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幾人從飯店出來趕過去,不過三兩分鐘的工夫,敦實青年身邊已經聞聲圍了不少人。
李孟儒撥開人群走上前,主動對那青年道:“小夥子,我是鳳城日報的主編,你剛剛說有飯店故意坑害顧客,請問是怎麼回事?”
一聽是鳳城日報的,青年立馬一副找到組織的樣子,當即一臉義憤填膺道:“主編同志,你們可得趕緊管管這事!”
“就後面那家‘朱記’火鍋店!今天我們去他家吃鍋子,等位的時候,前面吃飯的有倆人突然開始肚子疼,一前一後的,還兩個人都疼,這肯定是吃的有問題啊!”
“然後其中一桌人就發現這家店給上的羊肉上沾了點白色/粉沫!開始以為有人故意下/毒,大夥兒就把老闆按住了,有人直接沖到後廚,又發現後廚裡不少肉上都能檢查出這種白色的‘藥沫子’。”
“當時有懂行的兄弟認出來了,說這不是啥藥沫子,其實是硼砂,一種化工品,鋼鐵廠、玻璃廠都有。聽說把這玩意兒抹在壞肉上,那肉就一點看不出來有問題了;就是好肉抹上,也能保證放個好幾天不壞。”
“關鍵他/媽/的,這玩意兒有毒啊,人不能吃啊!‘朱記’這老闆簡直缺了八輩子德了!”
“還有他家那後廚裡,大夥兒翻出來的差不多全是壞肉,爛乎乎的,都有味了,好肉連他/媽四分之一都沒有!”
“幸好我今天家有事,去的晚,沒位子了,要不然簡直花錢找罪受,想想就晦氣!”
青年一臉心有餘悸,周圍的人也是議論紛紛。
大夥兒大多是這附近的居民,因為之前‘朱記’主打一個便宜,其中大部分都去過。
如今聽了這一遭,一個個頓時像吃了一碗蒼蠅,惡心、生氣、後悔,那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李孟儒也是面色不好,又問青年道:“最開始肚子疼的兩個人現在怎麼樣?還有其他人有什麼反應嗎?”
青年老老實實道:“那兩人被他們的同伴送醫院了!在店裡吃飯的其他人也害怕出問題,有一部分也都跟着去了醫院。”
“他們家店小,火鍋又吃得慢,其實人不多,基本都是等位的。加上有幾個自覺身體還行的,大家就都留下了,說是要看着老闆這夥人,不讓他們跑了,好等公安來了讨個說法!”
李孟儒沉着臉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小夥子。”
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這沒啥,都是我應該的……那個主編同志,你要是寫文章,可千萬把這事好好寫寫,讓大夥兒都看看這該死的‘朱記’有多壞!大夥兒這才過上幾天吃飽飯的日子啊,咋能幹這缺德事呢!”
圍觀的人也紛紛附和道:“對啊、對啊,最好讓公安把這朱老闆抓起來,判他個十年八年,省的他害人!”
李孟儒也沒再說什麼,沖大家點了點頭,便率先往“朱記”火鍋店去了,薛老爺子也大步跟上。
這次蘇麗珍和蘇父就沒再跟着。他們跟朱廣才既是同行,又是冤家,這時候上前容易惹一身腥。
“鳳城日報”四個字不比公安的威信力差,是以不少圍着的人也跟着李孟儒一起過去了。
那敦實青年落後了幾步,臨走前有意無意掃了蘇麗珍一眼,得到對方一個微不可見的點頭後,才快步跟上了人群。
如果黑市劉五爺的人在場,肯定能認出這個其貌不揚的青年正是那天跟在顧英傑身邊、叫“大河”的小夥子。
父女倆雖然沒再過去,不過卻安排了王樹時不時過去看一眼。
公安來的很快,到了“朱記”,因為所有罪證之前就被食客們搜羅出來,倒也沒費什麼勁,了解情況後,就把人都帶走了。
“朱記”沒雇外人,一直是朱廣才爹媽加老丈人、小舅子一家幫忙。
今天朱廣才的老丈人沒來,剩下的朱廣才加上他爹媽和小舅子,四個人直接被一鍋端了。
蘇麗珍估摸李孟儒怕是還會跟着去派出所,所以當即便讓王樹把他忘在包間的公文包給送了過去。
等王樹再返回時,薛老爺子也跟着一起回來了。
一進屋就對蘇麗珍父女倆使勁搖頭,實際情況遠比那小夥子說的還要惡劣。
原來當他們趕到“朱記”的時候,公安的人還沒到,得益于李孟儒的身份,那些等說法的食客不但沒攔着他們,還争先恐後地向他展示大夥兒搜出來的物證。
“朱記”後廚不大,那點東西可以說一目了然。而本來地方就局促,偏偏又隔出了一個小房間,大白天都上着鎖,明擺着不正常。
大夥兒也不客氣,直接從朱廣才小舅子身上翻出一把鑰匙,把門打開,結果裡面的東西差點把大夥兒看吐了。
隔間裡堆了許多接近腐敗、變質的肉類,牛羊肉裡起碼有一半有問題,豬肉更是重災區。
由于“朱記”時刻拿自家對标“珍珍”火鍋店,所以店裡同樣有熟食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