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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燙熱的臉頰,梁爾璐狠狠咬牙。
“你清醒點!怎麼在這種場合也戴e人面具啊?瘋了真的是……”
“對不起,敏感的男人!”
“呐,我不管啊,誰讓你們男人那副構造天生就經不起撩撥的。”
她轉身閉眼,碎碎念着連續道歉好一會兒,才擡頭:“哇——吓,吓死我了!”
瞬間刹不住的後退勢頭被不知何時走近的林北北攬回,并将她扶穩。
且他毫不掩飾聽去了什麼:“辛苦你這麼努力演e人了,所以沒電的i人,要跟我回家充電嗎?”
“什麼?”梁爾璐細細琢磨,目瞪口呆,“什麼!我說,我說我們這樣太快,不……不合适吧?”
不是,這狗東西微笑幹嘛呢?
她真心實意地讨饒:“對對對對不起,我以後絕對不那樣子欺負你了!”
狗東西卻另開話題!
“寶寶,你應該餓了。”
“是肚子餓。”梁爾璐義正辭嚴,發音極為标準。
“不然是什麼?”
真會演啊。
狗東西。
她冷靜搖頭。
試圖晃掉滿腦子的黃色廢料。
街燈昏昏,沿半空鋪砌到地面,融淡了來往車輛刺眼的冷調燈光。
“北北,你總不能一直叫我寶寶吧?”她這才發現他們的關系都到了情侶階段,卻還隻清楚雙方的姓氏。
雖說師姐已經拉她加入兩校合作的群聊,但導師們并未強制大家把賬号昵稱改為真名。
手心被托高,男人唇角含笑,指尖先後寫下三個字與單字:“宛宛。”
原來是叫林瀚睿啊。
離了觸碰的肌膚依舊殘留些癢意,梁爾璐記住這名姓。
不過……
“嗯?宛宛類卿?你還有白月光呢?”她疑惑瞅,揶揄着索要原因。
該說不說,林某人簡直是見縫插針專家,自然而然地就順勢牽了她手。
甚至用的十指緊扣。
“你師姐也和我師兄說了你的名字,但爾爾的發音太繞口,拆分宛爾。”
說到點子上了,身邊的确沒人這樣翹飛了舌頭地叫喚她:“我還以為是莞爾一笑。”
“我不喜歡草。”
草。
第四聲。
梁爾璐想罵人。
狗東西連問個名字都欺負她……
她不甘示弱:“噢!原來你性冷淡,不行啊!”
羞紅臉的當然也是她,梁爾璐抽回手,管自己先跑向車。
看在是男朋友的份上,她得寸進尺,與延後坐進車的林瀚睿撒嬌:“親愛的,我想吃甜品,不要那些養胃的粥羹湯。”
嗯,男朋友隻顧替她系安全帶,半個眼神都沒搭睬。
“身體好了再吃高油高甜。”
賭氣重新松開,梁爾璐撇嘴扭過腦袋,輕聲嘟囔:“弟弟果然還是哥哥好,珩仔肯定會給我吃一口的,一口也行呗,就一口。”
“宛宛,建議你别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輕易被他扳回臉頰,報複性地捏了兩下。
不疼,她主要是心虛,眼神亂瞟:“嗯?誰?我說話了嗎?肯定是你耳朵出問題了!”
她耳朵靈得很,此刻聽異常清楚。
林瀚睿的聲線淡然,卻不容置喙,也足夠炸裂。
什麼叫“送你回家,讓爸媽管”?
梁爾璐尋思她住在其他男人家裡,一時汗流浃背:“等等!去你家吃飯,我都聽你的。”
“怎麼這樣緊張?”
她強裝鎮定,靠每次眨眼的秒速動作,避開溫溫笑看的林瀚睿目光:“沒啊。”
“你演技真的很爛。”
一錘定生死般的無情評價,梁爾璐哪還敢再說話,認命聽他添聲。
男人的姿态疾徐有度,十分穩當,僅眸中透些微訝異:“你不會是……生病了瞞着父母?”
她急忙點頭:“沒錯!”
怎麼就忘了這個貨真價實的原因呢?
“那你搬去了誰家?”
揉有笑意的話語中其實充滿壓迫感,梁爾璐瞬間失去笑容。
這男人的第六感是不是有些準确過頭了?
敢情挖了坑在這等着她呢。
沒辦法,她已經跳進去了。
說閨蜜家也不行啊,可憐靓女自己都生病,沒必要折騰她。
“橋,橋洞。”
小問題,她主打一個說不過了就發瘋。
少許車流的鳴笛聲傳入緊閉窗内,梁爾璐放輕呼吸動靜。
任由林瀚睿撫她頰邊的碎發,攏去耳後:“寶寶,回我們的家吧,嗯?”
“嗯。”她怔怔點頭。
耳廓被摩挲的觸感清晰,梁爾璐蹙眉,往座椅角落小幅度縮退:“癢。”
說實話她全身都長癢癢肉,受不了别人這麼碰的。
總之……
她怎麼突然感覺男朋友的占有欲有些過激?
話語稀松平淡,字裡行間的攻擊性卻明顯,一步步逼得她無路可退,不寒而栗……
不禁讓她鬼使神差地懷疑,如果林瀚睿知道她住在其他男人家裡,就會把對方殺了?
啧,離譜到極點。
應該是她心虛太緊張,而導緻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