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逛一下午,二人在商場解決晚餐。賀耿佳等梁維接送,徐從心跟她道别,慢吞吞走路消食。商場就在書房不遠處,她眼看時間差不多,站在步道守株待兔。
在大廳内吹空調的賀耿佳接到電話,立馬小跑到車邊,跟梁維笑着打招呼。兩人尚未同居,但跟同居也無甚區别,不過是誰家多住幾天,誰家少住幾天的問題。
自然風足夠涼爽,她打開窗,朝副駕外瞧,街邊閃過徐從心的身影。
車被紅燈堵停,剛好讓她認真盯了會兒。梁維在身後問:“那是誰。”
賀耿佳慢半拍,收回目光:“送貨的吧,書房不是經常招臨時工嗎。”
不是徐從心的班,她沒進店,隻尾巴一樣跟着送貨的魏斯捷。
魏斯捷走的更慢了:“辮子,快散了。”
“哦。”徐從心摘下來,重新捆一遍,幾秒鐘的事。衣服随手臂勒緊,身體繃出弧線,他感受過,所以不難想象,即便轉開眼也有一幅迷迷蒙蒙的畫面。
兩人走得很近,說不清是誰刻意的。徐從心沒什麼用力地撐着車,打量他小臂疊起的線條,前方突然傳來一聲招呼:“小徐。”
她擡頭,眼睛亮一亮:“陳姐。”樓上的編輯營銷她認識的不多,陳姐是一位。
魏斯捷朝陳姐颔首,留徐從心停在原地寒暄,大步離開。
徐從心用視線追随,一直等他停到貨車邊,人被大樓擋住一半。恍恍挪回來,陳姐以一種打量的眼神瞧她許久:“今天晚班?”
“不是。”徐從心搖頭,想了想又補充:“我來幫忙。”
兩人不算熟,圍着書房活動聊了幾句,她送陳姐到下沉廣場,回來後卻找不見魏斯捷了。
她幹脆找到他的車,坐上去等。
魏斯捷出來的時候,她正斜斜靠在後箱,要睡不睡的模樣。這個姿勢難受,想必是睡不着的。他跨上車,扭轉車頭啟動,徐從心被車子下沉的重力帶醒,人往前滑:“等你好久。”
“嗯,”魏斯捷感受到她的手環上來,“以後不用等我。”
“沒有等你,”徐從心打哈欠,含含糊糊的,“你讓我等也不等。”
行李前幾日就搬過來了,魏斯捷不在場。徐從心用他給的鑰匙開了門,塞進這個并不寬敞的角落。
搬完之後,她又消失了,沒一句解釋。魏斯捷在屋子裡檢查了幾圈,不屬于他的東西多了,收拾的很整潔,他依然有種被打劫的錯覺。
兩人洗完澡,身上冒着同款沐浴香。徐從心靠在沙發,旁邊支了屋裡唯一一盞台燈,她在讀上回沒看完的書,懶懶調整耳邊的擴香器。
魏斯捷回家第一件事要麼換衣服,要麼洗澡,多耽誤一點都會被叫停,洗完再聊。她早就想煩他,将書簽塞進頁面,去立櫃翻那塊畫有她的紙殼。魏斯捷在用筆電,很專注,她晃過來的影子長長遮住他的視野:“這幅畫,你畫完了嗎。”
他眯眼掃視一遍:“沒畫完。”随即往後靠:“但現在看起來,已經完成了。”
徐從心本意要督促他完成,這或将成為關于她的最完美作品。聽他這麼說,她順從地點頭:“也是。”東西放回去,轉身的她換成另一副笑:“那再給我畫一張吧。”
魏斯捷一頓,随手從本子扯下一張紙:“好啊。”
徐從心手撐着地面,坐到他旁邊:“畫我披頭發的。”
“随你,”魏斯捷臉頰碰到她半幹的頭發,“你現在不就披着。”
“要不要脫衣服。”徐從心抽開紙筆,把他的手環到自己腰上。他沒用力,虛虛攬着,眼看手掌滑下去,被徐從心捏住:“說話啊。”
“我的繪畫基本功最高到高中培訓班,不會這麼專業的東西,”他盯着她,“你要有心理準備。”
“哦,”牛頭不對馬嘴,徐從心洩勁,放開他,“那不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