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椅一搖一搖,微風吹過,太陽也從左邊遊到了右邊。
剛剛才和大邱許久沒見的朋友們打完籃球的崔勝澈邊運球邊走進了家,他一擡眼就發現那個本不可能在大邱的人。
看到崔勝澈的那一瞬間,崔梓洙馬上就站了起來,跑向了那個不告而别的人。
“崔勝澈!”
“呀!為什麼要帶姓呀,還有才一天沒見,要叫哥啊。”
崔勝澈雖然嘴上這麼說的,實際上還抱緊了挂在自己身上的崔梓洙。
“勝澈哥,跟我……”
“我跟你回去。”
還沒等實在等不及想要個答案的崔梓洙講完,崔勝澈就答應了下來。
其實在他回來的那天清晨的路上,崔勝澈就後悔了,與十三個弟弟們相處的點點滴滴占滿了他的腦袋。
不知道如果自己離開将會成為大哥的淨漢能不能管住這麼多孩子,不知道一向溫柔地知秀能不能好好關心自己,不知道從來不喊疼的俊輝能不能照顧好自己,不知道一直對自己很嚴格的順榮能不能給足自己喘息時間,不知道别人看起來不喜歡說話但實際上很活躍對哥哥們撒嬌的圓佑能不能因為遊戲按時吃飯,不知道與自己認識時間最長的自己弟弟知勳能不能在寫歌創作的時候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不知道韓語還沒有那麼流利的明浩能不能準确的表達自我,不知道一直開心積極但容易被人利用的珉奎能不能保護好自己,不知道善良對世界有着強大共情能力的碩珉會不會因為自己的離去太過傷心,不知道每次都想活躍氣氛想讓大家開心其實心裡十分敏感的勝寬在自己偷偷哭泣的時候有沒有人能及時發現安慰他,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把那個看起來遊蕩在四次元内心十分強大的瀚率拉回現實世界。
不知道那個他堅韌穩重的弟弟李燦能不能安全的踏過心中的“生長痛”。
不知道他喜愛的最小的弟弟,他的孩子,崔梓洙會不會因為的離去而哭泣。
他真的後悔了。
但是因為自己太久沒有回家了,太久沒有見到家裡人了,崔勝澈決定先在家裡待幾天再回去。
其實就算崔梓洙沒來,他也馬上就會跟大家打電話說他會回去的。
“哎呀,我們梓洙真是喜歡我們勝澈啊,都不舍得放手了。”
奶奶安靜地躺在椅子上,笑了笑。”
“奶奶,勝澈哥可是我的one pick呀”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滿足的崔梓洙特别開心,從崔勝澈身上下來後一搖一搖地拉着崔勝澈的手。
面對崔梓洙的到來,崔勝澈一家的特别開心,晚上奶奶親自給他做了一大桌好吃的。
來的大邱的第一晚崔梓洙是和崔勝澈一起睡的。
第二天崔勝澈帶着崔梓洙到處玩,向人介紹自己見證着自己長大的地方。
晚上崔勝澈他們來到了那家以後會成為“崔勝澈痛屋”的烤肉店,老闆與崔勝澈已經認識了很久,不僅請他們喝了飲料還偷偷給崔梓洙講崔勝澈以前調皮的小故事。
在他們要離開之前,烤肉店老闆叫住了倆個人,那來了一張紙。
“勝澈啊,不知道今年下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了,今年的簽名就寫在這裡吧。”
等崔勝澈寫完,他把筆遞給了身旁的崔梓洙。相信崔勝澈不會害自己的崔梓洙二話沒說就在崔勝澈名字旁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左一右。
出門離開烤肉店之後崔勝澈跟崔梓洙解釋為什麼簽名。
原來本來是準備逃課而誤打誤撞被星探挖掘的崔勝澈在決定成為練習生的那一年,關系很好的兩人開玩笑約定每年崔勝澈都要給老闆留下一個親筆簽名。
本來是開玩笑的話這麼一堅持就過了五年。前四張簽名隻有崔勝澈的名字,今年第五張有兩個人的名字了。
在要離開大邱回首爾的前一天晚上,崔勝澈帶着崔梓洙躺在了院子裡的地上。
那天的星星格外多。
兩個人慢慢地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天。
“勝澈哥,下輩子晚一點出現吧,讓我先替你看看這個世界,換我來接你,帶你加入我們。”
“嗯”
“那我們約好了”
崔勝澈将頭枕到了崔梓洙肚子上,感受着他的呼吸與大邱夜晚的星星閃爍頻率相呼應。
他們回去的那天正好是崔勝澈的生日。
大家再給兩個人接風洗塵後,當晚就給崔勝澈辦起了生日party。
party上,大家亂成了一鍋粥,作為忠實粉絲的權順榮和李燦表演了SHINee和apink的舞蹈,對泡面很有研究的全圓佑帶着金珉奎和崔瀚率在做着火雞面炸醬面結合版,李碩珉和夫勝寬兩個KTV歌王正在霸占唱歌機。
其他人坐在桌子上聊天看着大家玩。
成年的崔勝澈收到了來自弟弟們的鮮花,香水,還得到了因為喝錯杯子把自己一杯子的燒酒喝完了的權順榮暈暈乎乎的bobo。
看着喝醉了的權順榮一個接着一個要去強穩每一個成員的大家在被人黏黏糊糊親了一口後心中一緻決定以後一定不讓權順榮喝酒了。
因為開心而喝醉了的崔勝澈是個黏人精,像一隻小浣熊一樣挂在弟弟們身上。
這個戳一戳,那個逗一逗,開心得不得了。
尹淨漢看着正在一隻手摸着自己頭發,一隻手摸着忙内頭發傻乎乎的笑的崔勝澈歎了一口氣,誰教他是主人公呢,寵着點算了吧。
大家玩嗨了第二天的後果就是一群人都爬不起來了。
率先醒來的崔勝澈看到了旁邊的崔梓洙,他把自己挪了過去然後把軟糯糯的忙内撈進懷裡。崔梓洙哼哼唧唧了幾下,枕着崔勝澈的胸繼續睡着了。
看着崔梓洙的樣子,崔勝澈心軟的一塌糊塗,緩緩地拍了拍身上的寶貝,眼神裡全是柔情。
在崔梓洙另一邊昨晚早早睡下的尹淨漢起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他擡起手,彎曲了一根手指,輕輕的摸了摸崔梓洙的臉然後摸起了還在睡夢中的人的發尾。
崔勝澈的餘光察覺到了自家親故的動作,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哒嘟呀,這樣很幸福吧。”
“嗯。”
就像崔勝澈差一點就跟着nuest哥哥們出道了一樣,崔梓洙和李燦也差一點将會被留下來跟着pledis下一個出道企劃組。
被稱為“南韓衡水”的pledis雖然沒有着sm,yg,jyp三大娛樂公司的名氣,但是pledis對于練習生們非常嚴格,公司代表和工作人員們也非常重視公司裡的孩子們。
在seventeen的大家練習團體舞蹈的時候,本來不太會經常出現在公司裡的代表突然出現在了練習室門口。
等大家一曲表演完聽到了鼓掌聲的時候大家才發現了代表的到來。大家聚在一起,準備緊張地準備聽代表的評價。
“大家表演地很好!辛苦了。”
“我知道大家可能在聽到了一些話,說十四個人能成嗎?飯錢太讓人擔心了。但是大家如果我擔心飯錢的話,連開始都不會開始的,我會喂飽你們的。”
本來還很緊張地大家一下子就沸騰了,特别是已經為了出道等待了很久地崔勝澈,權順榮和李知勳他們。
等代表走了,休息時間看着哥哥們臉上的笑容,崔梓洙跟着開心,不僅僅是因為代表說的話,更是因為可以跟大家在一起。
在李燦和崔梓洙一起出去上衛生間回來的時候,突然兩個人被工作人員叫住了,讓兩個人現在去代表辦公室,代表找他們有事。
其實算上這一會見面,崔梓洙跟代表韓成洙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跟别說隻有他和李燦兩個人了。
他們兩個人站在代表的桌子面前,一動都不敢動,就像那個老鼠遇到貓一樣。
崔梓洙貼近了李燦,偷偷拉住了李燦的手告訴李燦他在這裡。
“你們兩個坐吧,知道今天找你們兩個來是為什麼嗎。”
“我就廢話不多說了,崔梓洙,李燦,你們兩個人還想留在seventeen嗎。seventeen出道企劃計劃了很久,雖然你們兩個已經在公司呆了好幾年了,而且實力也是完全可以出道的水平,但是你們兩個年齡太小了。如果你們現在出道了,放眼整個kpop幾乎沒有與你們兩個同齡的idol,全部是前輩與比你們年齡大的人,這個你們要做好心裡準備。”
“如果你們留下來,不跟seventeen一起出道的話,你們可以跟着下一個出道企劃組一起,這樣你們就可以不再是忙内了,你們會是下一個出道企劃組的雙隊長,隊長總比忙内好不是嗎。”
旁邊的其他領導補充道。
“我們要留在seventeen!”
“我們留下!”
令人沒想到的是,代表和領導的話剛落地,崔梓洙和李燦堅定地回複了他們他們的決定。
“你們确定?好好考慮一下吧,這可關乎你們的未來,不再讨論讨論?”
“不用了,謝謝代表nim的關系,我跟梓洙要留下來,跟大家一起。”
李燦往前一步,擋在了崔梓洙面前,他擔心崔梓洙會害怕,現在哥哥們不在,他也是哥哥,他會保護好自己唯一的弟弟。
所有人都不知道其實在這之前,李燦和崔梓洙就聊過了相關的事情。作為練習室裡面最小的兩個人,他們不像哥哥們都有同齡的親故,雖然兩個人不同齡,但是兩個人完全将對方當做了自己的親故。
在一起相處的這兩年,他們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練習,一起跟着哥哥們。他們是彼此互相待在一起時間最多的人。
很早之前他們就決定好了,不管怎麼樣都會跟着大家一起在一起的。
聽到兩個孩子堅定的答案,公司代表沒說話了,他隻是讓崔梓洙和李燦兩個人先回去,準備好好考慮一下兩個孩子的去留,其實要不要把這個兩個孩子留下來公司還在決定中,今天問他們也隻是想看看他們的意見。
代表辦公室大門要關上的瞬間,崔梓洙拉了一下李燦的手,然後轉身在李燦擔心的注視下再次進入了辦公室。
在崔梓洙就去轉身關門的一瞬間,他看見了李燦微微張開的嘴,像是要說什麼。
崔梓洙知道李燦想說什麼,他怎麼會不知道呢,這可是他最小的哥哥,他的親故。
哥哥們一直把他保護得很好,不想讓他跟公司領導們多接觸,不然一個來公司兩年多了的人怎麼會這麼少接觸代表們。
但是他可是尹淨漢的孩子,之前有一次休息去找舞蹈老師問舞蹈細節的時候崔梓洙不小心聽到了公司老師們的聊天。
聊天的主人公就是他。
他早就知道了,公司對于他和李燦在seventeen去留問題的糾結。他知道公司其實不想讓他和李燦現在就出道,公司想讓他們留下來帶下一批練習室,今天隻是一輪試探。
他必須要讓公司同意他們留在seventeen,崔梓洙知道代表nim有着最大的決定權。
在公司領導和韓成洙的注視下,崔梓洙表示了自己有話要跟代表講後,貼近了代表,用隻有他們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出了他将會付出一生的用自己的未來來踐行的話語。
然後轉身向代表領導們鞠了一躬後轉身離開了。
許多年後,其中一位領導對這一幕任然記憶猶新,他們也沒想到一個在他們看來一直躲在崔勝澈他們身後,被哥哥們保護着的像兔子一樣的孩子居然會轉身一個人來面對他們,他倒不是說他們有多可怕,他們與seventeen的孩子談話過,站在他們面前的總是崔勝澈尹淨漢這幾個大孩子,隻是沒想到有一天站在他們面前的會是崔梓洙。
十分自如。
崔梓洙這孩子就像一顆被藏得很好的竹子,有着驚豔的外貌,強悍的實力,但是總是在一群孩子裡默默地不表達聽着大家說話。
他記得崔梓洙跟代表說完話後擡眼間不經意看他的那一眼。
那個眼神太像尹淨漢了。
兔子變成了狐狸。
他搖了搖頭,漂亮的孩子太過聰明不見得是件好事。
崔梓洙離開後,代表的辦公室内沒有人說話,韓成洙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不自覺地用手指點着桌子,這是他陷入沉思的表現。
“代表,崔梓洙的年齡會不會太小了,現在seventeen企劃組裡面他感覺還太小了,身高長相都沒長開,真的不打算把他放在下一個出道企劃組裡嗎?現在出道太可惜了,他和李燦太小沒有各自風格,出道會導緻初期吸粉的時候被其他成員的魅力所掩蓋。”
在坐的一位領導雖然不知道崔梓洙對代表說了什麼,但他跟了韓成洙這麼多年,他看出來了聽到崔梓洙的話後韓成洙的傾向。
“讓他去吧。真正的鑽石永遠不會被掩蓋住光芒。他跟我說他想成為seventeen的守護者,我很期待,我們看看吧,有他的存在,seventeen會走得更遠的,說不定那孩子會讓seventeen閃耀出更大的光芒。”
門外的李燦并不知道門内的情況,等他終于看到崔梓洙的出門的身影後,李燦一把就抓緊了崔梓洙的手,問崔梓洙幹嘛去了,問他有沒有事,一個人面對代表害不害怕緊不緊張。
“哎呀,燦啊,沒事的,代表nim又不是老虎,能把我吃了啊。”
感受到李燦的體溫,崔梓洙深深吐出來一口氣,他哪裡會不緊張啊。
“沒事了沒事了,結束了我們回去吧。”
李燦看出來了崔梓洙不想讓他知道具體情況,既然崔梓洙現在不想讓他知道,他可以就不知道,他們一直在一起,隻有一天他會告訴他的。
兩個人回到了練習室,在其他哥哥問他們去幹什麼了時默契地沒有說出來真相,李燦随意編了一個理由大發了哥哥們,反正哥哥們會相信他們的,哥哥們已經很累了,不用再專門操心他們的事了。
“梓洙啊,下輩子還是成為idol吧,我會在台下好好看着你的,在舞台上一眼認出我吧。”
“好啊,那我們燦尼要好好看着我哦,不管是這輩子還是下輩子,都要幸福呀”
在去餐廳吃飯的路上,李燦貼着崔梓洙拉住了往前走的人,他站在崔梓洙身後,将頭靠在了崔梓洙脖頸上,然後伸手抱住了崔梓洙,說出了自己一直想說的話。
分明人就在自己身邊,為什麼總是感覺崔梓洙下一秒就會不見了呢,就好像平行時空沒有崔梓洙的存在那個時空的自己告訴自己要抓緊他一樣。
感受到李燦呼吸的崔梓洙笑了笑,任由李燦靠着,他知道李燦的不安感。
他們落在了最後。
“呀,你們倆個在說什麼悄悄話呢,回來了還不肯放開是吧,快點過來吃飯,等會要上中文課了。梓洙你這次可别再偷偷告訴金珉奎答案了。”
“夫勝寬!你們聊天幹嘛要扯上我。梓洙告訴我,那是因為我們忙内善良。”
“是呗,别以為我不知道,梓洙的那些零食和飲料是誰買的。”
走在前面的夫勝寬和金珉奎又吵了起來,隔着老遠其他人都聞到了純正奎寬味。
“别吵了,今天還要考中國省份呢,快點過來吃飯。”
旁邊看着兩個人吵架的洪知秀趕緊轉移話題,感覺弟弟們真可愛的他笑着帶着人往吃飯的地方走。
李燦拉着崔梓洙的手向大家走去,帶着他唯一的弟弟走向十二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