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草壁露出一副“不好說漏嘴了!”的神情,額上瞬間布滿了冷汗,眼神也開始随意亂飄了起來。
“那、那個,委員長就是有點事……呃,學、學校裡的事……”
“真的假的?别是被老師叫家長了他氣不過跟老師打起來了吧?”梨沙皺着眉,憂心忡忡地問道,“你可别騙我,我待會會給他打電話的。”
草壁哭笑不得:“他不一定有時間接電話。呃,栗原學姐,請放心,委員長絕對不會有什麼事的。”
他簡單解釋了一下,似乎是雲雀最近參加了學校裡一個什麼對抗活動,目前正在大山裡修行。
聽說有靠譜的老師,而且草壁也每天會去看望,所以讓梨沙不要擔心。
“……那他不用上課嗎?”梨沙很納悶。
“呃,已經跟老師請了假的。”草壁支支吾吾地說道。
梨沙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出于學姐的心,她還是不忘叮囑草壁:“那草壁君你也要好好上課,不要因為關心恭彌,就耽誤了自己的學習。”
草壁不自覺地立正聽訓,小聲回答:“呃,好、好的,栗原學姐。”
目送草壁離開後,梨沙也回了家。
她本想給雲雀打個電話,但考慮到剛剛草壁說的是“在外修行”,她便改為給雲雀發了消息。
她問了雲雀是不是要幾天不回家、雲豆有沒有被他留在家裡、需不需要幫忙喂鳥之類的小問題。
信息不出意外地石沉大海了,看來雲雀暫時沒有空閑看手機。
沒得到回複梨沙也沒有太糾結于此。
她把自己的平闆翻了出來,在上面寫寫畫畫,想要做一個宣傳畫的初稿。
然而,二十分鐘後……
“顔色太粉嫩了隻有你們小女生才喜歡這種吧?!”
“突出招牌突出招牌!畫些那麼可愛的糖果和面包有什麼用,本質它隻是個宣傳畫!先把你們的招牌給突出了!”
“我真是無法忍受,你的排版真的是一坨得讓人無法直視!”
“你完全沒有畫畫這方面的才能!”
梨沙的額角十字花綻開,青筋突突直跳。
她勉強保持着微笑,擡頭向對面那個浮在半空中對自己紙質點的幽靈說道:“請問,你是什麼專精畫畫的藝術家嗎?”
“哼,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對方壓了壓自己的鴨舌帽,倨傲地用下巴對着梨沙,“我可是六十年前超級厲害的大畫家,今天遇到我算小姑娘你走運,得到我的指點你就偷着樂吧。”
“是嗎?”梨沙面無表情,“請問您的大名是,如果是出名的畫家的話肯定有超級厲害的作品留在世上吧?”
“…………”
對方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鵝一樣,指着梨沙的手指在半空微微顫抖,喉嚨中發出了嗬嗬的聲音,氣得說不出話來。
沒等梨沙再想點什麼補刀的話,就看這大叔忽然脫力跪倒在了半空,臉上挂着兩條寬面條淚,啜泣着嗚嗚咽咽地說:“沒錯,我隻是個不得志的畫手……生前就窮困潦倒,隻能靠畫幾幅畫去外面交換點錢财……”
呃啊,不好了。
梨沙腦袋頂布滿了冷汗,張着嘴看着在自己面前發癫的畫家大叔。
“嗚嗚,但是運氣好還能混個溫飽,運氣不好根本就換不出去。饑一頓飽一頓是常有的事情。每當這時候我總是在想‘啊,我當初要是沒有走這條路的話’……”
錯過了無視他的好時機。
啟動了隐藏的按鈕,他忽然開始追憶人生了。
現在再裝作看不見他會不會太晚了?
沒辦法,梨沙隻能握着筆,無奈地看着畫家大叔又哭又鬧地發洩。
她呃了半天,總算是擠出幾句安慰的話。
“我覺得你說得挺有道理的。仔細一看我的标題确實是太不顯眼了……”
“是吧!我就這麼說!”
畫家大叔從自艾自怨中一秒恢複,虛空地戳着梨沙的屏幕。
“做個宣傳畫的設計而已,就算我畫得不出名,這種事不是手到擒來。”
他雙手環胸,得意地說道:“怎麼樣小姑娘?要不讓大叔替你畫?”
梨沙汗顔:“可是你怎麼幫我畫呀?你不是幽靈嗎?”
“我附身你不就好了,你不是靈能力者嗎連這個都辦不到嗎?”畫家大叔振振有詞,“我在别的街道認識的靈能力者小子就能讓我附身,我給他畫了好幾次黑闆報呢。”
……?
梨沙愣了愣,準确地抓住了畫家大叔話中的重點。
靈能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