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沒有理會她那點力氣,想要再次往前走。
“火遁!豪火球之術。”一聲怒吼從窗戶那邊響起來,接着就是巨大的轟隆聲。
灼熱無比的火焰沖破玻璃,一個單薄的身影,憤怒地從破裂的窗戶外,跳躍進來,是手持苦無的佐助。
他的雙眼,因為過度的情緒刺激,而自動開啟早已開眼的一勾玉寫輪眼。
動态視力極快的他,看到了躺在鼬腳下生死不知的春野櫻。僅剩下的最後一絲理智,被徹底摧毀。佐助手持苦無,瘋了一樣地沖過來,“為什麼,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是惡夢,是幻術,還是哥哥被掉包了。
佐助什麼都想不明白,他隻有一個念頭,父母已經死了,小櫻還活着嗎?
她不能也死了。
因為是他将她背回宇智波家的,是他害了她。
鼬站在原地,沒有挪步,等待着佐助沖過來的時候,快狠準一腳,踹中他的腹部,将他直接踹飛去撞牆。
躺在地上裝屍體的春野櫻,甚至能聽到佐助骨頭斷裂的聲響。
她的手,早已經無力,而從黃鼠狼的腳上滑落。
“你的朋友,替你承受了本該屬于你的痛苦。”
鼬踩過雙親的血,來到受傷的佐助面前,他第一次笑起來。
冰冷,毫無人性,稱得上惡毒。
“她是你唯一的,最重要的好朋友嗎?”
佐助嗆咳一聲,吐出一大口血,他已經顧不上害怕,他隻想确定,他還能救誰。
誰還活着?
到底誰還活着啊。
“如果是,恭喜你佐助,你可以殺掉她,獲得跟我一樣的眼睛。”
鼬湊近他,伸手按住他的傷口,狠狠一碾。“這也是我留着你的原因,因為你有一個最好的朋友,而我想要你擁有與我同樣的眼睛,你可以立刻殺了她。現在的她,處于瀕死的狀态,反抗不了你,哦……”
鼬想到什麼,随意般補充:“就算她能反抗,她大概也不會傷害你,畢竟上次她為了讓你活下去,而選擇被殺死。”
這句話,讓佐助瞳孔緊縮。
“還記得嗎?我将你們一同拉入我的幻術空間,她救了你。而這次,我本來想要再次讓你體會到我眼睛的力量,你的朋友卻幫你擋住,就如同上次一樣,你弱得跟個廢物一樣,隻能等待别人來拯救你,來替你死。”
鼬眼瞳裡的花紋,再次變化出來,讓佐助看個清楚。
“你現在懦弱醜陋到讓我失望,完全沒有殺你的欲望,你就帶着仇恨,毫無意義地活下去吧。”
宇智波鼬的手離開他的身體,轉身離開。剛才用過一次月讀,所以他沒有再用一次。
瞳力有限,他還有需要防備的人。
而且……佐助确實有一個,不顧自己隻想保護他的朋友。
走到春野櫻的身邊,他停頓了一下後,就消失在血腥的月光中。
如同死神,收割走所有生命,滿載而歸。
“小櫻。”
佐助捂着傷口,跌跌撞撞地撲到春野櫻旁邊,他伸手,顫抖得厲害,摸着她的頭發,冰涼柔軟。
又順着頭發,摸到她沾着血的臉,溫的。
最後,他的手碰到她的頸部,那些許輕微的顫動,是救贖他的奇迹。
佐助用力抱住她,哪怕骨頭斷裂的劇痛傳來,他也不敢輕易松手,他看着四周,四濺開的鮮血,父母的屍體,大門外,一街道死去的族人。
“小櫻……”
佐助終于徹底崩潰,他發抖着,用自己瘦弱的身體,抱着自己唯一的溫暖。
“大家……”
都死了。
這句話,他說不出口,想哭卻哭不出一滴眼淚來,就像是還不願意相信自己在現實裡。
還在不斷祈禱着,如果是幻術,那解開就好。是夢,醒來一切就能恢複原樣。
“痛。”春野櫻嗆咳一聲,輕聲說。
他抱得她,好痛。
佐助所有動作都停滞住,他看着她睜開眼,虛弱地靠在他的懷裡,就像是能随時死去那樣難受。
他猛然才意識到,他現在不能在這裡浪費時間。
也許還有誰有救,他要救人。
佐助毫不猶豫地将小櫻背起來,太過用力,再次牽扯到受傷的内髒,而嘔出一口血來。
他不在乎自己的身體狀态,用盡力氣,飛速往外跑,他甚至不敢去看父母的屍……不,也許還有救呢,找醫療班來,他們很厲害,哪怕隻有一個人有呼吸,也能救回來。
一路跑出去,背着小櫻的佐助,再次清楚地看到無數倒着的族人。
他的步伐,從快到慢,從慢到停滞。
無數人的屍體,阻礙了他的路,剛才來的時候腦子裡都是家人。而現在的他,再次無比清晰看到,無數他認識的人,就這樣死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