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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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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窗擦拭淚痕,望着傅璋道:“民女看到了希望,太過感慨罷了。”

傅璋沒有打斷她。

沈窗又說:“先前我是他們中的一員,二爺今日之舉,可救下百人性命,民女仿佛覺得,二爺救了曾經絕望的我。”

沈窗雙眸再次模糊起來,那時的絕望已經過去,但此時回憶起來,比當初更加刻骨銘心。

傅璋看着她,眼裡仍舊帶着不解,但他掩藏起來,表露出關心。

“你如今跟他們不同。隻要你忠心為主,本王必不會再讓你受苦。”

傅璋的話說得鄭重,沈窗不懷疑他的用心,反而覺得受寵若驚。

沈窗覺得自己當真遇到了明主。

眼前這個人,不但武功卓著,且心懷仁德,定能将這亂世徹底終結,或許還能一統南北,造就千古盛世。

沈窗心中激動,便将心中所想娓娓道來:“這天下亂了百年,群雄并起,實際都是不忠不仁的逐利之輩,隻有二爺的龍武軍忠勇雙全,所向披靡。非但如此,二爺心懷仁德,悲憫萬民,不計舊嫌,知人善任,不止給了民女機會,還重用前晉舊臣。文治武功齊備,實乃千古明君之相,能追随二爺,為陛下和二爺效綿薄之力,實乃民女此生之幸。”

沈窗覺得,再如何明智的人,都是愛聽好話的,何況她這些話出自真心,雖用了文辭修飾,但并無誇大。

傅璋應該眼眸發亮,露出滿意的神色才是。

可是傅璋沒有。

傅璋看她片刻,擡了擡嘴角,表示聽到了,然後轉開了目光,側身朝着城牆外。

朝陽愈升愈高,陽光穿透雲層,給他的眉目染上暖色,但他眼眸深處的寒潭卻越來越冷。

-

從城外施粥回來那日,沈窗便被傅璋一句下去打發了。

連飯也沒讓她送。

沈窗覺得不尋常,她左思右想,得出結論——傅璋嚴刑峻法,定是不喜歡被人吹捧的。

她回想白日裡她确實說得太多了。

怪她太過激動,隻想着他做的事情于她而言意義重大,卻沒站在他的高度看問題。

他少年為将,心懷天下,早已見慣了死生,為流民施粥這樣的事,其實是舉手之勞。

她說那些歌功頌德的話,倒顯得低看他了。他有更一統天下的志向,絕不會因一人一時的歌頌而滿足。

沈窗想通了,便覺這其實是好事。她碰到了英明的主子,此生天下太平有望,日後回到溪合縣,她可以堂而皇之地祭告先祖了。

沈窗心目中,趙晉已經徹底故去。

雖然她與趙玉頤同屋而眠,但進來她早出晚歸,兩人照面的機會很少。

僅有的見面時間,趙玉頤也瘋瘋癫癫,時而又哭又笑,痛罵傅璋,時而躊躇滿志,誓言光複趙晉江山。

沈窗隻當她受打擊太大,以至于精神失常。

對趙玉頤,沈窗一直是心懷同情的,她生在和睦安穩的家庭,對父母兄長頗為依戀,她經曆過痛失至親,隻覺此生無法忘懷。

而趙玉頤滿門盡滅,父母兄弟姐妹全被人當面屠戮,她無能看着,如今軟禁于仇敵之家,往日繁華簇擁皆不在了,如階下囚般凄涼,讓她如何能做到不恨。

沈窗同情她,便偶爾也勸她,她不再叫她公主,而喚她趙姑娘。

“說來晉朝其實不是亡于新朝,早在趙家三代前,朝政便腐敗了,你可能不知道百姓過得多苦。那麼多軍閥來來往往,天下早爛了,新朝隻是這最後一根稻草。眼下你還活着,要恨,我明白,但你不該恨傅家,那樣隻會讓你活得更痛苦,不如想想如何走出這裡,重新看看天下,或許能找到新的寄托。”

沈窗的話說得婉轉在理,若是她面對不可對抗的仇家,與其一生困在仇恨裡,不如選擇離開,她還很年輕,大千世界,總有她靈魂安放之處。

可趙玉頤與她截然不同,她再次認清了這點。

趙玉頤說:“我這輩子,享過至高無上的奢靡,見過卑劣入塵的世道,我知道自己要什麼。要麼傅二殺了我,要麼我殺了傅二。”

趙玉頤信念堅定,卻也不再罵沈窗是小人。

她也同情她自甘堕落,對亂臣賊子俯首帖耳。

兩人都覺得與對方無話可說,已經有段時間沒有交流了。

直到這日夜裡,沈窗發現趙玉頤病了。

-

趙玉頤渾身滾燙,卻冷得打擺子,沈窗照顧了她一夜,絲毫不見好。

天将亮時,趙玉頤神智不清地說起胡話。

她說什麼高,又喚母後,淚水從她的眼角流出,沈窗都擦不及,流進了鬓發裡。

沈窗極不忍心撇下她,因照顧她耽擱了,到傅璋院裡時,他已經收拾好準備出發。

沈窗朝傅璋張張口,求情的話到了嘴邊,最終也沒說出口。

傅璋看也沒看她,徑直出了院子。

沈窗立在原地,目送他離去。

封徹送了他回來,罕見地主動對沈窗說話。

“今日你來晚了,可是因什麼耽擱了?”

沈窗便将趙玉頤病重的事說了。

沈窗期待封徹告訴傅璋,傅璋下令為她請個大夫。

沈窗知道趙玉頤身份特殊,她應該離她越遠越好,尤其在這剛得到傅璋正眼相待的關頭。

封徹卻隻是平淡道:“二爺大概都忘了她還在了,你如今掌管府裡侍女,她也算女眷,該你拿主意。”

這話出乎沈窗意料,細想之下也确實有道理,如今新朝剛立,百廢待興,傅璋早出晚歸,日理萬機,對趙玉頤這樣的亡國公主,他沒有誅殺已經仁至義盡,哪裡還會放在心上呢。

封徹說讓她做主,這選擇便是到了她的手裡。

沈窗不會看她就此病死,便讓封徹派人去請大夫。

封徹卻直言:“沒有二爺直接下令,我等不可插手府中女眷事宜。”

這倒是真的,先前她被春回欺負,他們都看在眼裡,卻沒有一個相助,最後也是等到傅璋下令才處置春回。

沈窗便隻能去尋侍女。

她當先想到的便是孟蝶。近來孟蝶與她配合得極好,她在傅璋近前侍奉,孟蝶便成了她的幫手,來往于她和别的侍女中間,得她授意,除了春回,其餘人均對孟蝶言聽計從。

沈窗說出此事,孟蝶便把她拉到了無人處。

孟蝶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沈窗便知事情不好辦。

果然孟蝶道:“姑娘,我知道你心善,但她跟我們不一樣,她的身份擺在那,沒有好下場的,府裡人人都避着那姑娘,都怕跟她惹上幹系,你也别管她,我看她就這樣死了,算好的。”

沈窗訝異孟蝶竟是這樣看待趙玉頤。她雖有惋惜,但顯然打定主意是要自保了。

沈窗沒再多說,現在隻剩她自己了。

沈窗走時,孟蝶仍拉着她勸:“姑娘,你沒上過街,你不知道,現在外頭不太平,你還是莫要去惹這些事了。”

看得出來,孟蝶是真關心她,說着這些,眉頭都皺到一處去了。

沈窗隻道:“平日你們出得,我也出得,謝謝你關心。”

沈窗打定了主意,便回房拿了早先封徹給她的出府腰牌。

府裡除了封徹,其餘人要出府,都得在上面領了腰牌才能出去。

這腰牌是獨屬于她的,隻是她先前一直沒有用過。

沈窗給趙玉頤掖好被子,拿着腰牌便出了門。

先前兩次出門都悶在馬車裡,沈窗還是第一次見到上京的街道。

果然如孟蝶所說,外頭經濟凋敝,臨街的鋪子大多緊閉着,少有人走動。

走了不多時沈窗便碰上了巡邏的兵士,他們見了她,肆無忌憚打量,當頭的把她攔住盤問。

沈窗亮出腰牌,有人神情異樣,有人與左右對視,含着了然的笑。

這樣的笑讓沈窗極度不适。

同樣穿着軍服,這些人與傅璋的龍武軍相比,簡直雲泥之别。

而她如今正是傅璋的近侍,她不應該害怕。

沈窗将那腰牌别在顯眼處,再有人上來盤問,她理直氣壯地喝退他們。

沈窗外表纖細出塵,神情卻清冷端莊,暗含凜然威儀,那些人雖仍舊心思龌龊,面上卻都不敢再輕視她。

沈窗便不卑不亢,問他們最近的醫館在何處。

有人恭敬帶她去了,沈窗道了謝,才進去請大夫。

她是官兵護送而來,沒費口舌大夫便提起藥箱跟她走了。

來時慢,回府識路就快多了,一路順利到了武王府。

見她帶了個人,侍衛盯視大夫良久,沒有來攔。

終于到得趙玉頤床前,大夫見到病人便開始診斷。

良久,大夫說她是得了風寒急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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