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特地把我攆出來赴宴,嘿,我還稀奇呢,他平日都不讓我出來玩兒的,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為着你,我老爹說都是武将的種兒,你能中舉我沒準也成,就讓我巴結巴結你跟着你耍,貼貼文氣”
“不止是我,九門提督家的那個傻侄子也來了,還有牛國公家的那個小胖墩兒,這都是能一起玩兒的,不過承恩公府家的那幾個小子我勸你還是算了,沒幾個好的。”
賈荀微笑着聽着,心裡覺得好笑,他相信張沐陽的老爹說的話絕對不是這個意思,但偏偏這個小子又機靈又憨的,一頓念叨,把自己的底兒先掉了出來。
兩個人貼在一起叨咕,九門提督的傻侄子和國公的小胖子果然好奇,加上又跟張沐陽熟悉,因此也湊過來聽他們說話。張沐陽見狀就介紹了起來:
“諾,這傻子就是王英桦,九門提督的侄兒,那個胖子就是牛富源,牛國公家的三少爺。”王英桦是個不愛吱聲的,但牛富源可不是。
“我早就聽說過你了,咱倆家還算老親呢,可惜一直沒能得見,豫園這附近我熟的很,我們之前還說要去相幾隻蛐蛐兒,你來了不如跟我們去琉璃廠玩兒一趟,還能帶點兒新奇東西回去玩兒。”
張沐陽聽了也說好“荀兄弟,除了琉璃廠,如今秋園兒的花開的正好,等宴會停了,咱們就玩兒去。”賈荀這邊剛應了話,那邊剛被念叨到的承恩公家的幾個毛頭小子就鬧出了點兒動靜。
賈荀擡頭剛要看,就被張沐陽拍了一小按住了“可别看他家的笑話,他家長輩還成,小的,我父親說了,是一代不如一代。”
你爹,你爹看起來是真不知道你在外頭啥德行,賈荀腹诽一句,順着張沐陽的手同他們一并看向了場間的幾個舞女。
其中一個舞女本默默跳着舞,擡頭看幾個公子哥坐在一起正盯着她看,感覺着能得點兒賞錢,就碎步挪到幾人眼前怯生生的行了個禮。
賈荀不通這個,但牛富源很懂,掏了銀子道“别的哥幾個不喜歡,就想看你們這兒的踏春舞。”舞女見了銀子高高興興的轉到幾人桌前,順着場裡的絲竹聲音解了錦披,伸着如玉的臂膀跳起了舞。
張沐陽眯着眼晃着頭勉強欣賞着,王英桦看起來興趣缺缺,隻拿了筷子挑着幾塊兒蝦球往嘴裡送,牛富源最喜愛此道,順着音樂聲輕輕拍着桌子。賈荀倒是頭回看這種舞,一時也看住了,隻覺得玉臂輕揮像風撫荷葉一樣,柔美堅韌。
幾人看着舞,時不時說上幾句正開心,就聽承恩公家的幾個又吵嚷了起來,煩的牛富源重重磕了一下小酒杯。
“真是個瘟神,誰耐煩請他們啊要不是……”“咳咳。”王英桦輕輕咳了一聲止了牛富源的話。張沐陽沒動彈,但眼裡的笑意也消散了個幹淨。
幾個人不欲惹事,待了一會兒就悄悄跑了,賈荀不耐煩賈家仆從磨磨唧唧不讓自己走的樣子,索性騎了牛國公府裡的馬,四個穿金着錦的少爺騎着馬,奔着琉璃廠去了。
馬剛到琉璃廠大街的外頭,賈荀就被此地的風光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