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利用你的腹鱗。”前頭傳來屈雪的聲音，等屈夢回過神來，他們已經到了床榻的另外一側。

屈雪彎折起纖長的身體，展現出一個漂亮的弧度，“如果利用好了，移動的速度可以比人形快上很多倍，這于我們來說是一個十分有益的條件。”

屈夢也跟着挺起胸脯，試圖把自己扭成跟屈雪一樣的姿勢。

窗外偶然有一隻雀精飛過，不經意的往裡瞥了一眼：“嗯？這床上怎麼有一根大便？”

屈夢挺起的胸脯默默癟了下去。

屈雪用尾巴摸摸他的腦袋，“不用氣餒，你隻是還不适應，久了便會好了，這榻上不好施展，我與你去外面那處水池，在水池裡你會學得更快一點。”

說到此處，還未動身，柳成殺從外面推門進來。

他笑吟吟的把屈雪托起來放進手心，“這是準備去哪裡？”屈夢眼疾嘴快的一口咬住柳成殺的袖角，墜着他的袖子整個兒被吊起來，在半空中晃來晃去。

柳成殺抓着他提起來，不管屈夢像一隻應激的毛毛蟲一樣在他手裡亂甩，隻是說了一句：“你屬實有點胖了。”

屈夢的身體一僵，頓時萎了下來。

柳成殺欺負完小孩兒，又伸出手指極輕的摸摸手心小蛇雪白的腹部底下，問：“想去哪兒，我帶你去。”

小蛇扭頭想躲，沒躲過去，隻好道：“樓下的水池。”

柳成殺轉身出門去：“去靈池吧，那裡大點。”

屈夢眨了一下眼睛，隻感覺有一股風拂過，再睜眼他就已經到了後山靈池處，池面氤氲着水汽，還沒等他看清靈池全貌，自己就被扔進了水池裡。

啊啊啊啊啊啊啊！

屈夢無聲的尖叫。

他還不會水啊！

随着黑蛇入了水，緊跟着一道白影也蓦然飛入水裡，半晌屈雪從水面冒頭，咬着屈夢的尾巴費勁地遊到池邊，把屈夢拖上去。柳成殺還想伸手過來，被他一尾巴抽開了，擋在屈夢身前朝對方發出嘶叫。

柳成殺笑一笑：“生氣了？”

屈夢癱在地上動了動，瞅準機會，趁柳成殺的手還沒收回去，飛快的爬上去恨恨咬了一口，動作之快讓屈雪都驚了一下。

咬完一口後屈夢立馬飛快的爬回親爹身後偷偷觑，觀察柳成殺的反應，隻見那手上的傷口留下兩個血洞，正冒着絲絲縷縷的黑氣。

柳成殺好脾氣的笑了笑，撫了下傷口坐在池邊：“這孩子比你狠一點，竟是個有毒的。”

屈雪也驚了，回頭瞅着屈夢。

屈夢得意的扭了扭身體，秀出毒牙，驕傲的揚起腦袋，那肢體語言分明是：誰叫他把我扔水裡來着，他活該！

雖然從骨子裡面懼怕柳成殺，但他也知道有他爹在的話自己是絕對不會有事的。屈夢用鼻子拱了拱他爹，然後姿态妖娆的扭進了水裡，如魚得水像一條肥胖的黃鳝在水裡翻滾。

他這會兒學得倒是要快得多。

屈雪跟着入了水，還沒遊出去多遠就忽然變了半人形，他回頭看向柳成殺。

隻見身後柳成殺指間掐着訣，另一手捏捉住他的尾巴，“别去，留在這裡陪我。”

“......”

柳成殺的手拂過水面，緩慢的貼到他的尾巴上，一寸一寸撫摸：“你看，周圍的蛇都被你引過來了。”

屈雪無法，隻能回到池邊。

柳成殺見他妥協，心情大抵十分不錯，不僅沒放手，還順着尾巴把他一點一點拽進自己懷裡，溫聲道：“看一看，他的體質已經改善至此，不但去掉了體内的雜志，擁有了一副健康的身體，甚至還能擁有蛇形，你是不是該答謝一下我？”

屈雪深呼吸一口氣，“你想要什麼？”

柳成殺沒什麼表情的望着屈夢在靈池裡陶醉的翻湧，說：“親我一下。”

屈雪皺眉，見柳成殺目光淡淡的回望，他也隻能硬着頭皮湊上去，收起尖牙，試探着親了下柳成殺的唇角，後腦卻被忽然扣住了。

柳成殺倒也吻得不太兇，隻是侵略性太強，到後面屈雪想退開了，卻被強按着不得不繼續下去，中途嘗到了血腥氣，大抵是他的尖牙劃破了對方的嘴唇。

“雪雪......”柳成殺發出一聲喟歎，手掌覆上他的小腹，開始溫緩的散發靈力。

小腹間傳來源源不斷的熱度，加上靈池中的靈氣蘊養和溫水浸泡，身體十分舒适。不過許是池中的霧氣太甚，某一瞬間令屈雪又産生了幻覺，好像從柳成殺的神情中看到了陸雲眉的影子。

真奇怪，屈雪感覺自己心口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

明明他們兩個長得一點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