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漸行漸遠,蕭纥的手機突然震了下,是薛數發來的
——你回來這麼不和我說一聲。
——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剛剛正準備往裡走呢,正好碰到某人英雄救美,啧啧啧小女朋友說真的順口。
蕭纥狠狠的白了屏幕一眼,黑了屏照起鏡子,對着屏幕擠眉弄眼了一番,“不錯不錯。”
他準備整理片刻再去“好好”的檢讨檢讨。
校長室内,姜大海手裡拿着一個花灑澆灌着他心愛的蘭花,蕭纥則如一個犯了錯的小孩,低着頭一言不發。
雖然姜大海沒表明,但他也察覺到了,就在他走過來的路上,每個人看他的眼神多了一絲好奇和...鄙夷。
“小蕭啊,具體情況我有所了解,可其他老師那兒可能會有點其他的态度,你不要見怪。”
“怎麼會呢?這畢竟是我的錯,我怎麼會介意呢。”
姜大海開口欲說些什麼,卻面露難色,一句都說不出來。
蕭纥深深的鞠了個躬,“給您添麻煩了,我先去備課。”
蕭纥的辦公室就在校長室樓上,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隻是請了半個月病假,為什麼每個人看他的眼神跟看小三一樣。
“啧。”
他推開門,薛數正翹着腿吃蘋果,看着新出的電視劇,見他回來揮了揮手,“喲,這麼快就回來了。”
“怎麼回事?”蕭纥蹙眉倒在沙發上。
“你說巧不巧,你剛走第二天就有人來散播謠言了,說你是靠關系進來的。”
“我本來就是靠關系進來的。”
薛數擺了擺手,“不是那種關系,是另外一種關系,你猜猜是什麼?”
蕭纥見他憋笑的樣子,頓時明白了,“職場潛規則?”
薛數切了一句,解開了領口的兩顆扣子,“沒意思,那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蕭纥歎了口氣,“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薛數眼睛一亮,體内八卦之魂燃燒,湊上前問道,“誰啊誰啊。”
蕭纥一巴掌呼他臉上,把那張臉往外推了一把,“告訴你幹嘛?”
“不說就不說。”薛數白了他一眼,揉了揉自己英俊的臉,發起了牢騷,“對了,這個辦公室是你自己挑的還是姜大海給你安排的?”
“不都是安排的嗎。”
薛數狠狠的呸了一句,“有關系的就是不一樣,我的辦公室起碼比你這兒小了一半,也沒有自帶公寓。”
蕭纥被他說得有些亂,“哪兒來的什麼公寓?”
薛數挑了挑眉,敢情這人是還沒發現?那自己就好心的幫他一把。
他起身走到牆邊,掀起挂在牆邊的字畫,畫後是一扇隐藏在牆體裡的門。
這下蕭纥呆住了,姜大海沒有告訴他這個公寓的事兒,以至于他從來都沒發現過這扇門。
“嘶...”蕭纥緊張的咽了咽口水,關于突然出現的暗門,他的腦海中已經腦補出了不下一百八十種不同的狗血劇情
半夜三更,一個蒙面人舉着火把,小心翼翼的打開這扇門,卻被裡面的暗器亂劍刺死...
“你怎麼了,表情這麼視死如歸?”薛數推開門,感應燈連帶亮起,他擋在門前,不讓蕭纥進去,“我事先說明啊,酒櫃裡的酒和床上的被子都是我帶的,你可不許亂動啊。”
“我稀罕你那點兒破酒?還不是從我那兒順....我靠!?”
房間簡潔明亮,一張蠶絲大床,外帶一張床上辦公桌,離床不遠就是陽台,陽台上已經配好了洗衣機和各式各樣的洗衣液。
“驚訝吧,還不止這些呢。”
薛數伸手一推,又一個隐藏在牆後的洗漱間和運動房,三個房間圍繞在辦公室周圍。
蕭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柔軟的床感把他拉回現實,他呆坐在床上,愣了好久才道,“我總算知道...”
那些老師為什麼這麼快相信那些謠言了。
“你說,”薛數摩挲着下巴,戲谑的看着他,“姜校這麼安排,床前面就是浴室,連時間都空出來了好多,嘿嘿嘿...”
蕭纥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伸手拿過枕頭就往他身上砸,“你TM想什麼呢!?”
薛數笑着扭腰躲開,順勢倒在床上,深呼一口氣道,“多久以前的把戲,現在的孩子也太懷舊了吧。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總不能一直這樣吧。”
“我管他....”蕭纥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小聲,緊接着傳來一陣平緩的呼吸聲。
薛數的眼皮也開始打架,正準備一同入睡,身旁的蕭纥突然大吼了一句,“睡什麼睡!”
“我去!你是不是有病!”薛數被他吓得不清,險些摔下床,心緩了半天都平靜不下來,破口大罵道,“我草你大爺,老子心髒病都要給你吓出來了,純屬有病,活該被噴成這樣!”
蕭纥在旁邊笑的一顫一顫的,擡手抹去眼淚,拍了拍衣服準備起身,“這不逗逗你嗎,現在當務之急是挽回我們班小同學的心,陪我去趟小賣部。”
“你幹嘛!要去你一個人去,我不去。”薛數緊緊拉着被單,不肯離開這美好的地方,“啊——”
蕭纥死拽着他的腿,硬生生的把他往外拖,薛數白皙的指節扣着地闆,指尖因用力過度而發紅,像極了電視裡那些妃子行刑前的場景。
“啊啊啊,蕭公公用私刑了!誰來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