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放心,出了什麼事,我娶她
對于今日發生的一切,實在讓沈荔吃驚。
最讓她摸不清狀況的還要數:沈氏故意給了張氏帶毒的駐顔丹,如今虞臨淵來了,沈氏竟也不擔心她娘親的毒被解了。
沈氏今日表現得奇怪。
這是确信虞臨淵解不了,還是她娘親已病入膏肓?
又或是沈氏會故意安排人在煎藥時做些手腳。
話說回來,虞臨淵這十日要待在沈府,沈素為其安排上好的廂房。可虞臨淵偏偏挑了一間平平常常的屋子,距離主院遠不說,這屋子離她的梨榕院很近,不到百步。
剛跨進梨榕院的門檻,身後就聽到虞臨淵說着:“此處僻靜,且風水俱佳,甚合吾意。就是此處了,不麻煩沈公子另行安置了。”
沈荔進了院子,忙着阿福關上院門。藥王殿外發生的事情,她還記着,好端端就将她迷暈了。這可真像是裴适的手筆。
既然他認識裴适,她也得離得遠遠的。
沈荔:“阿福,你去栖雲館給母親說一聲,煎藥的事情就讓金兒負責,切莫不要讓大廚房的幫忙。另外,拿這藥方去找回春堂的謝大夫,找他問問這藥方是否有問題。”
順便找個借口支走阿福,她得去柴房見見沈素說的女子了。
“是。”阿福回道。
這幾日姑娘似有心事,不行,得告訴夫人。
————
栖雲館。
張氏躺在美人榻上,王婆婆沖了一碗枇杷膏捧給張氏。
“沒有川貝的味道,這是沈荔那丫頭給的?”張氏皺眉問道。
王婆婆正舀了一小勺,經由張氏這麼一說便放下了勺子:“夫人,這正是三姑娘給的。可要換?”話未說完,正要倒了。
張氏忙接了碗說道:“這一小碗,我喝了。剩下的枇杷膏都倒了罷,還是川貝枇杷膏合我口味。”
“對了,留下裝枇杷膏的瓷瓶,可不能扔了。”萬一沈荔要沖枇杷膏與她,她還能假裝自己喝完了。
“是,夫人。”
王婆婆感歎,夫人就是夫人,她要是也将青瓷瓶扔了,恐怕三姑娘會有所懷疑。
張氏:“對了,那貓碗貓窩,今日都拿去梨榕院。”可别放在她院子裡,晦氣。
若不是沈荔喜歡逗着貓玩,她也不會讓王婆婆将那貓撿回來。
撿一個孩子,還能為她報仇。
多一個貓,有甚麼用?
張氏正想着,金兒領着阿福進了屋子裡,阿福一一說着這兩日沈荔的舉動。
“夫人,姑娘還說要在院子裡煎藥,不要找大廚房的人。”
不找大廚房的人,她怎麼好借此發揮,将事情鬧大呢。
張氏展展眉說道:“我們往日不開火,大廚房又有人負責煎藥,你們可别跟着我沾了藥氣才是。就讓大廚房幫忙煎藥。”
既是張氏如此說,阿福将夫人話一字一句記于心中,好回去說與三姑娘。
張氏:“她還說了什麼?”
阿福回道:“姑娘還讓我去回春堂,找謝大夫問問這藥方有無什麼岔子。”
既然是神醫的方子,自然沒差錯,姑娘為何還要找回春堂的大夫?
張氏一聽這話,卻有别的心思湧上心頭:“就去回春堂隔壁的醫館,讓那大夫換幾味藥。就說我這病,是心上的問題,總是心口疼。”
“至于回來後該怎麼說,跟了我這麼久,你也知道吧。”
“奴婢知道了,這就去。”
阿福是不知道張氏與沈氏的恩恩怨怨的,心下隻覺得;夫人也奇怪,虞神醫開的方子不好好吃着,卻還要找大夫換個藥。
——————
自那一次落水,沈荔沒再從橋上走過。
那水上有推人鬼,水中有索命骨,可不能恰巧地就在橋上遇到沈玉。于是她彎彎繞繞過了抄手遊廊,才到柴房。
柴房靠着廚房,卻有些森森然。柴房門微微開着,沈荔站在門口,聽到柴房内劈柴的聲音。
她敲敲門:“田姑娘在嗎?”
屋門沒開,裡面仍是劈柴的聲音。
她推開門。
“田……”面前的女子看着和張氏一般的年齡,面上消瘦卻身子臃腫,隻用一隻手劈着柴。
可是那柴如何能站得穩當由着她劈,面前的田姑娘,不能稱她為姑娘呢,面前的女人熟能生巧地用腳扶住柴火,目光如炬,看準點位,從中間劈開。
聽見柴房門被推開的聲音,田六娘這才停下來,看向面前站着的女子:“你是?”
她這身裝扮,恐怕對面的女子并不知道她是誰,于是沈荔開口道:“我是沈府的三姑娘沈荔,叫我沈三娘就好。”
田娘搖搖頭,她可沒聽過沈荔這個名字。
“二夫人張氏的女兒。”見對方不解,沈荔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