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祺想從雪漓的口中直接問出個什麼來,可能是行不通了,這個老頑固丢下一句,“哎呀,我太虛弱了,要休息。”
然後就沒聲了,無論時祺怎麼叫,怎麼逼他,好像他就消失了,他不再說話的原因,一是他自己的刻意的藏匿,二個也确實是太虛弱了,好在來日方長……
洛水城的夜不同于神族也不同于人間,這濃濃的黑是掩在那深不見底的洛水之下的,除了每隔一段路的夜燈外,其餘沒有絲毫的光亮,白天鼎沸的人聲在此時也變得寂靜,擡頭向上看更是深不見底如濃墨一樣的洛水,夜色裡的城顯得格外的荒寂和可怕。
時祺放任自己遨遊于這昏暗的城市,以神識的姿态無拘無束,肆意而快樂。
但是很快的,他便感覺到圍繞着自己有一絲絲異常的波動,很輕微卻無法忽視,他放慢速度正待一探究竟,便被一股強大的惡意沖撞!猛烈的撞擊差點讓時祺短暫消散,随後一股血霧凝成的團,再次猛烈撞擊向時祺的神識。
頃刻間,毫無防備的時祺被撞出了實體,狠狠的摔倒在了地上,那血霧看到時祺的真容後,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道粗莽的聲音從血霧中傳來道:“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我親愛的哥哥!”
那聲音明顯是經過變聲的,但是讓時祺驚訝的卻是他說出的内容,時祺怒道:“哥哥?什麼哥哥?你是誰?”
此時他腦子轉的飛快,因此很快的就想起了蒼赫與溫新之前提到過的血魔,那個與他有同父異母關系的魔頭!
“你是血魔?!”時祺立刻全身戒備的看着眼前的血霧。
不過在知道他是什麼東西後,時祺到是淡定了不少,因為他心裡很明确,眼前這個不管是什麼東西,都留不得!
血魔“桀桀”怪笑,繼續沖撞過來,時祺全力與其對戰數回合後,渾身發燙,氣血上湧,頓時覺得自己有與之一戰的實力!
看時祺一臉堅定想要殺死自己的神情,血魔嗤笑之聲回蕩在這洛水城内,他張了張嘴正準備對時祺發起奚落,一道淩冽的刀風猛的襲來将其擊的粉碎。
“血魔!”蒼赫的聲音随着刀風傳來,接替了時祺,與其對戰了起來,時祺手上的壓力頓時小了。
兩道激烈的魔氣在這洛水城中震蕩,引得那層結界膜仿佛變得岌岌可危。
好在血魔識趣,知道蒼赫的厲害,陰森森笑了幾聲,便在一個回身之間消失的無隐無蹤了。
蒼赫追了兩步沒有追上,便沒再繼續,回頭看了看時祺問道:“你沒事吧?”
時祺搖了搖頭,他并未受傷卻覺得有些暈眩,蒼赫見狀趕緊扶住他道:“走吧,回去再說。”
說罷一個閃回,便帶着時祺回到了客棧之中。
溫新早已在此等候多時,見時祺走的有些東扭西歪,道:“哎,你這還是着了血魔的道了。”
時祺揉了揉眉心,壓住湧起的眩暈問道:“什麼道?”
“血魔最擅長化為血霧,直接攻擊神與魔的識,他看着不怎麼厲害,不過這一招可讓不少人吃虧了呢。”
溫新凝出神法,灌入時祺額頭,雪漓殘影也趕緊從時祺額頭中閃出,時祺這才覺得舒坦起來。
“哎呦,剛剛可吓死我了,我還以為我會灰飛煙滅了呢。”雪漓抹了一把額頭上不存在的汗,心有餘悸道。
蒼赫打了一個響指,時祺之前見過的那個屬下名喚無影,其影像便浮現在半空之中,見到蒼赫恭敬行禮。
“無影,血魔呢?”
“屬下一直追蹤血魔蹤迹,剛剛也看到王上與其對戰,為防止跟丢血魔,屬下并未出手,還望王上恕罪。”
蒼赫不以為意,揮了揮手,無影這才繼續道:“血魔給自己做了一個及其簡單卻迷惑人的假皮,屬下一時間還無法分辨。”
“假皮?”時祺好奇插嘴問道。
無影看了時祺一眼,又看了蒼赫見他沒有異議,才回答時祺的問題,“血魔将自己籠罩在血色結界之中移動,其速度極快,每次能抓住他就很不容易,并且他為自己制作了一張假皮,從外看來與普通魔與妖并無二緻,因此一時間有些難以分辨。”
“這不是理由。”蒼赫輕撫手中的黑金長刀,面色如霜,“你可以是我魔族數一數二的追蹤高手。”
無影低下了頭,面上有些惶恐,“如若僅有以上,屬下自然能找到他,隻是需要多花費一些時間罷了,可是眼下,他将他自己的魔氣分為大大小小數萬份,散落在這洛水城的每一個角落,屬下需要一一去核實,因此還需要一些時間。”
揮了揮手,蒼赫示意無影盡快為之,便終止了對話,那頭的無影跪地行禮,飛快的便消失了。
“看來這個血魔也不是一個沒腦子的笨蛋。”時祺咂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