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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嫂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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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妄在公司裡住了十一天,埋頭工作幹得天昏地暗,接近半個月的時間裡都處在渾渾噩噩的狀态,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其它的什麼都沒想。

把他的心神喚回來的是一通快遞電話。

有個快件放在驿站裡好多天了,一直沒有人來拿,打電話催他回來取快遞。

黎妄不記得自己有買過什麼東西,但是出于某種心理,他還是勸慰自己在下班後驅車回到了住處樓下。

快遞是一紙文件袋,薄薄的,黎妄想了很久才動用生鏽的腦子回想起這應該是席月安的體檢報告。

他站在樓下往自家陽台看了很久很久,在脖子就要僵硬的時候才轉身離開,眼角視線好像瞥到了陽台上有一閃而過的衣角,又好像沒有。

不過黎妄還是轉身走了,他覺得自己還是沒有準備好。

所以他選擇了逃避。

開車回到公司,領導又丢了工作過來,所以等黎妄再次想起那份未拆封的體檢報告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他趁着吃飯的空檔撕開文件袋,把裡面的東西取出來。

辦公室裡原本吃飯的吃飯,休息的休息,一聲巨響讓所有人回頭,隻看見黎妄低頭去扶掉在地上的書架,手卻抖個不停。

“抱......抱歉。”他撿了半天的書,最後丢下一句請假兩天便抄起車鑰匙大步跑出去了。

開車路上的時候黎妄一直在回想,回想那些天的細節,到底為什麼會這樣?暴瘦,腹痛,皮膚變黃,居然是胰腺癌?!!晚期...晚期,想起那兩個字黎妄就覺得頭暈,沒辦法接受,席月安他自己難道就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嗎?!

他暴躁的拍着方向盤,誤觸發出尖銳刺耳的喇叭聲讓周圍車生出不滿,沒素質的甚至上來别他的車,黎妄差點追尾,罵罵咧咧的把車速開到城市道路最高限速,但他還是覺得太慢了,途中又遇到幾個令人惱火的紅綠燈,緊趕慢趕終于回到樓下。

黎妄摔上車門大步朝樓上跑去。

到門口的時候才記起來自己沒有帶鑰匙,他大力拍着門喊席月安的名字,可是拍了半天裡面都沒有人應聲。

黎妄急得嘴角都要長泡了,掏出手機開始騷擾房東,房東住得比較遠,他就不停的打語音打電話讓送鑰匙過來,說自己有急事,房東不願意他就繼續進行輪番消息轟炸,甚至忘了自己可以找開鎖師傅。

這一折騰又去了将近一個小時,等房東終于姗姗來遲的把鑰匙送到,看見他時卻愣了一下,有點不自然的說:“啊,不是,小夥子,不就是一條鑰匙嘛,你急成這個樣子,我也沒辦法一下子飛過來給你把鑰匙送到啊,你......要不然我就把你下個月房租減半一下,你把你臉上的水擦一擦。”

黎妄聞言一摸臉,才發現自己臉上全是淚,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流出來的。

他顧不上這麼多,打開門後開始搜尋房子裡席月安的身影,一邊找一邊喊,找了半天,席月安根本沒在房子裡。

黎妄開始給席月安打電話。

每一個都是自動挂斷,沒有人接聽。

半天後黎妄才在沙發夾縫裡找到了席月安的手機,調了靜音,打電話它隻會發出極其細微的震動,席月安根本沒有把它帶在身上。

黎妄心都涼了,下意識要到派出所裡報案,房東去查了監控,顯示昨天席月安還在,但是在下午三點出門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下午三點,正是黎妄回來取快遞的時間,他在樓下看了很久很久,席月安是否也在樓上看了他很久?

可是距離現在還不到24小時。

黎妄慌不擇路,隻能給黎期打了電話,颠三倒四的和他說,席月安不見了。

黎期在辦公室裡喝了一口咖啡,心不在焉的玩着手裡的打火機:“不見了就不見了,可能隻是出去了忘帶手機,或者根本不想回來見你,一個男人就能把你急成這樣,黎妄,你越活越回去了。”

然後黎期就聽見他弟哭了,在電話裡跟他說:“可是他胰腺癌晚期,他又不會做飯,自己一個人跑出去,身上也沒帶手機,他要怎麼辦啊?”

黎期晃了一下神,打火機啪嗒一下掉在地上,下意識重複:“胰腺癌晚期?”

他弟哭得都快不成聲了,問他:“哥,怎麼辦啊,我聯系不到他了,昨天我應該上樓的,我上樓的話他一定還在。”

可是那時候他卻選擇轉身走了,在這之前的将近半個月裡,他但凡看一下手機裡先出來的那份電子體檢報告,也不至于會到這種地步。

滿24小時後黎妄報了案,他哥也一起幫着他找人,但是找了整整兩天也一無所獲,席月安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黎妄快崩潰了。

黎期沒有見過他弟弟這麼軟弱的樣子,小時候受了什麼委屈他什麼都不會跟他和媽媽說,隻是犟着不讓自己流眼淚,然後用那種恨恨的,卻又不自知隐含渴望的眼神瞪着他們,像一頭犟驢。

可現在這頭驢卻犟不下去了,找不到消息的時候就不停的喃喃自語:“那天我應該上樓的,我為什麼要走,他是不是很傷心,我把他丢下了,哥,我花費了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去追逐他,卻因為自己的懦弱而把他給丢下了......”

黎期不知道該說他些什麼,隻好站在一旁什麼都不說,皺着眉頭看尋人消息。

時至今日,席月安失蹤了五天,仍舊沒有半點有用的消息,有路人見過他似乎去了海邊。

希望漸漸變得渺茫,黎妄每天東西奔波,班也不上了,但凡有一點點蛛絲馬迹他都要親自去跑一趟,白高興一場後他就回到住處把自己裹在床上,像一隻繭一樣一動不動。

後來,黎妄記得,那應該是個晴朗的天氣。

他一如既往的把自己悶在被子裡昏睡,那是席月安失蹤的第七天。

街道監控隻能查到席月安那天大抵是跟路人的說法一樣,前往海邊的方向去了,可惜再遠的地方監控便拍不到了。

黎妄隻能在夢中落淚,多少次夢到那天自己拿到檢查報告後上了樓,把席月安擁在懷裡,然後和他說:“我沒有怪你,也不是在怨你,你說的事情一定不是你的本願。”

席月安讨厭和别人上丨床,讨厭一切親密接觸,其實黎妄一直都知道。這是源于曾經極度糟糕經曆後的創傷反應,可是年紀輕輕的愣頭小子,實在沒辦法壓抑想要和喜歡的人親近的本能。

席月安一直在壓抑着自己和他交往,電視機上方擺着的銀行卡他也沒有帶走。黎妄多希望他能拿走啊,這樣他也可以有東西傍身,可以給自己治病,可是他走的時候什麼都沒拿,席月安是空手走的,穿着最尋常的短t休閑褲,輕松得好像隻是去一趟樓下超市一樣。

夢醒了,黎妄蹲在床上抹臉,眼睛模模糊糊的,竟看到一個身影從外面開門進來,坐在了他床邊。

有隻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很輕的歎了一口氣:“我才走幾天,怎麼就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了。”

黎妄愣愣的看着他,隻覺得眼淚糊住了視線,看不清他的面容。

席月安捏捏他的臉頰,擡手間讓黎妄聞到了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鹹濕水汽,這人仍是那副笑意吟吟的模樣:“傻了?看着我幹嘛?”

黎妄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好像發不出聲音了。

席月安湊近來戳他凹陷的臉頰,“這麼想我啊?”

黎妄想點頭,想用力攥住他的手,想把他擁進懷裡,可是當他真的要這麼做時,卻覺得自己的肢體好像完全僵硬了,想做卻不能做。

席月安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似乎在等他的回答,等了有一會兒黎妄仍然說不出話,他便垂下眼睛,又歎了一口氣:“鬧别扭啦?”

“其實那天我不是故意要激你的,多年前害你母親被氣出病來不是我有意為之,黎任明也沒有說過他是有婚姻的人,隻是他出了錢給我的老闆,然後我就屬于他了,僅此而已,”席月安語氣溫和:“他侵丨犯我,把我摁在床上扭斷我的兩條胳膊,你記得嗎,就是你還在讀高中時第一次發燒的那時候,你把我摁在床上,壓在我的身上......他很喜歡用那種方式來強迫我記住他。”

不堪的回憶讓他下意識揪了揪自己的頭發,複又擡頭笑着說:“不過你高中的時候,還挺兇呢,那麼瘦一個高個,其實我真的很怕,怕你那時候會像黎任明一樣。”

黎妄覺得心口好痛,可席月安還在繼續說。

“但是還好你和他不一樣,”席月安低頭,很溫緩的吻了吻他的唇角,是涼涼的觸感:“謝謝你,其實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挺輕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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