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昀被鬧鐘吵醒,他從床上坐起,隻覺得頭痛欲裂。
關掉還在響個不停的手機,他從酒店床上坐起來,視線觸及床頭櫃上的證件時,才記起來自己訂這麼早的鬧鐘是為什麼。
拉開窗簾,外面的天色剛蒙蒙亮,他聽到底下的停車場有汽車鳴笛聲。
這個是不大的小酒店,環境也不算安靜,肖昀在這裡臨時落腳是因為他昨晚實在是累了,給肖寬掃墓時他跟肖文建吵了起來,但是頭有點痛,記不起來是因為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了,總之還是因為許島。
肖文建對許島有很大的意見,并始終堅定認為許島就是他們家的災星。
肖昀沒辦法三兩句話改變他的想法,隻覺得弟弟這從小到大被百依百順慣壞的脾氣确實有些太過了。
但他現在已經和許島分手,肖文建總不能再用這件事來在他面前表達不滿了。
肖昀心裡一邊想着其他事,一邊刷牙簌口,等他收拾完畢,噴上香水,來到前台退房,前台正在捧着手機打遊戲,全神貫注,看見他來隻是随意瞟了一眼:“帥哥退房嗎?等我下。”
于是肖昀真的耐心等了她兩分鐘,等大大的失敗字樣挂在手機屏幕上時,前台耷眉拉眼的收了他的房卡,然後快速操作幾下,押金就退回了肖昀賬戶:“慢走啊。”
肖昀提着自己的公文包找到車輛,剛坐上駕駛位,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了他一聲:“肖昀。”
“許島?”肖昀登時皺眉:“你怎麼在我車上——”他回頭,後座空無一人。
肖昀怔住了。
原來是自己剛剛在幻聽。
肖昀甩掉腦子裡的念頭,啟動車輛開往機場。
肖文建早早等在機場門口,見到他來才抱怨道:“困死了。”
肖昀把車鑰匙抛給他:“困就去車裡補個覺。”
肖文建打了個瞌睡,眼角沁出一點淚花,“不了,說了要送你呢,就是昨天跟同學打遊戲太晚,快通宵了一宿。”
肖昀不想像父母一樣管束他,所以對他的放縱行為不予置評。
“對了哥,”肖文建若有若無的瞟幾眼他的公文包,猶豫道:“你沒帶什麼奇怪的東西一起走吧?”
肖昀皺眉:“什麼奇怪的東西?”
肖文建在心裡暗自嘀咕,而肖昀的公文包也不像是能裝得下什麼奇怪東西的樣子,于是就轉開了這個話題,“我大學開學還有兩個月,到時候可能大部分時間住同學家,偶爾去你租的那房子住一下,收拾點東西。”
肖昀無所謂:“嗯,你跟許島說一聲就行。”
肖文建的表情頓時又奇怪起來:“不是......”
“不是什麼?”肖昀問他。
“......沒有,哥你進去吧,你的車我會開回去的。”
肖昀看了他幾眼,“有什麼事的話發消息給我就成。”
“嗯,嗯。”肖文建心不在焉的揮了揮手。
肖昀和他告别,過安檢時恍惚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安檢門後面,許島的手插者兜,隻身處在喧鬧的機場裡面看着他,不說話也不動作,目光淡淡。周圍人來人往,明明離安檢門不到六七米的距離,但肖昀卻是有一種對方的身影很遠很遠的錯覺。
肖昀毫無來由的心悸了一下,等他再眨眼望過去,安檢門身後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後面的流程一切都很順利,他順利登機,找到位置坐下,飛機起飛時他莫名其妙的左顧右盼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下意識的動作是在尋找什麼。
窗外的日空晴朗,今天有個好天氣,飛機飛高時他還看見了日出,很美,和當初他跟許島一起在懸崖邊時看到的日出一樣美麗,肖昀閉上眼睛,久違的在飛機上做了個好夢,可惜的是落地後他把這個夢的内容忘記了,但是這也讓他還不錯的心情持續了一整天。
後面的時間他都投注在忙碌充實的工作裡,也沒有分神去想過一些其它亂七八糟的事情。
直到四天後肖昀給他發了消息,說他怎麼在家裡面留下這麼個爛攤子。
肖昀是在即将下班時分才看到消息的,直接回了個電話過去:“什麼爛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