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蝶的喜悅溢于言表,沈窗卻很是平靜,她在孟蝶欣喜的目光下,隻淡淡勾了勾唇,讓孟蝶和她一起去。
孟蝶自然樂意。
兩個人便如往常許多次一樣,提了飯食去往觀瀾院。
裡頭燈火通明,比下人住院亮堂得多,沈窗隻在院門便站住了。
她将手裡的食盒遞給侍衛,侍衛互相對視,猶豫着要不要接。
“沈姑娘,拿進來吧。”封徹在院内注意到,對她道。
沈窗收回手,握緊了把手,走了進去。
一路走到正房,傅璋不在廳裡,她目不斜視,和孟蝶一起快速布了菜便要退下。
她動作很快,還是被屏風後的人叫住了。
“沈窗留下。”
孟蝶笑得眼眸發亮,把她手裡的食盒接走,沈窗隻立在門邊,面色沉靜。
傅璋過了一會兒才出來,他換好一身常服,徑直走到桌案邊,讓沈窗來夾菜。
沈窗照做。
傅璋時而看她,從她臉上隻看出平靜,沒有失落更沒有期待。
傅璋反而自己懷着莫名的期待。
人是他趕走的,她逆來順受,沒有絲毫怨言,不才是理所應當麼,他在期待什麼?
傅璋看了沈窗許久,他很快發現了,他在期待她讨好自己,求他别趕她出去。
可她求了,他又不會答應。
傅璋覺得自己魔怔了。
他吃完了,沈窗自然動手收拾碗盤。
剛伸出手,傅璋忽然抓住她的手指。
他手腕一轉,沈窗便越過桌案,到了他的身旁。
沈窗另一隻手抵上他的胸口。
門還開着,沈窗沒想到傅璋會明目張膽把她拉進懷裡,一時慌張,呼吸都亂了。
傅璋見她面紅急喘,終于有些滿意,捏過她另一手手腕,強迫她貼着自己胸膛。
沈窗沒有掙紮的意思,傅璋的動作很顯然不止抱抱她而已,沈窗任他作為,隻是輕聲道:“二爺已經答應了衛姑娘,難道要言而無信麼?”
傅璋停了手,居高臨下俯視她。
“孤答應她什麼了?”
沈窗沒有回答。
傅璋笑了笑,“孤隻答應讓你搬走,别的可什麼也沒提。”
沈窗眉頭動了動。
“好幾日了,跟我一起沐浴。”傅璋說着竟要抱着她走進内室。
沈窗飛快竄了下來。
傅璋有些不悅。
“衛姑娘是未來主母,沈窗不敢違逆她的意,若是讓她知道二爺說一套做一套,恐怕惹得二爺與她生嫌隙,沈窗不敢。”沈窗恭敬道。
傅璋上前一步,“你廢話倒是多,不就是怨孤把你趕出去,何必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沈窗看着他,他聲音沉肅,但面上并無多少不悅。
沈窗咬了咬牙,道:“對,我就是怨二爺,用我時錦衣玉食,不用便棄置,二爺不知道,那下人的屋子多麼陰冷,也不知道我遭了多少白眼。”
傅璋的神情沉了些。
沈窗話鋒一轉,“但為了二爺的大局,我甘願忍受,二爺今夜便出爾反爾,讓衛姑娘知道,那我不是白受了這樣的委屈。”
傅璋被她繞了進去,一時沒有動作。
她終于承認了她委屈,但還替他着想到如此地步,傅璋有些難以言喻的酸澀。
傅璋默了半晌沒有動作,沈窗以為她說他出爾反爾,惹他生氣了。
他生氣了也好,最好氣到以後都不想見到她。
沈窗等着他讓她走,不想他非但沒有,反而走過來把她圈進懷裡。
沈窗懵了。
傅璋在她耳邊道:“孤讓人給你單獨辟一間房,除了不住觀瀾院,其餘的跟以前一樣。”
那怎麼行!
沈窗很是驚訝,想反對,傅璋把她抱着就往内室走,說要一起沐浴,當真要抱到盥室去。
她愣怔片刻,傅璋捧着她的臉,唇齒便壓下來,攫住她的唇舌纏吻。
他壓根沒把衛蓁的話放在心上,也不在意她說他出爾反爾。
沈窗一時摸不準他的脾性了。
傅璋拉着她的手去解衣裳,沈窗僵着手不動,反而揪着衣襟。
“等等……”沈窗欲偏開頭道。
“先不洗了……”
傅璋又壓下來。
沈窗鎮定了片刻,她不願意屈就到如此地步,如果傅璋非要,她必須為自己争取一下。
沈窗抓着傅璋的手,望着他道:“既然如此,二爺不如給沈窗一個名分,做侍妾我也願意的。”
傅璋終于停了動作,臉色明顯不耐煩了。
他松開她,往後退了半步。
“原來你想要的是這個。”他帶着嘲諷的口氣。
沈窗自責又期待道:“二爺不是想留我在身邊嗎,這也不可以嗎?”
“你以為孤的侍妾是什麼人都能做的?”傅璋冷笑。
他已經動氣,沈窗便垂眸不言了。
“出去,以後都不準踏足觀瀾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