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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歲月樂高魔幻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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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稱“暖冬”年的2023,自北向南的寒潮早早席卷了全國各地,連具備沿海天然空調的上海也沒能幸免。

裹得像隻小絨兔的田爽,每天都要在家校與小車之間的溫差反複橫跳,偷偷抱怨如果留在哈爾濱上學,實用的暴雪都能停課幾天了。

當然這個念想隻能和孔令麒吐槽,可絕對不能透露給程蔓。

其實孔令麒何嘗不想去個心心念念的滑雪聖地,除了可以在最愛的白茫茫世界裡盡情撒歡打滾,還能考慮像黑熊哈什螞一樣裹成肉團冬眠,别提多舒坦了。

可這不過是賽車生涯擱淺以後的想法,曾經的冬天不僅不是他喜歡的季節,反而是避之不及的階段性“□□”。

他會給母女倆安排煨煮湯圓羊羹暖身養胃,自己卻捧個薄皮烤焦的紅薯啃成花貓臉。

按理說一個土生土長的上海大少爺,每日與這些精緻美食相伴才是正确的打開方式,偏偏他就中意混迹在那些廉價的街頭小吃隊伍裡。

程蔓認為這樣的風格跟身價高升的CEO完全不搭,他仍然隻是以“男孩窮養,女孩富養”的常規理由,婉拒了她讓出的甜品。

冬至下午,保姆在廚房包三鮮餡餃子,孔令麒則趴在桌上鼓搗幾隻碗中的秘密。

餐廳裡彌漫着面皮與肉菜的撲鼻濃香,一家三口吃得筷子停不下來。

“阿姨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這哪是普通的餃子,分明是招财進寶的銀錠!預示着咱家未來财源滾滾啊!”

“這個比喻是不錯,就是有點俗……”

“媽,你以前天天加班,整個人都快長錢裡了,哪來的自信說爸爸俗……”

才吞下一口餃子的程蔓差點噎到,孔令麒趕緊替她順了順背。

“你們都沒說錯,錢這東西嘛,确實自帶一種實用的俗。”

“可是金錢堆砌到一定程度的思想人士,不是吝啬鬼,就是守财奴。”

“直接擺一大堆鈔票在面前,顯得很炫富又無知;花在知識技術上,哪天沒準還能回本……”

“也可能賠本啊?”

“所以才需要會投資和創業的人來應用啊……”

互相瞅了瞅飯桌上的彼此,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笑了,碗筷合奏的交響曲又開啟了下半場的默契演出。

孔令麒最近的确又迷上了設計食物。

程蔓的聖誕便當裡,幾顆修剪得十分細緻的西蘭花聖誕樹,零落分布在潔白平整的土豆泥上。

小巧玲珑的灌湯包疊成了大小各異的雪人,翹起枸杞小尖鼻沖她咧着弧形的醬汁笑臉。

蛋皮覆蓋的周圍閃閃發光,還真有雪後初霁的詩情畫意。

她的朋友圈“每日藝餐”主題下又增加了一道清新養眼的美食,一些老總甚至以為是新請營養師的傑作。

而她總是可以驕傲地向他們揭秘:

這都是我家做家居設計的那位親自打造的。

他說過,食物也是家裡味道和溫度的一部分。

今年天寒地凍的日子貌似比往常更持久,工作的能量需求加倍增長,推崇素食主義的她開始不得不屈服于動物蛋白的實力,舊時的平房飯盒也更換為了高樓的保溫桶。

孔令麒的辦公桌上,永遠不缺一大堆花花綠綠的樂高。

而且造型随時在變化,不是各式各樣的餐品,便是稀奇古怪的城堡。

有客戶來洽談業務,免不了調侃一下他童心未泯的小動作,他總是付之一笑,指着尚未看出模樣的兩摞半成品認真回應。

“這是給我媳婦策劃的食譜,那邊是近期接單的建模。”

“孔總還真是愛崗愛家的當代優秀男人典範啊!”

“應該的……話說今天我們是繼續感受AR技術的效果,還是您想去3D打印出來上手裝飾一番?”

自打多比上市以來,孔令麒結合了之前人工智能公司遺留的核心思想,附帶開發了線上線下的綜合感官體驗館。

他還定期提供自己的許多珍藏版手辦,用于豐富動漫交流分區的硬件庫存。

這種投其所好很快吸引了不少孩子以及二次元發燒友的眼光,偶爾承辦的主題展覽,也為公司創收了可觀的副業利潤。

董事會起初不看好這類“不務正業”的異域,但又不得不承認,作為号稱市場與科技方面的敏銳獵手,這個CEO确實有兩把刷子。

一次内部董事大會上,杜一鳴罕見地表達了對他的肯定,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公關可不是隻對外才需要經營。

幾個應聲蟲紛紛點頭附和,東叔習以為常地左耳進右耳出,欣慰的笑意始終沒有離開孔令麒嚴肅許多的面龐。

“多謝杜總和其他前輩的認可,多比能有如今的成績,同樣離不開諸位的鼎力相助……”

雙方互捧的場面話環節告一段落,杜一鳴試探着問孔令麒對接下來的業務有什麼規劃。

“還真有一個新的想法,但怕是大夥不樂意聽……”

“一個好點子就是一桶金,有什麼不樂意的?”

“孔總但說無妨,我們信任你!”

面前幾雙仿佛已經看到錢堆的饞眼,灼熱似火的目光卻沒能驅散他眉頭盤旋的陰雲。

“我想……再開發一個VR分區,為那些悼念逝者的人們連接曾經留在這個世界上的美好時光……”

“這樣就不用隻是面對一張冷冰冰的遺像了,還能和親人朋友活着一樣訴說未盡的感情……”

此言一出,幾隻飲茶的手都僵在了半空。

“孔總,這個想法會不會太驚悚了,确定不是現實版的鬼片演繹嗎……”

“我們是給活人做家居設計的,要是讓客戶知道還承接這種不吉利的業務,那公司不得黃了?”

“孔總,年輕人敢想敢闖是好事,可也要分場合吧,哪有把這兩樣放一塊讨論的?還是慎重考慮清楚再決定……”

聽着他們異口同聲的回絕,孔令麒毫無意外地沉默不語。

東叔實在看不下去了,替他應付着收拾了殘局,打發董事會先行離開。

将尚未結束的各種質疑關在門外,東叔靜靜地回到桌前,盯着擺弄紙筆悶聲不響的孔令麒,語氣突然變得頗有感傷。

“這個想法……是為你媽媽而生的嗎?”

那雙泛紅的眸子緩緩擡起,撞上東叔眉目間湧動的關切,兩股熱淚倏然溢出了眼眶。

“是……”

盡管真正的童年幸福早已在父母争吵厮打的暴力輸出中所剩無幾,可是還有AI的虛拟構建,足以再次聆聽到母親對家裡共享糖醋排骨的殷勤呼喚。

也許還能穿越到她輕生之前的那天去阻止悲劇的上演,甚至重新打造她與其他比父親更好人選的婚姻,使自己也免遭命運的劫難洗禮……

這些都是後話了,他隻不過是想利用逝者生前的影音資源,結合VR技術,讓離去的生命在人間依然有駐足的一隅。

這樣一來,小到普通家庭的悲歡離合,大至烈士英雄的事迹壯舉,都能重現在前來懷念的有心人眼裡。

如果能達到身臨其境的感受,多比甚至可以跟一些紀念館和墓園進行項目合作,帶來的綜合收益會更加可觀,思想格局也将登上另一層意境的台階。

可他還沒來得及說到這個,就被這群唯恐沾上什麼髒東西的武斷家急吼吼地否決了。

東叔一字一句地耐心斟酌完,終于還是贊許地豎起了大拇指。

“是個很有意義的策劃,可以試試……”

“叔,你真覺得這事靠譜嗎?”

“理論上可行,關鍵是你後台的建模資源庫要足夠強大,既要貼近還原生前固定的内容,還得兼顧數據更新的輸入……”

“是的,就和3D電影一樣,增加觀衆各方面的真實感官反饋。”

“但是劇本在每一個影院,播出的效果又要不同……”

“這是一個浩大的工程啊,你目前有多少把握能搞定?”

他瞬間又蔫了下來,筆尖茫然地搗着劃痕斑駁的文件夾。

“我也不知道……”

下巴颏黏涼的鹹露被輕輕抹幹,東叔攬過這個陷入往事漩渦的小舵手走出了會議室。

“先回去休息吧,這活急不得……”

“但我同樣會支持你的,慢慢整理好方案,有困難盡管提,董事會這邊我給你兜着……”

回到家以後,孔令麒難得在遊戲房裡攤開了那份書寫潦草的策劃文件,可讀了半天還是沒有新的頭緒。

要想為别人營造出參考的模闆,自己就必須有一個範例,而思路的來源正是他與母親短暫辛酸的親子記憶。

由于種種原因,刻畫在腦海中最值得反複播放的,僅剩下一家三口未曾決裂的溫馨畫面了。

他很郁悶地倒了半杯紅酒,灌下滿滿一大口後,抄起筆又在紙上添加了幾道不堪入目的鬼畫符。

大腦卡殼的他氣惱得忍不住一甩胳膊,卻不慎掃到了杯子,幸好動作足夠敏捷,及時攥緊阻止了一場意外。

殘液濺在手背上有些發涼,似乎散發出了淡淡的腥甜。

他不由得愣愣地吮了一下,便如點穴般定格在了那裡。

近期工作稍微輕松下來的程蔓,覺察到了孔令麒的一些不對勁。

雖然天氣依舊嚴寒,可進去出來都是有空調的屋子小車,體質偏熱的他卻反常地感冒了,并且程度還不輕,神似小醜的紅鼻頭格外刺眼。

當問起其中的緣由,他隻是說可能是外出被傳染了,但加戴口罩的精神面貌一直沒有改觀。

特意從東北捎回來的凍瘡膏哆哆嗦嗦地交到她手上,白中透紫的臘肉硬爪看得心疼,隻是輕輕一握,倆人的靈魂不由得默契顫栗了一秒。

“手怎麼這麼冷?穿太少了吧……”

“不少了,這還是新買的羽絨服……”

一道清涕在微抖的唇面漾開了無聲的漣漪,他急忙擡起手背胡亂抹掉,又火速縮進了袖口。

“最近流感嚴重,盡量别出去談業務了,讓客戶看到這樣的狀态也不好……”

他含含糊糊地應和着,拼命将她阻攔的洪魔撤回淤堵的鼻腔,隻能捕捉到些許淡香的指尖上留戀的冬陽。

送他上車以後,她想去檢查一下是不是遊戲房的地暖出了故障。

才推開門,一陣刺骨的粟意撲面而來,猶如從非洲空降到了南極,冰火兩重天的結界蓦地束縛了她的腳步。

“怎麼回事?!”

地闆家具皆若冰磚,窗戶居然完全敞開,夾雜海鹽氣息的狂風不斷卷掃屋裡的各種飾物。

她立馬扣鎖了這些風口,重啟了房間的地暖,好半天終于恢複到常人穩定久待的條件。

垃圾桶裡一堆亂七八糟的紙巾團令她緊皺眉頭,擔憂地轉悠了幾圈,沒再發現其他異常。

思忖良久,還是打開了保養得幹幹淨淨的台式機,然而滿屏的遊戲實在找不出破綻,抽屜裡也不見任何資料線索。

狐疑的她不相信僅是忘記開關設備那麼簡單,核實了多比近階段的商業項目規劃書,給東叔和黃毛發去了詢問,但還是沒有漏洞尋覓。

偌大的辦公室門外,黃毛把打包的咖啡捂了又捂,依然改變不了未化冰塊漂浮液面的現狀。

桌上的顯示器後隐約升起縷縷淺霧,乍一看還以為是在品熱茶,結果是孔令麒靠在老總椅内閉目沉思,半張的嘴似煙囪般冒出吞沒在空氣中的幽靈。

“哥,你的冰美式……”

徒勞地用攥成團的紙巾蹭蹭已經凝結霜花的鼻頭,手指僵得險些喪失合攏的能力。

“哥,還是換杯熱飲吧,你這樣下去,怕是連腸胃都要搞壞的!”

“我有數,别廢話了……”

一大口摻雜了棕泥的雪河水灌入喉嚨,牙齒奮力壓制難以下咽的冰碴,差點一個噴嚏加特林迸射出來。

黃毛手忙腳亂地幫他揩掉口鼻橫流的珠沫,忍不住挪遠了岌岌可危的火藥桶。

“真别勉強了,回頭你再把腦子燒糊塗不是更虧……”

“給我……浪費會影響思路的……”

半透的杯體内部含量肉眼可見地減少,不知是悉數流入了嗓門,還是零星潑灑在桌面。

黃毛正在自己的工位上搗騰藥品,突然響起的手機屏幕上“程蔓”的備注,瞬間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嘴邊躊躇了滿滿當當的理由,才敢在電話斷之前壯膽接了。

“黃毛,我是程蔓。”

“嫂……不,程總,你好……”

“孔令麒現在在公司嗎?”

“在……”

“和他說一下,我五分鐘後去找他。”

“什麼事這麼急……”

“你想聽公事還是私事?”

“公事……”

“公事的級别你不能問,我得直接和他談。”

“行,我馬上轉告他……”

“你慌什麼?”

“沒有啊……”

“讓他原地待命等着我。”

話筒裡嘟嘟的忙音與黃毛如鼓的心跳幾乎同頻,急匆匆給孔令麒發去了好幾條語音,加快了收拾藥箱的手速。

高跟鞋踏着戰馬疾馳節奏的程蔓,禮節性回應沿途員工的問好,但孔令麒始終未更新的聊天記錄,讓她越來越懷疑事态的發展方向。

腳下的槍炮轉移到了門上的敲擊,可不管她怎麼發起進攻,面前那道鐵将軍愣是堅守不退。

“孔令麒,把門打開!”

附近的辦公室探出了幾個吃瓜腦袋,被她利劍般的眼神一瞪,想躲均為時已晚。

“孔總在不在辦公室?”

“應該……在吧?沒注意……”

她又使勁砸了幾下,裡面依然死寂無聲。

緊要關頭,手中驟然奏響了孔令麒的特制鋼琴曲彩鈴。

“怎麼回事?你到底在哪?!”

“我……在衛生間……”

有氣無力的語調聽得她心頭一驚,徒勞擰着反複橫跳的把手連推帶踹,其他看熱鬧的下屬也過來幫忙。

一陣頻率雜亂的奔跑聲由遠及近,拎上藥箱的黃毛跌跌撞撞地沖至終點,伸手去輸房間的密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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