耀龍本體,定逃脫不了,可她竟然十歲就學會了。
祝绾卿握着黑血洗髓丹轉身走到一大塊平坦的石頭上,她掀開衣袍盤膝坐下,說道:“這世間之人都知道,我是雲落山千百年來最有天賦的弟子,這話可不是說說的,否則你也不會來殺我了。好了,趁這個機會,你也試試七彩佛珠,說不定會有突破。”
說罷,她閉上了眼睛。
裴九折看了會兒祝绾卿,随之搖搖頭,雖然她表面不說,但對祝绾卿的天賦着實感歎,若非她們現在還沒有離開鬼門,她真的還挺想再殺祝绾卿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