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毒藥,你也敢喝。”
陶昭南注視着他的眼睛,那雙眼睛寒涼,根本沒有絲毫感情。
“難道我有選擇的餘地嗎。”
駱禅檀被她的識趣給逗笑,不急着讓她喝。
“這是絞腸散。”他悠悠地說,接過她手裡的碗和勺子。
“此藥不會緻命,但五日便會發作一次。這藥的效果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旦發作,你的腸子就會絞痛得如同拿刀攪動你的腹部一般,疼得生不如死。”
他把勺子喂到她嘴邊:“前段時日你照顧我,今日,換我來。”
聽他柔和的語氣,還以為他是有多好心呢。
他手裡端着的可是毒藥。
“你要我做什麼。”
她一直相信他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也不會那麼好心地教習她琴棋書畫。
他一定有目的。
“你不是說,我無利可圖嗎。”陶昭南冷笑道。
若不是要利用她,怎麼會突然要她喝絞腸散。
絞腸散不是即可見效的毒藥,他的目的是控制她,每五日就找他要一次解藥。
“先喝了,我就告訴你。”
“我自己來。”
陶昭南接過他手中的碗,也不用勺子,仰首将銀耳羹灌了半碗到胃裡。
“夠了麼。”
早知道她就不拿銀耳羹來了,喝得人胃撐。
駱禅檀滿意地點了點頭。
“過不久,豫貴嫔應該就會召你入宮。你無需知道太多,入了宮,你也不必多提與我的關系。”
“無論何種方式,你都要留在宮裡。”
不出駱禅檀所料,四日後,豫貴嫔召了陶昭南入宮。
“民女拜見貴嫔娘娘。”
“起來吧。”
陶昭南垂着頭,豫貴嫔瞧不清她的面容。
“擡起頭來,讓我瞧瞧。”
明露盈與她說過,這個女子是個容貌出衆的。
“是。”陶昭南擡起頭來,倒讓豫貴嫔愣了一愣。
她的眉眼,像極了已逝的清樂公主。
難怪,難怪六殿下會為她求恩典,尋去處。
豫貴嫔險些失态,立刻緩了緩精神,笑着開口:“是個美人兒。”
“聽說,一路上,是你照顧露盈。”
陶昭南愣了愣,都有一個露字,立刻就想通了白露不是真實的名字。
“貴嫔娘娘謬贊,民女并未做什麼,反倒是勞累……貴小姐照顧我了。”
駱禅檀離開臨華殿之後,豫貴嫔就與明露盈細細地談過。
如駱禅檀所說,明露盈的确不知道刺殺一事。
“露盈,從清水縣回京的路上,是否有一個姑娘照顧你。”
明露盈想起陶昭南,點了點頭。
雖說六殿下一直未曾言明,但她讀了幾年書,這其中的道理也是想得通的。
再者,陶昭南也沒有真把她當成侍女使喚,更像是個姐姐般照顧她。
“姑母,怎麼突然提起這個。”姑母說不讓她過問謝謝六殿下的事情,她也就沒敢多問。
“那姑娘,如何。”
明露盈思索了一番開口:“姑母,若是您有法子,不如把她從六殿下身邊帶出來吧。”
“此話怎講。”
明露盈這話,是正合了六殿下的意啊。
她抿了抿唇,猶豫着說:“六殿下對那姑娘的态度很是奇怪。總而言之,似是故意磋磨。”
“如此說來,那姑娘不是六殿下的人了。”
“我瞧着不像。況且,那姑娘也是六殿下從清水縣一齊帶回來的。”
豫貴嫔仍然心有疑慮,明露盈抓住她的手,問:“姑母,是六殿下說了什麼嗎。”
“六殿下不願接受我們的謝禮,而是希望我們照顧那位姑娘。”豫貴嫔坦言道。
這下,明露盈也有些不懂了。
“過幾日,我把人喚入宮裡瞧瞧。”
“全聽姑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