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啊,隻是随口問問而已,幹什麼這麼大動幹戈,還要把問題的答案印上雜志,搞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不過,僅從這一點來看,傅廷昀還是挺愛我的。”
就像那位博主所說。
願意把自己打拼下來的資産拱手讓人。
這不是愛,是什麼?
傅廷昀。
别太愛了。
還有這個大張旗鼓在雜志上表态的舉動,祝佳音懷疑,相親結婚的老公其實是個嚴重的戀愛腦晚期患者。
雖然,倆人接觸的時間短短一年。
可是仔細一想。
一年的時間愛上一個人,彌足深陷。
倒也夠了。
尤其是那個人還是祝佳音……難道不是很合理嗎?
又回想起那天晚上在鐘塔城的種種細節。
第一次見面。
傅廷昀就包下了整間餐廳。
很誇張啊。
隻是相親而已。
見一面,吃吃飯,聊兩句的那種相親。将來不一定有結果,見了面也不一定能談的成。
為了這樣的一個飯局,花天價包場,值得嗎?
至少祝佳音覺得不值得。
鐘塔城頂樓貴死了。
當年傅骁然過生日,祝佳音提前替他規劃生日驚喜都舍不得安排在這裡包場,隻願意付包間錢。
可傅廷昀隻是與她相親而已。
做生意的男人一定都會算賬。
祝佳音可不信傅廷昀跟誰相親都會花這麼大價錢。
另外,還有那個鋼琴師。
祝佳音覺得他很眼熟。
26歲的祝佳音有沒有認出來她不知道,但17歲的祝佳音仔細回想起那一幕,視線不受控制落在鋼琴師耳後的栀子花刺青上。
“吳然,鋼琴家。”
“憑借演奏肖邦一曲成名,人送外号,鋼琴魔女。”
……
溫度升高。
天氣越來越熱了。
原本隻是落在祝佳音小腿上的光圈,随着時間的推移,不知不覺地,落在她的腳踝,又落在她光滑細膩的腳背。
直到光圈最終停留在她修剪幹淨整齊的腳趾甲蓋上時。
祝佳音蓦地回過神來。
“啊,我忘記塗腳上的指甲油。今天這麼熱,肯定是要穿涼鞋的。”
這麼想着,她拿過手機,動作十分自如地給某人發消息。
五分鐘後。
卧室房門大開。
厚重的窗簾布也被拉開,隻餘一層薄薄的清透蕾絲抵擋室外過分強烈的光線,無需開燈,卧室内已足夠明亮。
大床上。
穿着白色睡裙坐在床邊緣上的的祝佳音朝來人理直氣壯伸出腳趾,晃了晃:
“幫我塗指甲油吧,腳上我夠不到。”
傅廷昀應當不是剛醒,除了外套,男人身上的衣物已經穿戴整齊。
依舊是白色的襯衫,紐扣扣到最上一顆。
灰色的真絲領帶,一絲不苟地打着溫莎結。
左手腕處,今天不是理查德米勒,而是換了一款手表,好像是百達翡麗。這款祝佳音不太了解,不過銀钛合金的表帶氣質上也很搭配傅廷昀。
不過……祝佳音烏黑的眼睛滴溜溜轉了圈。
試圖在傅廷昀臉上找到一絲抗拒的證據。
答案是,沒有。
傅廷昀既沒有急着要去上班開會,也沒有覺得給相親來的老婆塗指甲油是什麼麻煩又卑微的工作。
被召喚到卧室以後。
他唯獨隻是以沉靜的眸光看着祝佳音。
看她清早起來還沒洗過護膚過的臉,又不着痕迹看一眼她伸出來的白皙腳踝,表情平靜。
所以祝佳音就說嘛,她最讨厭這種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從表情上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
不知道他是高興,或者是不高興。
也不知道他是願意,或者不願意。
祝佳音心裡一點底氣都沒有,生怕洩露了其實她現在很開心,決定和傅廷昀停止冷戰的事實。
可越沒有底氣。
祝佳音就越是裝作很有底氣的樣子。
“不願意?”
她問。
傅廷昀終于開了口,他回答道:“沒有。隻是我沒塗過,怕塗出來的效果不好,你不滿意。”
祝佳音松了口氣,當下說:“沒關系,練練就好了!這種活兒都是熟能生巧的。”
說罷她又補充:“你塗的好了,以後這件事兒都歸你。”
“好。”
短暫的停頓後,傅廷昀點頭道。
祝佳音便得寸進尺,又趕緊催着他去給自己拿指甲油照燈等一幹工具去。
傅廷昀一一應了。
不過在動身前,他看一眼祝佳音:“不餓?”
非常應景地,祝佳音小肚子咕噜響了聲。
分明方才起床的時候還不餓的,這會兒卻極不争氣。
但祝佳音想起昨晚那碗實實在在的夜宵小面,強硬地偏過頭去,說謊道:“不餓。”
都快九十二斤了。
還有什麼臉吃?!
傅廷昀沒再說話,隻是再度出現在祝佳音面前的時候,左手提着一個小型的LV工具箱,裡頭裝着祝佳音近日來網購的一系列美甲用具,至于右手,則提着一個三層的鎏金骨碟架。
骨碟第一層是水果果切。
有草莓,柑橘,奇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