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相冊吧,妖孽!
“咔嚓!”閃光燈閃過,面前的師叔卻沒有絲毫變化。
竟承面無表情地站在庒靈止面前,他襯衫緊貼着身體,布料下隐約可見的肌肉線條,如同雕刻家精心打磨的藝術品,每一處都透露着力量感。
庒靈止似乎看見他額角青筋在跳動,他看看竟承又看看清正,隻覺得兩人聯手,他今天怕是要栽在妖孽手裡了。
“師叔,算了算了。”清正先是攔了下竟承,而後又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庒靈止頭上,“困了就睡吧師弟。”
“師兄!你不能同流合污啊!”庒靈止痛心疾首。
他被困在一片昏暗當中,全然不知道外面兩人什麼時候離開的,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
再次醒來時,外面天已經漆黑,庒靈止坐起來發了會呆,又緩緩躺下去,自己給自己蒙住了腦袋。
“完了,完了……”庒靈止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失憶。
悔恨了一會,庒靈止又拿出手機,相冊第一張照片便是竟承,庒靈止不敢多看,隻覺得照片上那人表情太過駭人。
竟承的西服還在沙發上,庒靈止記得當時就是這件衣服化成了黑霧将自己捆起來。他伸手摸了摸,材質沒有任何特别之處,但離近了确實能感受到一股陰氣。
這是個什麼法寶嗎?庒靈止回憶竟還教過的知識點,但并沒有哪個能對得上。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庒靈止收回思緒,走過去透過貓眼看了一眼,見是清源,便開了門。
“師姐。”庒靈止接過清源手裡幾個包裝袋放到桌子上。
“喲,師弟呀,怎麼樣?妖孽抓到了嗎?”清源今天穿了件白色短裙,腳下難得沒有踩着高跟鞋。
庒靈止垂着腦袋不做聲。
“你低着頭幹什麼?”清源一邊換鞋一邊問。
“……在找個地縫鑽進去。”庒靈止歎氣,“師姐,是師兄跟你說的嗎?”
“這還用問?”清源笑道。
清正平時話不多,臉上表情也不豐富,表面看着挺高冷一人,但傳八卦速度比誰都快。
庒靈止頭一次覺得,這日子也不是非要過下去,世界毀滅了也挺好。
“看看,這是我給你們買的裝備。”清源把包裝袋裡的衣服拿出來,是幾套剪裁得體的西服,兩套白色和一套黑色,“尺碼應該都對得上。”
交流會馬上就要開始了,為了不給青霄觀丢面子,清源特地買了三套新衣服,對于幾人的能力她從未有過懷疑,但三人的審美着實令人擔憂。
“等等!”看着清源手裡的三套衣服,庒靈止猛地想起自己背包裡的東西,“師姐,我帶了衣服的,絕對大放異彩!”
他匆匆進了自己房間,把背包裡的紫色法衣拿出來,抖開鋪平。
“看。”庒靈止輕撫衣料,“我在師父床底下的箱子裡悄悄拿的,本來還有件黃色的,但我沒敢動。我問了師叔和師兄,他倆都說不要,我就隻拿了這一件。”
道家法衣顔色具有特殊的象征意義和等級區分,紫色法衣通常象征着權威和地位,隻有高級官職和資曆的道士才有資格穿。
他們青霄觀除了師父師叔,就他和師兄師姐最大,庒靈止覺得穿一次問題不大。
但黃色法衣不一樣,縱觀曆史,唯有天師孫陵聖主常身着黃袍,地位非凡。
“乖乖,師父還有這好東西呢!”清源将手裡的幾套西服随手扔在沙發上,“這繡工都失傳了,師父怎麼一個人藏着!看都不給我們看到!”
床上的法衣面料看着像絲綢,上面繡着複雜的道家符文和雲紋圖案,領口和袖口都鑲着金邊,金線在燈光下閃爍着柔和的光,透出華貴氣息,和破敗殘舊的道觀格格不入。
清源琢磨着,等回了道觀她也要找竟還‘拿’一套來穿穿看。
“而且我認識個小姑娘,說要穿得專業點更容易有客人找上門,”庒靈止一邊說,一邊欣賞法衣,“這件應該夠專業了吧!”
玄學交流會當天,庒靈止當真穿了那身紫色法衣去了交流會現場,紫色的布料在陽光下反射出淡淡的光澤,透着一股神秘感。
細膩的布料罩在他身軀上,行走間勾勒出挺拔的身姿。幾縷碎發垂在額前,紫色法衣襯得他臉龐白皙如玉,眉眼如畫。特别是眉心一點紅痣,顯得他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童,引人注目。
然而,當幾人到達交流會現場時,庒靈止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會堂内外,所有人都穿着整齊的西裝,女士們則穿着禮服,像是來參加晚宴一般。
他們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庒靈止身上,眼神中帶着驚訝和不解。
庒靈止尴尬到有些窒息,清了清嗓子,想裝作不在意,再一轉頭,卻見清源、清正和竟承已經離他十米遠,眼神躲閃,裝作不認識他。
庒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