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不起沈府有先?
明明說好隻是試探張氏而已,怎麼一開口的話倒是要引人遐想。
她的兄長怎麼看待她,明明他們什麼也沒做。就算是發生了,也不該将他們二人捆綁一起才是。
接下來裴适說出的話,更讓沈荔兩眼一黑。
“我買通了三姑娘的丫鬟,三姑娘的模樣正長在了我的心頭。”裴适不顧她的死活,添油加醋着。
沈侍郎倒是沒想到世子也這般
“所以我才……” 他繼續說着。
沈荔打斷了他無恥的話語:“世子,我們分明沒有發生事情。”
“不過是共處一室而已。” 沈素接過她的話頭,看着臉色青紫的沈侍郎開口說道。
“我相信三妹妹。”
沈荔微微側過頭,正看到沈素用堅定且信任的眼神看着她。
不愧是她欣賞,又喜歡的男子。
“兄長。”
沈荔有些感動,淚水攢聚在眼眶裡,可她此時不能哭出來。這幅模樣在沈素眼裡,看得他格外心疼。
沈侍郎:“世子,無論怎麼說,都是我沈家對不住你。小人就不該讓家女出了梨榕院。若是不出梨榕院,世子見不到也不會起心動念。古人有句話說的正是……”
其餘幾人聞得沈侍郎的話,臉上一僵。
沈荔等着張氏的一語,卻一直都沒等到她的關切。怎麼母親這時候不為着她說話?往日這個時候,母親定要說一些指桑說槐的話,讓沈侍郎也摸不着頭腦。
“三妹妹,”沈素小聲喚道,“可還好。”
隻有兄長關懷她。
沈荔輕輕點點頭,隻看向張氏。就在張氏視線閃躲的時候,她的眼神,還有張氏的眼神撞上了。
張氏:“女兒……”聲音斷斷續續,彷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和冤情。
明明是今日的受害者是她,可最後是她落得個勾引的罪名。
無人關心始作俑者。
沈荔想的專注,沒留意到此時裴适開口說道:“沈侍郎,我願對三姑娘負責,求三姑娘為妻。”
“不可!”
“多謝世子的擡愛,隻是家女明年會去趙國和親,這婚嫁成不得。”
沈荔這有娘生沒娘養的怎麼能配得上世子。要說沈府女兒,也就隻有他的大女兒沈元春能配得上了。
哎,和國公府是無緣了。
“二夫人,你是沈姑娘的母親,你來說。”
若是隻有沈素,這事她會應付得來,處理的很好。可如今,添上了一個世子,她此時無了心緒,心緒不甯。
未名前日也說,他在梨榕院裡見到沈荔和那男子共處一室。
當日,她以為隻是個錦衣玉食的公子哥。
不曾想,今日見到的,竟是國公府世子,未來的國公爺。
未名還說,她藏匿程持的地方快要被人發現了,有人發現了她的蛛絲馬迹。
不能被往日陷害他的人察覺,這時候前功盡棄,她就看不到他了。
可是如今,如何是好?
“姐姐。”
王姨娘在她耳邊提醒世子的問話。
“家女配不上世子。”
沈荔等來的不是張氏為她的發言,為她的辯解,反而說是配不上裴适的世子身份。
不過,她此刻很後悔邀裴适演戲。
“世子。” 異口同聲。
是沈素和沈荔同時開口。
落在裴适的眼裡,沈素礙眼極了。
沈荔快于他一言說道:“世子,此事皆是沈府下人所為,不該由世子承擔。”
裴适在最前方站着。
離他最近的是沈荔。
沈荔說着話時,是背對着衆人說。衆人隻覺得她此話說得倒是有幾分道理,也沒瞧見她方才看裴适的眼神。
是想刀了他的眼神。
若此時院子裡隻有她,和裴适兩人。沈荔敢斷言,她想搶了裴适的繡春刀架在他脖子上,讓他跪地求饒。
為他的不妥求饒。
“世子,這也是我做兄長的不對。若我當時進來阻攔,也不犯了公子的名聲。”
沈荔察覺得到,沈素将“犯了”兩字說得咬牙切齒。
倒真是情真意切的一對兄妹。
隻是這份情真意切,怕是沒幾分親情。若他沒錯,沈素看她的眼神,是男子看鐘情之人的眼神。
這還是虞臨淵給他描述的。當日虞臨淵模仿他看沈荔的眼神,就和此時一樣。
虞臨淵振振有詞說道:“我見過這麼對情人,自然是了解得不得了。”
他還是不明白其中的區别。“你就想想國公爺怎麼看國公夫人,再想想曹運使看季夫人的眼神就準了。”
沈素看向沈荔的眼神,不單純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