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把我當朋友,就應該告訴我真相!”丹珺的聲音在那頭回應。
時祺吓了一跳,沒想到還連着呢,他皺了皺眉頭,心内湧起對丹珺的些許憤怒,其實時祺對于自己當時的所做不是不後悔的,但是卻無條件的接受了,畢竟丹珺成神,對于時祺來說是一件非常讓他感到高興的事情,因此此時對于丹珺的追究和質問,他多少有些不滿也不能理解,畢竟對于丹珺來說他屬于得利者,既然得到了,那還要追究怎麼得到的做什麼!
“你到底想知道些什麼?你已經是神了!如何成神還有那麼重要嗎?”時祺反問他。
那邊又沒有了聲響,時祺終于打起精神,将剛剛下墜的幾百米補了回去,正在繼續努力之時,那邊丹珺的聲音又再次響起。
“時祺,你還記得我們在去尋找月城之前,在神族路過即将要拆掉的前夢神府邸嗎?”
時祺思索了一下,“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丹珺道:“當時我們都被陷入了鏡池的幻境之中,在那裡我依稀看到了一些我是如何成神的真相!”
一陣陰風從時祺的脖頸處劃過,時祺打了個哆嗦,有些害怕的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那邊又許久沒了聲音,又是好久,丹珺的聲音傳來,“我看到你劃破了手掌,将神血滴入了我的口中!”
聽完丹珺的話,時祺這才感覺沒那麼涼,暗自歎氣,還好還好,沒有看到蒼赫為他擋天雷渡天劫,那樣蒼赫就不會曝光了!
不過提到了夢神那快要倒閉的府邸,時祺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了什麼東西。
思索再三,突然靈光一閃,對了,他在夢神那歸夢樓的頂端,扯下來了一個銅鈴!那銅鈴當時吊在夢神的歸夢樓的屋檐上,視線隻是劃過,便突然就想伸手摘下将它保留了下來,隻因為一直不知道那鈴铛有何用途,因此便一直放在萬物囊的深處,不曾拿出來。
眼下自己神法不濟,又缺少趁手的法器,或許那鈴铛能拿出來一用,當日在甜夢鎮中,他見過夢神的神侍拿着類似的鈴铛使用過。
想完便掏出那壓箱底的六角鈴铛,卻見那鈴铛從萬物囊出來的那一瞬間,便開始發光了,一陣酥麻刺激,時祺趕緊松了手,那鈴铛在脫離了時祺手中之後,突然往上直升而去,穿過電閃雷鳴和層層黑雲,瞬間就看不見了。
“然後呢?這就沒了?”時祺目瞪口呆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以及什麼都沒發生的頭頂上空,一股不敢置信之感從胸腔傳到腦海。
“什麼叫這就沒了?你還想我說些什麼?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我成神,是不是真的是你做的手腳!跟你滴入我口中的神血有沒有關系!”
那邊丹珺不知道那六角鈴铛的事情,以為時祺的話是對他的回應,因此言語中仿佛有一絲絲憤怒。
時祺正想好好解釋一番,卻聽整個天空傳來了巨大的鈴聲,那鈴聲與神族挂着的巨大吊鐘不同,那大吊鐘的聲音古樸深邃,帶着令人愉悅的悠揚,一聲一聲不緊不慢的響徹整個天與地,而此時的鈴聲卻清脆而俏皮,響的也很輕浮,一聲輕一聲重,像是鈴铛本身在不停的跳動,一聲一聲的跳的人的心中一緊一慢。
但是漸漸的随着鈴聲,仿佛撥開烏雲見陽光一般,籠罩在時祺頭頂怎麼推也推不開的濃濃黑雲,漸漸的變的越來越淡,上層的天空射出柔和的光芒,驅散了這濃墨般的黑暗,将一切趨于平和。
難道是那六角銅鈴?!
那邊,因為這鈴聲的影響,溫新做出的攔住影響時祺的結界也逐漸被打開。
他轉頭看向溫新,卻見溫新已經被打的千瘡百孔,身軀變得透明起來!
“木頭叔叔!”時祺心中一緊,趕緊想要去看!
“不要過來!黑雲消散,你趕緊去神族對峙!”
本體被毀的大神木,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時娥的對手,而且因為屬性上的壓制,連神識都被其劈的一塌糊塗,要不是抱着必死之心拖着被控制的時珍想要做證據,自己估計很早就被打的消散了。
“可是……”時祺及其擔憂,他不是以前那個沒見過世面的廢柴了,眼前溫新的情況和之前洛神的情況相似,并且看起來更加的糟糕。
溫新一急之下,猛的凝出一股氣勁,托着時祺的後背迅速往上飛升,讓時祺措手不及,像阻止都不行。
就在時祺餘光往身後看去的時候,正好見到溫新的身後,時珍拿着那閃着寒光的珍珠劍,紮紮實實的刺進了溫新的身體!
“木頭叔叔!”一股難以言喻的心痛從時祺胸腔之中彌漫進四肢百骸。
被推着向前無法停止的時祺,眼睜睜的看着大神木的生命走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