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要我說思姐兒這病也不是身上的病,不如我們過去開解開解她。”鳳姐道“這丫頭多虧沒選進宮裡,這樣的性子,還得多磨磨。”
賈母到底歲數上來了,經曆一天的糟心事兒心力俱疲,略坐了一會兒就叫衆人散了,賈荀本要去大觀園看看姐妹,卻被賈政叫住了。
“荀哥兒先同我去書房,你師父可同我好好告了你一狀,說你别的都不錯就是詩寫的不堪入目。”
賈荀低了頭,跟賈政去了書房,也是因此,錯過了大觀園的一場鬧劇。
這邊鳳姐跟黛玉兩人急匆匆的往大觀園去,剛到暖香塢的門口就聽到兩種聲音的哭聲,一種凄切,一種憤怒。
鳳姐這一日裡驚懼疲憊就心頭火氣了,聽到這哀婉不絕的哭聲更是火氣上湧,怒氣沖沖的就進了院子,黛玉聽了這哭聲也皺着眉頭跟在鳳姐身後進了院子。
一進院子就看這地上閃閃發光,那邊兒扔着兩根兒金钗,這邊兒碎了一個玉镯子,遠處還扔着幾塊兒碎步,花姨娘發髻俱散捂着臉啜泣,姜姨娘赤着面孔指着花姨娘的臉話都說不出,隻恨恨的哭泣。
鳳姐進了院子見這一幕怒極反笑,拍着手一面走過去一面笑道“呦,快給我拿賞來,進門這些年,真不知道還能有這等好戲能看呢。”
花姨娘泣道“奶奶,我們好歹也是……”“你也知道你是個什麼?年輕的時候看你溫柔沉穩,怎麼歲數上來了越發昏了頭了。青天白日的兩個姨娘打上架了,你如今是猢狲成了型,橫看豎看沒個人樣!”
“還有你,姜姨娘。好歹怡姐兒如今也算是個娘娘了,你就跟個乞丐婆子一樣就地發瘋?你真是三重木雕成了精,你扒不出一張全乎臉皮!”
兩個人被鳳姐斥罵後,慢慢止了哭聲,鳳姐兒大馬金刀的坐在搬來的放在院中的椅子上道“自個兒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