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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舊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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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起她将要邁步時,他卻遭受反向牽絆力的嚴重妨礙,細看是長垂裙擺一直遮住了束縛左腿腕部的腳鐐。

材質屬于肉眼可見的觸感粗糙,扯動的勁道也偏大,該是導緻梁爾璐疼痛,已有醒轉的迹象。

林瀚睿鮮少遇事驚慌,眼下随着她輕微發顫,欲睜的睫毛,再三擰深了眉。

暫時把人放去軟乎的被褥,他借助微弱光線,翻找床頭櫃面僅供豪華套房及以上等級房間客人的贈品堆,從一個沉香木雕紋方盒内取出黑色香雲紗絲巾。

尋思将此時此景演變為更下流的自己,林瀚睿咬實後槽牙,用蒙眼的絲巾在梁爾璐腦後打成結。

期間頻繁蹭到她軟滑的頭發,細碎引癢。

屋裡冷氣調得一般,懷中熟悉的玫瑰香因體溫升高而氤氲,絲縷逸散,掠奪他寡淡呼吸。

腳步略沉,他徐緩後退,直至貼緊了牆。

肩背處毫無防備的撞擊突兀,仿佛倉猝失序的心髒亟待跳出嚴密齒關。

聯系完梁奕珩,林瀚睿正打算再通知秘書向獵豔團夥索要腳鐐鑰匙,對面半支起身體的迷糊女人擡手伸向絲巾。

忘記縛手了。

不,腿也不是他縛的。

攥拳強壓躁動,林瀚睿轉身離開。

卻見梁爾璐無力落了手,重新摔陷進床單,劇烈咳嗽誘發的呼吸異常短促。

懷中人輕微顫栗,嗆喘聲嘶涸,眼看硬硌嫩膚的西服袖扣被她拼命揪緊,林瀚睿撬開關節發白的五指,掌心上移,覆上她過度通氣的口鼻。

觸覺敏銳的内部不消片刻,由近距離連續呵出的熱息,混亂成了黏灼潮濕的環境。

昏迷不良反應漸漸轉為平和,外間傳來的腳步急慌,林瀚睿抽離與梁爾璐的一切觸碰,在卧室門側同梁奕珩擦身而過。

樓層走廊燈亮如晝,他眸色泛濃,死死盯視手掌心沾染的清稀涎液。

*

翁秘書總算在老闆幾分鐘前囑意趕赴的監控室等到人,麻利搬過椅子。

老闆落座,向前方受保镖控制的皮條客稍微傾身,笑容溫得發瘆:“鑰匙,攝錄設備的位置。”

“鑰,鑰匙……包廂那個傳傳傳媒公司總經理手裡,攝像頭貼,貼天花闆上了!”

“給她吃的藥,劑量,正常劑量。”

“酒裡放了四片三.唑.侖,比正常多了兩片,林先生,對不起!我真不知道她是你的人,對不起!對不起!”

“boss,據說是原本約的求職女大學生沒來面試,她太郁悶就去花園逛,看見了在二樓露台拍無人機秀的……”是梁家小姐沒錯,但翁秘書琢磨着仍然說出皮條客活膩了的原話,“高級貨,臨時買通一樓的侍者下藥,指紋解鎖梁小姐手機,給梁先生發送有事要先走的消息。那我去送鑰匙了。”

監控室昏暗,經過出入門的亮源是唯一強光,但也轉瞬即逝。

林瀚睿起身,換了地方坐,面朝滿牆電子屏幕:“見到警察,你會再把她牽扯進這件事嗎?”

“林先生,我知道該怎麼說的!”

“嗯,走吧。”

男人平靜操作鍵盤鼠标,落聲始終輕飄,卻重重壓裂女人幾乎崩斷而強撐的惶然心弦。

翁秘書驚恐萬分,來之前還納悶鑰匙是什麼鑰匙呢,現在隻能硬着頭皮,拼命翹飛了手指地解開腳鐐:“絲巾怎麼在外面……梁先生,小姐一直昏迷?醫生,你們把嘴閉嚴實,但眼睛要看仔細,林總重點關注這件事。”

“不知道,你老闆剛走的時候還有些意識,沒幾秒暈了。”梁奕珩啧聲,“絲巾?蒙眼睛用的。”

某人真就甩手掌櫃,為了裝那點窮酸,行事這樣決絕。

“皮條客挺離譜,又蒙眼又戴腳鐐的。”嫌棄将後者丢進垃圾桶,翁秘書緊盯床頭櫃上的絲巾,“香雲紗,居然浪費布料中的軟黃金?甚至是最貴的黑色香雲紗!”

妨礙不再有,梁奕珩抱起人直往外趕:“謝謝,去醫院了。”

聽着腳步與門聲全消失,翁秘書踩床怒怼天花闆的攝像頭,撥通電話:“Hendrix,梁先生帶重新昏迷的小姐去醫院了,但沒說是哪家醫院。”

好好好,回應沉默,迅速挂斷。

舒服,沒讓查就說明他終于可以結束這個因為獵豔團夥才必須加的該死夜班了。

臨時加班導緻林瀚睿回港遲了些,好在祭祖事宜仍未開始。

哄鬧快活的半山别墅因他進門而瞬間沉寂,氏族衆人極力收斂不适臉色,随後廳堂内隻陸續出現輩分之間的禮貌稱謂。

喊燥嗓子眼,林瀚睿上樓洗漱。

除了清明時節舉家回深城老宅的祖祠祭拜,平日裡諸多先人的忌日隻安排在港島。

年年都是,次次都是。

“林氏嫡長孫”五個字迫使他隻能頻繁踏進有父親的家。

佛堂供奉伽南香,煙缭生發的氣息清雅矜貴。

長輩按序在牌位前躬身請香,族中的年輕小輩雖經過父母長期耳提面命,但謹言慎行的同時,回回都忍不住多瞧幾眼林瀚睿。

身形好似衣架子,極适合黑色香雲紗質地的中式長衫,紐扣處配挂一串和田白玉壓襟,下方綴有鉑金長命鎖,左腕纏三圈佛珠手串,沉香木和南紅玉錯落相混,九成是圓潤木珠,剩餘的通透紅玉,尤為襯托男人蒼白膚色。

右手食指所戴的翡翠綠扳指,更直接象征繼承人身份。

從始至終,淡漠神情透不出幾分虔誠,指間三炷香的煙絲将他萦繞,鏡片後諱莫如深的眸意越加難以捉摸。

這本質上不算什麼,關鍵是晚飯席間。

跟往年一樣,林瀚睿把母親的牌位放去長桌的尾端正中,與坐在主位用餐的父親面對面。

哪怕多麼習慣也難免膈應,衆人做足筋骨,絕不打擾已逝之人,生怕整出點動靜,這沒媽的瘋子就會再搞出離經叛道的新想法。

而随他吃飯的動作,長命鎖底部垂落的鈴铛輕響,活似催命符。

林瀚睿按照自己的節奏緩慢吃完飯,禮數周全地安靜離席,移步桌尾懷揣了牌位,彎唇溫聲:“sorry,aunt,uncle,你們可以說話了。”

身後唠家常的熱鬧此起彼伏,他用卧室門阻隔。

摘掉玉扳指,林瀚睿躺到床,側了身使勁環擁牌位。

硬木頭硌得胸口疼了也遲鈍蠻久才願松開,他擡手癡癡撫摸上方的名字,淺瞳顫溢興奮。

“媽咪,我有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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