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主任，我們以前，有見過嗎？”白菁菁後知後覺道。

應該是沒有的吧！畢竟記憶中，就沒有出現過，這樣一雙深灰幽藍的眼眸，如果見過，怎麼可能會忘記？

程一聞言，眼睑下垂，遮住眼中陡然升起的晦暗，聲音低沉冷漠：

“沒有吧？”

“哦~~~”

白菁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想也是；不過近看程醫生好像更好看了，就是嘴不讨喜！

程一調試完儀器，就見小姑娘一副津津樂道的樣兒，就知道她又在胡亂編排自己呢！

“一會不要亂動——”程一站在大小姐面前，耐心等待她的回複。

白菁菁因為嘴裡咬着儀器，所以就隻能翻一個大大的白眼，表示對某些人強烈的不滿！

不過，某人明顯不在意就是了！

“……”白菁菁這下就更氣了！

拍片結束，兩人回到五号診室，程一站在牙科椅旁，又恢複了溫和待人的态度：

“躺上來——”

白菁菁不情不願的坐上去，剛要将裙擺也提上來，程一就先一步，彎腰幫她将裙擺提了起來。

白菁菁這人，向來都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見程主任又變得這麼紳士有禮，即便心中還有氣，面上也和緩了幾分。

頭再往後仰的時候，更是被有一直骨節有力的大手拖住，輕輕放在了頭枕上。

白菁菁說不上，哪裡怪，但比起剛才，真的很别扭就是了！

“程醫生，我們真的不認識嗎？”

白菁菁越想越不對勁，說這話的時候，都就有些心虛了，畢竟不是她的記憶，而且确實出了一些問題的嘛！

“不認識，我對待每一位患者，都是這麼耐心周到，你不要自作多情——”

程一說着，接過劉醫生手上，剛拆封的薄絨毯，輕輕蓋在了白菁菁的腰腹以下。

白菁菁緊緊抓住小被子，氣的手抖，好，算她自作多情，心中忍不住腹诽：

不認識還這麼殷勤，但凡是個長得醜的，她都想要告人性騷擾了！

“……”

劉助理站在一旁當隐形人，心中呐喊：

程主任可從來不這樣！

沒有人比他，更高冷不好接近了！

“從片子上看，你右上的第二前磨牙已經空了一半，你給我大緻說一下情況。”

程一坐在躺椅的右後方，才開始戴手套。

“幾個月前，突然掉了一塊，後續又掉了兩小塊，這不我一下飛機，就過來了。”白菁菁指了指自己的右臉，回憶道。

“你這是畢業了？”程一随口問道。

“對——”

白菁菁順口解釋道，後反應過來，剛想要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把鏡子拿着，我指給你看。”

程一沒有給白菁菁問出口的機會，直接就示意劉醫生遞上一枚化妝鏡，自己左手拿口鏡，右手拿牙探針，準備進入口腔。

白菁菁隻能乖乖把嘴巴張開，感受着冰冷的塑料器械，在口腔内沿着牙齒逡巡。

“嘴巴在張大一些——”

程一看着白菁菁，不自覺捉緊被角的右手，輕聲提醒道。

“……”

白菁菁皺了皺小鼻子，心中很不服氣，程主任現在的語氣，倒是人模狗樣了，太溫柔了，都讓她有點不太适應呢！

開完小差的白菁菁，就發現自己的臉，已經都快要和程一的臉平行了。

而且挨得極近，她都能感受到他臉上的溫度，隻要她再稍稍擡一點脖子，立馬就能親上去。

好詭異！好暧昧的氛圍呀！

如果，她現在親他一口，順便邀請他一起轉街，他會不會拒絕，白菁菁天馬行空，胡思亂想。

白菁菁微微擡起腦袋，專注的判斷程一口罩下，唇瓣的位置——

“别動——”

結果腦袋還沒擡起來，就被程一無情的大手，按着腦門退了回去。

“你看看這裡，耽誤的時間有些長，一部分齲壞已經被牙龈包裹住了——”

白菁菁看着鏡子裡，在大燈照耀下那顆幾乎空了一半的壞牙，的确有些不堪了。

“我要用牙探針檢查一下情況，如果有刺痛的感覺，就舉手示意——”

程一小聲提醒完，就用牙探針在黑色的齲壞上，輕輕刺探了一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