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面前的男人擡起眼,狹長的眼眸裡透着漫不經心,還有幾分殺機。
松松垮垮的袍子就這樣穿在身上,不經意間就露出幾分春光。
而他的手,指節分明,稍一用力青筋就突起,而現在,那雙如玉般的手就掐在林慕星的脖子上。
有點喘不過氣,林慕星試着掙紮一下,卻掙脫不開。
于是認命般點了點頭。
盛望摘見狀,額頭青筋突突了兩下,怒極反笑。
“好,真不愧是冰宗養出來的纨绔子弟,這般的……”
盛望摘手下一用力,林慕星感覺面前空氣稀薄。
擡頭望去,隻見男人俊俏的臉龐上滿是怒火。
林慕星還想苟住這條命,慌忙擺動手臂,帶動鐵鍊叮叮當當的響。
舉手擡足間,漆墨的鐵鍊纏繞住他如雪般的手臂,勒下條條紅痕。
還不等盛望摘吐出下面的話,林慕星匆匆用手捂住他的嘴。
說出口的話也帶上了幾分求饒意味:“魔尊大人,我錯了。”
尊嚴算什麼,面前的人生起氣來可是真的會把他人頭落地,就地執法。
哪怕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林慕星認錯的态度也是十分流暢。
盛望摘手下微微洩力,卻還是牢牢卡主林慕星的脖子,不曾動搖。
林慕星見狀,索性咬牙閉眼。
“魔尊大人,你怎麼罰我都沒事,但是我可是冰宗的人。”
林慕星悄悄觑了盛望摘一眼,發現扣在自己脖子上的力道逐漸變大,收緊。
慌忙咳嗽一下,擺出脆弱的姿态,“我這也不是威脅你,而是我是冰宗的獨苗苗,留下我可以和冰宗兌換很多資源。”
然後微微睜眼,眼裡起了水霧。
他在賭,賭盛望摘會放了他。
雖然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明明隻是帶着裝備準備去秘境裡打個裝備,沒想到中了瘴氣,再醒來時魔尊就掐住他的脖子,想收了他的狗命。
但是他人境界低,才是個小小築基,而面前的魔尊早就到了化神境界,全身的威壓就算漏出一點點也能在眨眼間滅了他。
現在還沒殺死他,說明盛望摘也在猶豫。
而他要做的,就是抓住這一點猶豫。
盛望摘看着被自己抓在手中的人,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可見這短短時間内都不知道想出了多少壞點子,冷笑:“本尊可是魔尊,差你冰宗一點東西?”
“林慕星,我留着你,隻是在想着怎麼才能讓你死的不痛快,讓你受盡折磨而死,而不是本尊心軟。”
林慕星感受到周圍微薄的空氣,心裡暗想不好。
不知道哪裡又惹到了這尊大佛。
這下求饒也不行,示弱也不行。
林慕星鼓着膽子,剛想和盛望摘對峙。
結果盛望摘陡然停手,好整以暇地觑着他。
“罷了,本尊這就讓你死的有價值一點。不然髒了本尊的手,可是個虧本買賣。”
說完盛望摘大手一揮,林慕星被他裝進了芥子袋裡。
等再次出現的時候,便是被盛望摘不留情面的從芥子袋裡扔出來,啪嗒一下落在了透着寒意的地面上。
鐵鍊“叮啷”一聲響,林慕星便頂着這一副亂糟糟的造型趴在地上。
耳邊傳來冰宗宗主的聲音。
“魔尊,你攻打上門,不僅困住我冰宗子弟,如此嚣張行事,可有把我們冰宗放在眼裡?”
冰宗宗主林若白怒斥盛望摘,同時上前準備把自己的好侄兒扶起來。
怒其不争歸怒其不争,但是林慕星屬于冰宗獨苗也是闆上釘釘的事實。
卻不曾想盛望摘手下微用點力,林若白便上前不得,憑空生出一道屏障橫在他與林慕星之間。
草率了小叔,小叔也是個戰五渣。
冰宗真正能打的還是他爹,但是他爹這幾年閑雲野鶴,到處找林慕星他媽媽去了。
林慕星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身後站着的是冷眼旁觀的盛望摘,前面是怒其不争的林若白。
笑死,沒盼頭,根本沒盼頭。
盛望摘沒空看面前的叔侄情深,而是變出了一把椅子,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着林若白。
“我帶他來,就是為了交換。”
“你冰宗還輪不到和我談條件,哪怕林飛白來了也是一樣的結果。”
林若白想嗆聲,但還是自知理虧。
認命的掏出個人私藏,心痛道:“我給你一條礦脈,你把慕星交還給我。”
盛望摘手指微屈,林慕星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力量将他向後拉扯。
林若白見狀,知自己的私藏打動不了面前的魔尊,咬牙:“兩條!”
林若白的私藏是宗門大礦脈衍生的小礦脈,此時拿出礦脈來救人已經是屬于割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