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她。”

“我再想想吧。”說完，蕭纥便起身離開了學校。

一天的運動比賽很快就近了尾聲，蘇祁帶着滿手的金牌滿校園找，卻怎麼也找不到他想找的人，許恒也跟着奇怪，問道，“祁哥，你在找什麼？”

他沒加思索就說出了這個名字，“蕭纥。”

“蕭老師？你什麼時候和他這麼熟了？”

蘇祁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視線範圍内就一直有一個人，他的存在十分強烈，每一次自己受傷的時候都會出現，像一束光般斬開了他内心的黑暗，自己似乎也習慣了甚至依賴了這個人，以至于每一次他都會去下意識尋找他的身影。

蘇祁的眼神暗了暗，聲音低沉了些，“算了，我們走吧。”

整個下午乃至晚自修他也沒見到蕭纥的人影，晚上的月影格外的亮，照清了地上曾經看不清的小石頭，說好一天一次的補習，接管到現在的次數一隻手也能數的過來。

沂莊的酒吧内燈光昏暗，蕭纥的外套早就不見了，他的眼神飄忽不定，一個哈着腰的人在一旁問道，“蕭少，要不我找幾個人來給您？”

蕭纥一計眼刀，那人便吓的不敢講話，他忽然想起那天在門口看到的少年，“你們門口的那個還在嗎？”

“門口的？”那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哦，您說小楚啊，我這就找他過來。”

三分鐘後，那人笑着帶了一個扭捏的男人來，“蕭少，您的人我帶來了，我先走了。”

屋内瞬間隻剩他們兩個人，蕭纥仰着頭閉着眼，過了好些會兒才去看那個被送過來的人，“你站在那兒幹什麼，有椅子你不坐？”

那人被他的話吓得一顫，扭扭捏捏的坐在他的身邊，蕭纥這才看清了這個男孩，一張娃娃臉精緻的是個人沒有會不喜歡的，可對于他來說，這張臉像極了他之前認識的一個人，“你姓楚？”

“嗯...”

“我又不會吃了你。”蕭纥對他的反應很是奇怪，自己又不會吃人，用不着怕成這樣吧，“你多大了？”

“十...十七。”

“十七不應該在讀書嗎？”蕭纥疑惑道，“你怎麼還來這裡？”

“我來賺錢。”小楚說話十分輕，在這種場合下蕭纥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隻能聽見什麼錢。

“你叫什麼，你家人同意你來這兒嗎？”

“我叫楚....楚銘楷，家裡有個哥哥，現在在國外。”

“好吧。”蕭纥從桌台上不知道拿了什麼酒，一飲而盡，楚銘楷看出他有什麼心事，見他也沒對自己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便坐的離他近了些，小聲問道，“你有什麼心事嗎？”

“有啊，你要幫我解決嗎？”蕭纥轉頭朝他一笑，楚銘楷頓時不自在起來，說話也支支吾吾起來，“我...我哥說過有什麼事不要瞞在心裡，說出來會好一點。”

“你哥還說過什麼？”

“他還說過，人的感情是唯一一個不能掌控的東西，想好就去追，現在這個社會除了你自己的心，沒什麼是不被接受的。”

“你哥倒蠻像我之前認識的一個人的，”蕭纥深吸了一口氣，半靠在沙發上，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他也經常安慰我，老說些大話，可是我每次都會被他安慰到。”

“那最後呢？”

蕭纥自嘲了一聲，又猛灌了一瓶酒，“我們倆為了在一起，我爸差點把我打死，他媽本來心髒就不好...太過激動去世了，最後...我們分開了。”

楚銘楷猜出來了是兩個男的，卻沒料到結果會是這樣，心中一顫，“那你們那時候多大？”

蕭纥回憶了半會兒，“跟你現在差不多。”

“那...你們還有聯系嗎？”

“沒了，從分開那天，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系過。”蕭纥自嘲一聲，“如果他現在出現在我的面前，我還不一定能認出他呢。”

楚銘楷盯着蕭纥的眼睛，他能感受到他語言中的糾結和不舍，心中仍有舊人的位置，眼神卻不自覺的落到另一個人身上，沉吟片刻道，“你是....喜歡上了什麼人嗎？”