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瑤。”莫書清語氣認真,垂眸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顧溫瑤,擡手将原本垂在身側的書信拿到她眼前。
顧溫瑤心幾乎長在耳朵裡,心跳鼓動耳膜,像是快要跳出來。
她眼睫煽動,目光從莫書清鞋面上移開,落在莫書清手上,直到此刻她依舊沒有一絲後悔,滿腦子想的是她寫的多好啊,如果再來一次她依舊會給莫書清寫這些信。
顧溫瑤視線順着莫書清的手指移在她手中的信上。
信封保存的很好沒有什麼破損,可顔色卻微微泛黃,顯然是有些年歲了,不像近兩年的新信。
尤其是封面上清娟好看的字體還略顯青澀稚嫩,寫着:
莫書清親啟。
顧溫瑤,“……?”
顧溫瑤微怔,視線凝在信封上,心裡明白什麼,不由越過莫書清的身影看向晚莫書清兩步進來的周氏。
周氏擡腳進門,顯然也注意到顧溫瑤的視線。兩人目光在空中觸碰一瞬又各自别開,什麼都沒說,但卻像是默契的約定了些許東西。
顧溫瑤輕輕舒了一口氣,說不清是勉強還是慶幸,總之又套緊身上僞善溫和的皮,昂起臉看莫書清,眨巴兩下眼睛,捧握着杯盞,聲音乖巧,“嫂嫂你說。”
“我娘說我們回來的匆忙,有好些物件都留在嶺南并未能一并帶回來,所以書信隻找到六七年前的百餘來封。至于其餘的,怕是要過些時日才能送到。”莫書清眉頭微皺聲音遺憾,指腹輕觸信封邊角的細微磨損,眼底帶着心疼可惜。
她拿到的太晚了,否則定會好好保存。
莫書清坐回椅子上的時候,捏着信看了下周氏,明顯還在跟她置氣呢,所以臉色難得露出情緒,顯得不太好看。
周氏覺得好笑,不過就是些書信罷了,疊摞在一起就是保存的再好也難免有些摩擦。
何況她沒将這些東西全燒了甚至還帶回京城已經仁至義盡,難不成要專門建個屋子将它們高高的供奉起來?
“什麼書信?”莫父好奇的探頭看過來,望了望女兒又望向周氏。
周氏含糊着說,“是瑤丫頭幾年前寄過來的,隻是弄錯了地址全寄衙門去了,下人又馬虎,這才拖到現在才到書清手裡。”
“這也太粗心了,我說兩個丫頭關系這般好不可能這幾年都沒個書信來往。”莫父一拍大腿,替兩個孩子這些年的錯過感到深深遺憾。
他張口又要問下人是誰,這般馬虎的性子可做不來精細的活兒,還是送去後院劈柴吧。
周氏也沒指名道姓,三兩句拐了話題。
夫妻兩人在說自己的話。
因當年莫書清回京是借着探親的名号偷偷拐了路回來的,周氏便誰都沒告訴,全當沒這個事情,以至于連莫父都不知道莫書清跟顧溫瑤之間的誤會。
這邊,見莫書清小心翼翼拿着信珍寶一般對待,顧溫瑤放下茶盞,扭過身笑着說道:“不礙事,不過是些信件,哪裡比得過眼前的真人。”
看到她們兩個又要旁若無人的湊頭說話,周氏連忙咳了兩聲,扯出笑說道:“該吃飯了吧。”
午飯還算豐盛,口味也比較兼容。隻是被周氏盯着,顧溫瑤吃飯束手束腳,連接莫書清夾過來的菜都帶着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