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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冬夢篇·蔓馭麒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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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平耳邊到肩上的長發,手指輕輕劃過帽檐,細垂下來的流蘇再次跳動在倆人眼前。

隔着搖曳的穗花,倆人都從對方的眼中感受到了畢業那年的夏陽之光。

程蔓上台時,台下的掌聲相當熱烈。

當她用流利的俄語大方介紹自己來自何方時,人群中多了幾分驚呼,卻讓掌聲回蕩得更震撼。

她在主席台上聲情并茂的講述,很快讓台下還有争議的人自覺閉上了嘴。

摘下了眼鏡的程蔓,又恢複了那個知性而充滿自信的女超人模樣。

氣場不僅讓台下的女生深受感動,一些與她同齡的男人,也開始重新審視起這位在學生時代與事業打拼的屏幕列表記錄中都同樣取得驕人戰績的黑馬女王。

當她提到自己如今也在感情與家庭上成功找到了合資的伴侶,共同經營着美好幸福的家庭時,目光停留在了一直含淚笑望着她不舍得移開一秒的孔令麒臉上,也為他送上了一個專屬的挑眉笑。

藏在他領口裡的GoPro相機,默默地将這一段珍貴的記憶用心記下。

當程蔓結束演講後,向導師和台下深深鞠躬的瞬間,孔令麒第一個帶頭站起來鼓起了掌,現場也霎時再次充滿了信服的雷鳴。

午宴上,所有的嘉賓齊聚一堂,校方的幾位高管偶爾還在與他們繼續暢談着人生與理想。

學校裡的餐品雖然和酒店吃的差别不大,但是增加了學術交流的氣氛,讓人感覺像是置身于文化沙龍的聚會。

畢竟也是在商界混的,這次孔令麒沒把心思全部放在吃喝上,而是抱着學習的心态聆聽着這些大佬們的言談。

飯後,程蔓端着酒杯去和以前的導師聊起了未完的話題。

孔令麒坐在一角品嘗着水果,眼睛沒離開過她的身上,心裡卻還是在琢磨着怎麼進行滑雪的計劃。

在這裡程蔓是主控,到了雪地上可就是他說了算。

好不容易盼到了這個時刻,一定要好好珍惜和善加利用。

由于很多校友都是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趕來的,午宴結束後基本就仍是各奔東西了。

倆人收拾好一切出來以後,程蔓看着暫時放晴的天空,問道:

“想好接下來要去哪了嗎?”

“這裡吧,紅湖度假村,條件和口碑都不錯,那裡也有住的地方。我們直接包車過去就可以了。”

“行,那就先回酒店去退房,然後去下一站。”

午後的紅湖,遠處是高低起伏的山頭,靠近平緩的地面,已經有了三三兩兩的滑雪愛好者出沒的身影。

但今天不是周末和活動日,大片場地幾乎空着,直接就地曬個日光雪浴,估計都不會影響到誰。

再次穿上了新租的滑雪裝備,看着對方似曾相識的樣子,貌似都沒有太多的新鮮感,反而油然而生一種故地重遊的懷念。

大眼瞪小眼了半天,還是程蔓終于忍不住開口打破了尴尬的局面。

“開始吧,孔教練,還擱這玩讀心術呢?”

他猛地從幻想中醒來,才發現滑雪闆在懷裡都快捂熱了,趕緊交給她。

“對不起對不起,光想着組織語言,把時間忘了。”

這次他考慮周到了,安排的是雙闆。

程蔓拄着雪杖,低頭看着他幫自己把鞋固定在了闆上,感覺腳像吸在地面一樣寸步難行。

“這要怎麼滑啊?”

“等會我教你,别急……”

然而話還沒說完,她就直接原地坐了個屁股墩,闆子前頭掀起的積雪灑了半身。

孔令麒還在給自己綁着鞋帶,見她摔了趕緊把闆子踢到一旁,撲過去扶起來。

“怎麼樣,要不要緊,有摔到哪沒?”

幸好也穿得厚,摔是沒摔到,她拼命拽着他的胳膊支撐着重新站了起來。

“姐,剛才你的姿勢不對,不能站得太直,要稍微往前傾,然後再用雪杖頂住地面輕輕向後一推,就可以朝前走了……”

他在跟前轉悠了幾下,程蔓也試着開始模仿。

到底是學霸的底子,沒過多久程蔓就可以從幾層樓的高度嘗試加速了。

但是她還隻能依靠慣性自然刹車,腳下一使勁就容易失去平衡。

喘着氣又一次爬上山頭,她都熱出汗了。

俯視着還在下面撒歡到處竄的孔令麒,不由得心生惱怒,雙手一發力,便報複般的沖他所在的區域呼嘯而去。

孔令麒本來打算等程蔓這趟下來就教她玩點小花樣,回頭見她已經在路上了,對着她揮了揮手,雪杖一點離開原地,像香蕉球一樣為她讓開了地方。

可是程蔓以為是自己的計謀被他看穿了,本就心虛的她身子一偏,原本還直溜的路線頓時出現了彎折。

慌亂之下她急忙用雪杖去戳地,但是整體向後的力量過大,再次一屁股坐在了雪裡。

她的體重終究沒敵過自由落體的天然之力,身後如同落差漂流一般揚起了一片雪霧。

想用腳上的闆去蹭地強行停止,卻隻能打滑着擦邊而過,整個人像陀螺似的旋轉了不知道幾圈,終于晃到了坡底。

趴在冷冰冰的雪地上,她下一秒就想把頭直接鑽進縫裡,再也不想出來了。

孔令麒的聲音由遠及近漸漸清晰了起來。

“姐,你怎麼了,有沒有受傷?”

她攥緊了拳頭,憋着氣不回應。

他伸手小心地把她翻過來,抹去臉上蓋着的雪,檢查着她有沒有被嗆到。

又怕她凍着,幹脆扯下了一隻手套,順便把自己的面巾也拉到了下巴,托着她的臉慢慢貼在了自己臉上。

感受他鼻息安慰的暖意,程蔓再也裝不下去了,擡起手捂住他摘掉手套的手背。

“快把手套戴上,小心凍傷。”

“你沒有磕到擦到哪裡吧?剛才看着很危險!”

“沒有,就是練了個屁刹,沒控制好。”

他一聽急了,趕緊去檢查她的腰腿。

“沒有扭到和拉傷吧?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真的沒有,不信我站起來你看看!”

她再次挂在他身上掙紮着起來,還特意蹦了兩下轉了一圈:

“這不是好好的……”

這一轉又把剛才的眩暈感勾起來了,半個身子還沒回到原地,就仰面朝天地往後倒去。

頭腦随着身體的墜空停擺的一瞬間,一股橫托住後肩的力量及時把她拉回了現實。

下意識抓住對方領子的手指不敢放松,膽戰心驚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到了他略帶責怪但更多是關切的眼神。

“謝謝……”

她居然覺得自己也變成了和他一樣日常向自己認錯的那個孩子。

他沒有說什麼,而是扶她重新站穩,反複仔細确定暫時沒有受傷的迹象後,留意到她臉上貼着的濕發,又看看坡上的情況,說:

“姐,沒事就好。看你練了半天也累了,我們換一個項目吧。”

“什麼項目?”

他戴回手套,幫她解下滑闆,也拆下了自己的收攏在一起拿着,拉起她的手。

“随我來。”

她乖乖地任他牽着,邁開已經有點酸的雙腿慢慢跟在後面。

山坡上,孔令麒蹲在雪橇車旁做出發前的安全檢查。

這是一輛傳統的雙人車,兩邊有扶手,前面有繩子可以控制方向,也可以變成馬車和鹿車。

這讓程蔓想起了常年在風雪中的獵場裡趕車奔波的父親。

印象中她沒有和父親一起坐過幾次,因為小時候并沒有怎麼得到他的寵愛,和父親相處的時間并不多。

如果不是因為誤打誤撞回了一次老家過年,也許父親的病自己永遠都不知道,也不會和家人冰釋前嫌吧。

她還在感慨中,孔令麒已經把車上坐墊落着的雪花都清理幹淨了。

“姐,過來試試?”

她小心地試坐了一下,空間是沒問題,但是一個人坐,還是不太敢。

“姐,别擔心,我和你一起坐,你想坐前面還是後面?”

“先坐後面吧,你來控制方向,我學一下。”

“好。”

為了避免頭重腳輕引起前傾翻車,孔令麒坐在了距離車頭三分之一的位置,盡量為後面預留出足夠的空間。

程蔓也小心地跨上了車,一坐下來才發現,這頭二哈的身形,已經差不多把自己全部擋在後面了。

“姐,你那裡的位置夠嗎?”

“我沒問題,你要不要再退後一點?”

又調整了一下,倆人終于坐定了。

“準備好了嗎?我們要出發了。”

“好了。”

雙腳在雪地上交替蹬了幾次,手中的繩子收緊了力度,小車從山頭上逐漸滑下。

熟悉的墜落感撲面而來,程蔓趕緊縮在他腦後,躲避着從臉上刮過的冷風。

孔令麒倒是很淡定,因為這個坡太平緩了,隻是想讓程蔓提前适應一下,自己也回顧一把怎麼控制車子,所以算是才剛開始就結束的一次試滑。

拖着車子上山時,孔令麒問要不要換一座稍微高點的山。

“可以。”

這次孔令麒挑了一個接近十層樓高的山坡。

望着腳下已經變成螞蟻一般大小的人,程蔓還是感覺心裡沒底,不由自主地環抱住了他的腰。

還在琢磨着路線的孔令麒,被腰上突如其來的親近打斷了思路。

他微側過臉,聽到了耳旁略顯緊張的呼吸聲,自信一笑,擡手拍拍她的帽頂。

“别怕,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下巴抵在他肩膀上,目光跟随着他在系安全帶和固定GoPro位置忙碌的手轉動,程蔓似乎忘記了這是在生活上偶爾還需要自己照顧的弟弟,現在卻像一個無所不能的哥哥一樣,能賦予自己充分的信任與安全感。

盡管自己也有血緣關系上的哥哥,但是從這麼多年相處過的經驗來看,真論起作用來,還是孔令麒更值得依靠。

“姐,你冷不冷?要不要蓋一張圍巾在背後擋擋雪?”

“不用了,我不冷。咱們快開始吧。”

“好,坐穩喽,準備發車!”

孔令麒把自己和程蔓的護目鏡一同抹下,雙腳在地面猛地一蹬,手中的繩索倏然繃緊,小車像踩住油門一樣朝山下飛馳而起。

陡峭的地勢讓車子一開始就達到了百米沖刺的速度,風聲在頭盔外隻剩下含糊不清的号叫。

雖然沒有直接與這自然之氣正面相迎,但是脖子依然可以感受到被撼動的力量。

“就是這種熟悉的感覺!高度與速度的激情融合,我好像又回到當年在夏蒙尼還有惠斯勒那些地方的快樂了!”

牢牢牽制住速度不減的車身,孔令麒甚至玩起了花樣,稍微一拉就讓車子在雪中秀起了繞樁運動。

如過山車般漂移的起伏把程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在他腰上的手臂箍得更緊了。

“姐,别那麼緊張,真的沒事,我們都過了最難的那一段了!”

山下的人慢慢多了起來,孔令麒開始收繩減速,嘴裡模仿着汽車喇叭聲鳴笛示意,手上配合着調整方向,壓着雪花晃過走動的行人,選擇了一塊空地将車緩緩入庫。

“搞定!堪稱完美的起步到刹車,回去要好好看看回放裡我帥不帥!姐,你剛才沒吓着吧,我這一段滑得簡直就是……”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臉就被一雙手托住側轉過去。

護目鏡和面巾拉開後的下一刻,一枚溫暖的軟唇完整地貼在了他的嘴上。

這又是要鬧哪樣?!

孔令麒剛剛平靜下來的心又狂跳起來。

倆人雪中相吻定格的瞬間,程蔓的内心猶如車子激起的層層雪浪般湧動不已。

這次的滑雪之旅,孔令麒兌現了他最初的承諾。

“我希望有一天,能夠帶着自己喜歡的女生一塊去滑雪。我喜歡冬天那種白茫茫的感覺。”

“如果和自己喜歡的人在這樣一個雪白的世界相擁、取暖,應該很棒……”

他是出生在盛夏的螢火,卻選擇了做寒冬的爐光。

在東北民居,有一條火炕,就等于有了家的溫暖。

在俄羅斯,沒有集中供暖條件的地方,能撿到樹枝搭個小爐子,苦寒之地也有了生的希望。

她從東北來到上海,生活的氣候上是南方的海邊,然而軀體的溫度,仍然散發出寒森逼人的不可親近感。

而他的到來,就像一隻紅泥小火爐,能煮沸一杯香醇的咖啡,捂暖一雙凍僵的玉手,也能照亮一縷沉寂的靈魂。

更能融化一身冰冷的铠甲,化成滋潤心田的甘霖。

在他駕馭雪車飛流直下的時候,盡管裝備的實力已經讓風雪幾乎無法侵入,可她還是習慣性地把頭輕輕靠在了他的肩上。

隔着厚厚的羽絨服,他可能無暇顧及到身後人的細微變化,隻是偶爾挪動了一下身子幫助她擋風,卻沒有坐直遮住她的視線。

然而那顆沉浸在施展技術中興奮到狂喜的心卻沒意識到,另一顆同樣熱血滿腔的心,正伏于背上貼近吮吸着他給予的愛意。

或許長久以來,都是她在主動和付出,偶然做一次完全被動和接受的那一方,這感覺也挺好的。

從恍惚中悠悠醒來,她慢慢睜開了雙眼,凝視着對面呼吸已經趨于平靜的他,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幾乎連在一起的唇沿。

透過鼻下升起的白霧,朦胧中看到她眼角轉瞬即逝的淚光。

孔令麒再次摘下手套,用指背為她擦幹殘存的痕迹,在她臉上輕啄一口,伸手替她一一解開身上的安全帶。

天又快黑了,過早落山的太陽在暗示着寒夜的到來。

歸還了所有設備的倆人,在度假村的農舍裡,一邊吃着熱乎的美食,一邊翻着手機和GoPro,回顧着白天的各種精彩瞬間。

“你别老盯着我出糗的那些鏡頭看了好不好?”

“怎麼了,我剛學的時候比你現在慘多了,還被雪埋過呢,你這已經算是相當體面了。”

“這張太醜了,快删了!”

“不行,我還沒看仔細哪裡醜……”

“孔令麒,你把相機給我!”

“不給……我的耳朵……你輕點,我給你就是……”

由于白天的連軸轉,倆人都覺得有點疲乏,決定先歇一晚上,明天再回市區逛街買東西。

吃完飯以後,來到了度假村的民宿。前台的妹子以為這是一對奔着14号而來的小情侶,給他們推薦了一間豪華版的套房。

推開門一看,還确實挺不錯的,一張足足可以睡下四個人的大床,廳裡有燒得正旺的壁爐,還有可以單獨用餐的小圓桌。

透過偌大的落地窗,可以直接看到坡上穿着夜光羽絨服滑雪的斑駁人影,還有山下星星點點的房屋燈光。

不管怎樣,總比程菽那個藏在半山腰久無客源的民宿強多了。

妹子給小桌端上了一隻插着玫瑰的花瓶,還有一瓶伏特加和一壺沖好的濃紅茶及點心,用俄語微笑說了一句“祝您有一個美好愉快的情人節夜晚”,便帶上門退出去了。

此時還不到五點半,程蔓斟了兩杯茶坐在了窗前,招呼孔令麒一起來看風景。

“感覺今天的晚上來得比昨天早一點啊。”

“看這雲的密度,今晚要有一場大雪。”

“郊區比市區容易下雪嗎?”

“這不一定,不過溫度會低一些。”

“如果明天雪夠厚,我們去堆雪人吧。”

“你就隻想堆個雪人?”

“還有别的安排嗎?繼續學滑雪?”

“明天睡醒再決定吧。”

兩隻茶杯剛剛清脆碰撞,孔令麒很快被山頂上一個縱身飛起的大神吸引住了目光,忍不住端着杯子站了起來,伸長脖子盯着遠處矯健的身影入了迷。

而坐在椅子上慢慢咀嚼着點心的程蔓,望着桌面上那朵被熱氣輕輕拂動的玫瑰花陷入了沉思。

半透明的伏特加酒瓶上,倒映着壁爐裡舞動的火苗。

明暗交織的光影,像燃燒在金字塔門前等候冒險的火炬,似乎還夾雜着内心血液翻湧的躁動聲響。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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